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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梵路点头,“那你带他去别处,这里交给我。”他指云湛。
“别处是哪里?”云湛皱眉,明显不乐意。
白梵路低头细看名册,默默计算可用人数,还好情况没到最糟。
“魔都周围还有很多偏僻处,烦劳师弟跟着庭奴走一趟,协助他将全部人带到此处。”
云湛明白了白梵路意思,那些地方认识他的人少,的确比在这遭白眼强。
但他也不想离开白梵路身边,怕他转头又跑了。
见云湛一副不肯动的样子,白梵路反问,“不是你说的用用你这个劳力?”
“不看着你,我不放心。”云湛直率道。
庭奴在旁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
“你……”白梵路愕然,继而是好气又好笑。
但不得不说,有某人在旁绕来绕去,时不时缠他说句话,烦虽烦了点,心情也的确没最初那般郁结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我跑了不成?”
潜台词是,仙魔两界都遭了殃,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云湛却是瞪着眼,暗示我不懂潜台词我要你保证。
白梵路只得以灵识道,“好了,我不跑,我就在这等你回来,总行吧?”
“这还差不多。”
云湛满意地去了,转头见庭奴似乎表情不太自然。
他挑眉道,“你想的没错,我和你家少主就是那种关系,板上钉钉拆不开的那种。”
白梵路一阵无语,“……庭奴,不必理会他。”
“是,少主。”庭奴老实巴交道,继续修两耳不闻窗外术。
白梵路忽然有点担心这俩凑在一起办事,庭奴会不会被带坏。
摇了摇头,白梵路继续忙起手头事,这魔都里都是伤亡的士兵和魔民,他要组织幸存者、维持秩序、疗伤,再与大臣商议如何找到另一处合适的地方安置族民。
凋华亭结界已破,瞬空轮用不了,白梵路临时修复后,与其他地区族民恢复传讯,最后暂时选择一处避难区,陆续完成疏散,重新建立起结界。
等将魔族事务暂时交待下去,白梵路委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代理魔族事务,便与云湛一道赶去天枢门。
从人界经过恰逢夜晚,两人披星戴月一刻不停。可到了云湛之前让弟子们藏身的地方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又直奔凌绝峰,没找到凌青子,更别提那幕后的青衣人。
在天枢门内四处查看,发现除了灵泉山,别处没添新的打斗痕迹,那怪物应是并未回来过。
但意外的是,他们发现铸器炉旁那酒老仙竟然还在。
他仿佛完全不在乎发生什么,正躺在那儿呼呼大睡,鼾声似雷,安如泰山。
云湛直接过去拍醒他,“老仙!老仙!”
酒老仙翻了个身,迷迷瞪瞪看到来人,立刻吹胡子瞪眼,“是你这混小子,干嘛扰老人家睡觉?”
云湛急道,“天枢门的人都去哪儿了?”
“人?哦,逃命去了吧。”酒老仙打个哈欠,作势又要躺下去。
“那你怎么还在此?”云湛拉住他不让他再躺。
“哎哟!”酒老仙烦得很,挥手拍开云湛爪子,“老人家这一把年纪了,逃也逃不掉,左右没打到我这洞里来,急什么?”
奇怪,发生这等大事,酒老仙怎么如此镇定?当真是见多不怪了吗?
云湛扫视四周,这一小处洞府还真是完全没受那怪物影响。
白梵路上前,“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借‘不是尘’一用。”
酒老仙本来哈欠连天,一听这话,白飘的长眉一抖,“你们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要借我那镜子?”
“还有谁借过?”白梵路问。
酒老仙哈哈一笑,饶有兴味看向云湛,云湛摊手,“我是借过,但我借来做什么,我也忘记了。”
“那是‘不是尘’的原因,所以你才忘了,”白梵路早推断云湛和被抹杀的镜像有关。
但他听见酒老仙所言,又觉出一事,“前辈说三个?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人借过么?”
“就是你们那师父啰。”
“师尊?”白梵路惊道,“他借过不是尘?他借来做什么?”
“老人家哪知你们这些年轻人成天在想什么,他呀就到镜子里看了看,然后脸就冻成个大冰块似的出来啰!”
到镜子里看了看……
白梵路沉默,凌青子难道也是察觉记忆有空缺,进去找答案的?
酒老仙闲适地一捋胡须,瞥向白梵路,“所以呢?你这后生是借来做什么?”
“晚辈同师尊一样,也是想到镜子里去查些事情。”
“哦这样啊……那你给我什么好处?”酒老仙眨巴小眼,表情浑不正经。
云湛抢道,“待此间事了,我陪老仙喝酒如何?”
白梵路皱眉,“这是我在求前辈,要喝也是我喝。”
“分什么你的我的,”云湛理直气壮,“再说我也想进去,毕竟这事儿我早想弄清楚了。”
酒老仙顿时乐得哈哈直笑,“嘿那敢情好啊,也不必分了,就你俩一起陪老人家喝!镜子给你们,睡觉去了!”
他随手一挥,不是尘被云湛接住。
白梵路从宝囊中拿出傀儡·镜像,看上去就是个人形水晶,没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