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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我还能骗你。”谢明朗笑眯眯的说,“中午的时候我去新华书店查资料了,之前就有人提出说坐月子可以洗澡洗头,而且我知道的后世虽然不知道坐月子咋样,但好多人直接都不坐月子的,所以我猜测洗澡洗头也是可以的。但是先说好了,头发我可以给你洗,身上咱只能擦一擦,成不?”
    能洗就成,陆从月哪里会挑,她激动的看着谢明朗说,“明朗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谢明朗出去打了两暖瓶水进来,刘桂花也没当回事儿,毕竟屋里俩孩子拉尿的都得洗屁股少不得水,完全没往谢明朗会偷偷给陆从月洗头发这事儿上想就安心的睡觉去了。
    至于孙丽萍睡在正屋,离着这边有点距离就更不知道了。
    陆从月先把俩儿子喂睡着了,然后穿着厚的衣服躺在炕沿上,谢明朗端了脸盆和废水桶小心翼翼的给她洗头。
    陆从月嗅了嗅鼻子说,“这水怎么有股艾草的味儿?”
    谢明朗解释说,“虽然没查到有用的资料,可我觉得这艾草是好东西,所以烧水的时候就加了一把艾草和生姜进去,这样洗头发就不担心着凉了。”
    说着谢明朗小心翼翼的把水撩到陆从月的头发上打湿,又打上海鸥洗发水将头发洗干净,这才迅速的用毛巾撩水将泡沫冲洗干净。
    头发洗完,谢明朗没急着让她擦澡,反而用几块毛巾反复的给陆从月擦拭头发,直到头发擦的差不多了,这才用毛巾重新包裹起来让她下炕给她擦身上。
    陆从月看他那架势微囧,“我自己擦就好。”
    “我给你擦能快一些。”谢明朗说,“你身上不舒坦弯腰啥的也不方便,你就乖乖坐着我给你擦,不能着凉。”
    如今陆从月穿的衣服是在生之前专门用双层的厚棉布做的长袖衣服,这样也不怕着凉。
    谢明朗坚持,陆从月就放弃挣扎了,索性就坐在马扎上等着谢明朗伺候。
    谢明朗先给她擦脸,然后一路向下,擦到胸脯那的时候谢明朗忍不住吞咽了口水,小声嘟囔道,“肯定很好喝。”
    “什么?”陆从月没听清楚侧耳又问,“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谢明朗知道自己不该肖想俩儿子的口粮,可看着就忍不住心猿意马,尤其是这俩还大了许多,更让他心驰神往。
    谢明朗都有些不敢看了,飞速的给擦拭而过。
    等谢明朗给陆从月擦完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黏黏哒哒难受极了。
    扶着陆从月上炕,陆从月就钻进被窝了,头上感觉轻了二斤,身上也得轻了二斤,浑身舒坦。
    谢明朗收拾屋里的东西然后出去,见其他人都睡了,索性又烧了一点热水把暖瓶灌满,而后去澡房冲了个凉水澡。
    吃素的男人实在伤不起。
    想啊,馋啊,嫉妒俩儿子啊,这些感情在这一刻全都爆发。
    在澡房里谢明朗自我满足了一回,出来时忍不住叹了口气,为啥要养孩子呢,夫妻俩过小日子难道不好吗。以后一定得去买些套回来,听说那玩意儿能不让媳妇怀孕。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谢明朗回屋的时候陆从月已经满足的睡睡了,他摸了把陆从月的头发已经干了,于是放下心躺下睡觉。
    月子里的小孩能吃能睡,但拉尿的也多,谢明朗晚上照例当二十四孝好爸爸,辛辛苦苦照顾俩儿子。
    以前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瞅着这俩就像看着俩敌人,抢了他媳妇的敌人。
    没办法,敌人太小也不能撵走只能忍着了。
    陆从月浑身舒坦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就被刘桂花和孙丽萍发现了不同。
    孙丽萍一看就知道是谢明朗偷偷给洗的,可洗也洗了她也没说什么。刘桂花却觉得陆从月不听话,唠唠叨叨的说了半上午。
    可陆从月身上松快了,头发也舒坦了,刘桂花说就说,她就当没听见,丝毫没影响心情。
    看陆从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刘桂花又暗地里嘱咐谢明朗,“她胡闹你后面可不能再由着她胡闹了,万一受了凉,年纪大了就受罪了。”
    谢明朗认错态度良好,刘桂花说什么就是什么,绝无二话。
    可背着刘桂花的时候谢明朗却对陆从月说,“没事儿,要是受不了咱就再洗一次,一回生二回熟。”
    话是这么说,可刘桂花和孙丽萍却加强了对这小夫妻的看管。后面哪怕谢明朗休息也不肯让谢明朗单独照顾这娘几个了。
    谢明朗独守空房,白天屋里人又多,后头半个月陆从月再也没找到机会洗头发擦澡了。
    好在中间洗了那一次没好歹没那么难受,这后头半个月陆从月过的也不算太难过。
    意外又出在满三十天的时候,孙丽萍和刘桂花觉得陆从月中间洗澡洗头了还得再养养,于是又把坐月子的时间给延长了半个月。
    陆从月原本兴致勃勃的打算痛痛快快洗澡洗头发,一听这消息险些没晕过去。
    这月子真是没头了,她实在太可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坐月子的时候洗澡洗头了没有。我一胎坐月子的时候因为是夏天,然后十多天的时候洗了一次澡,但婆婆不让用吹风机,然后头发就晾干的,我感觉更难受……这次坐月子还得是6月份,我觉得到时候我可以坚持一下用下吹风机……想想坐月子就浑身难受,嗷~
    第92章
    坐月子太难熬,在陆从月千呼万唤中终于达到了刘桂花和孙丽萍的要求,足足坐了四十五天的月子。
    出月子这天天气暖和,阳光明媚,最重要的是还没有风,简直是出月子的大好天气。
    刘桂花这下终于松了口气,出去买来一捆艾草烧了热水把屋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让陆从月洗澡。
    好歹也有一个月没洗澡了,陆从月痛痛快快的洗了澡,光洗澡水就换了三次,洗头发的水第一次的时候都看不出水原来的颜色了,打上洗发膏洗了两回才好歹洗干净了。
    从澡房里出来,陆从月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天也蓝了,云也白了,整个世界都带了光彩。
    正站在院子里晒太阳,屋里的俩小子嗷的一嗓子又哭了起来。
    大好的晒太阳的机会被打断,陆从月只能认命的进屋做一位合格的奶娘了。
    满月的时候没摆酒席,这时候陆从月真正出了月子了也得商量摆酒席的事情了。
    裴演夫妻觉得这酒席该他们来出钱出力办,但谢大海不同意,最后刘桂花说,“这还不好办,先弄好了,到时候两家一人一半不就成了,都是为了孩子好,咋样都成。”
    于是这提议被采纳了,两家合办这满月酒席。
    而且这酒席还是在这院子里办,毕竟地方宽敞干啥都方便。
    陆从月出了月子,第一件事儿就是想出去溜达溜达,于是孙丽萍笑着说,“那你就提前把奶挤好放罐子里,等孩子饿了我给喂上,你娘还没在京市逛过呢,你们俩带她四处逛逛。”
    刘桂花很心动,于是就跟着小夫妻一起出了门。
    其实这时候的京市也没什么好逛的,带着她往天/安门那边逛一圈,又在附近走了走,最后去了北海公园看看风景。
    恰逢春日,北海公园杨柳依依花开繁茂,不少人都在这样的季节出来游玩了。
    刘桂花和陆从月坐在长椅上歇着,看着眼前的风景笑着说,“以前只想填饱肚子就好,哪里想到有一天会到这样的地方来看看来坐坐啊。”
    “以后娘想来随时来,我们陪您逛逛。”陆从月说,“就怕您舍不得哥哥和嫂子他们。”
    刘桂花噗嗤笑了起来,“偶尔来还成的。不过等你嫂子生了我也就真没空出来了,他们那么忙,可没时间带孩子的。”
    他们坐的长椅后面隔了围栏外头就是一条马路,不时有自行车和汽车驶过。
    刘桂花笑着说,“我来的时候你哥也去借了这样的小汽车去送的我,可惜那车子没这车好。”
    闻言陆从月和谢明朗看过去,就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正从不远处朝前面去了。
    车子开的不快,三人正正好好的看个一清二楚。车窗子开着,里头坐了几个人,其中一人头发花白,显然是位老人了。
    陆从月说,“那位老人定是位位高权重的人,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车接送。”
    而此时的车上,陈娟娟和陈培风正逗着爷爷说话,可陈红军为人严肃,并不喜欢这些嬉闹,脸上多少有些不耐烦。
    勤务兵周叔跟了他很多年了,知道陈红军的为人便指着窗外说,“司令,那边就是北海公园了,要不要下去逛逛?”
    说着他突然一顿笑了起来,“司令,刚才我看见俩女人长的和您真像。”
    “什么?”陈红军眼睛一瞪,“停车。”
    车子停下,陈娟娟不高兴的对周叔说,“周叔,您这是做什么?这京市怎么可能会有人像爷爷,爷爷刚回来还得回去休息呢。”
    陈娟娟说着却扭了脖子去看,可车子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她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北海公园内有一男两女站在那里朝着外头看着,却不是他们这边。
    “下去看看。”走失的那个女儿可以说是陈红军的心病,哪怕这些年他收养了儿子也有了名义上的孙子孙女,可他仍旧想起他的妻子和那个活泼的女儿。但凡有一点消息他都不愿意放过。
    周叔可不会听俩小孩的,当即就说,“好。”
    说着周叔下车然后拉开后头的车门,陈红军下车,大步和周叔往北海公园去了。
    “爷爷。”陈娟娟急了,不由想到年前她去沂河那边打听的时候听来的消息,那时候她可是听说了,那个刘桂花去东北随军了,陆从月是来了京市的,总不能这么碰巧就让她爷爷碰见了吧。
    陈娟娟皱眉对陈培风说,“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下去看看去。”
    姐弟俩急匆匆下车,而陈红军则和周叔快步进了北海公园往那三人待的地方去了。
    “在哪?”陈红军看着偌大的北海公园有些茫然。
    周叔指着一个位置说,“刚才就在那里,咱们车子过来的时候离得很近。”
    说完话陈红军已经快步朝那边去了,可惜他们过去的时候只有空空的长椅早没了人影。
    陈娟娟姐弟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责备的对周叔说,“周叔人呢,你怎么也不看清楚就带爷爷过来,累着怎么办。”
    周叔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对陈红军说,“刚才还在这儿想必走不远,咱们再找找,过来的路没人,这里就一条路咱们兴许能追上。”
    陈红军一声不吭直接朝前面去了,陈娟娟又急又气跟着追了上去。
    不过陈红军到底上了年纪,早年在战场上也受了不少伤,如今看着壮士,可真的找起人来又有些力不从心。两人追了半天也没看到周叔说的那三人。
    陈红军问周叔,“老周,你真的看到了?真的和我很像吗?”
    “像。”老周虽然没见过陈红军的妻子,但是对方唯一的照片时常被陈红军拿出来看,所以周叔也有印象,“那女人大约四十来岁,猛地很像您太太,但五官与您很相似。”
    他想了想说,“她旁边一个年轻的女人倒是和您太太更想象一些。”
    陈红军目光眺望着远方希望能够看到,可惜什么都没有,但他仍旧高兴道,“那就是了,小丫头小时候就时常有人说她长的像我,肯定是她。她还活着!”
    当初不得已将女儿托付给老乡,谁知等他再去找时已经找不到踪影。那时候战火纷飞,哪怕找不到孩子他在心底仍旧期盼自己的女儿能够活着。
    虽然这只是周叔一眼,但陈红军的心突然就生出了希望,他说,“既然她能来第一次那肯定还会来第二次。那我们就多往这边跑几趟总能找到的。”
    陈娟娟追上来看到没见到人好歹松了口气,然后说,“爷爷,兴许是周叔叔看错了,这都多少年了,没法找的。”
    “能找到的。”陈红军此刻心中满是希望一点丧气的话都不想听,他意外的看着陈娟娟说,“怎么,你不希望我找到你姑姑?”
    闻言陈娟娟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摆手,“那怎么可能,娟娟是知道爷爷多想念姑姑的,要是能找到姑姑是最好的。可是……”
    “那就行了。”陈红军只听这些,其他的话也不想听了,“反正找人的事儿我来找就好,跟你们就没什么关系了。”
    陈娟娟张了张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以前待他们再好也白搭,终究抵不过亲生的孩子。
    所以陈娟娟在心里热切的希望爷爷不要找到那个女儿,一辈子都找不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