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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一清听见惨叫,从车里伸出头:“漾哥,前头是打雪仗还是埋活人呢?”
    贺之漾吃吃笑:“就……千万不要和锦衣卫打雪仗。”
    特别是生在北方的锦衣卫!
    贺之漾眼神一转,落在了始终静坐在马背的乔岳身上。
    这人生在京城,定然也爱玩过雪,怎的今日这么沉得住气?
    贺之漾哪里晓得乔岳怕弄脏了心爱斗篷的心思,他悄悄下马,团了个软绵绵的雪球,逗弄似得朝乔岳的袍角下摆打过去。
    没什么太大杀伤力的雪球扔在袍摆处,乔岳挑眉,双眸望向远处还在狗刨式团雪球的贺之漾。
    他轻翘唇角,翻身下马。
    贺之漾察觉出背后的脚步,转身一看乔岳竟真的走下马背大步朝他袭来,吓得抱起团好的大雪球拔腿就跑。
    乔岳无奈的摇头,好个狡猾的小狐狸,打完他就跑。
    贺之漾生怕被乔岳抬起来扔到雪坑里,边跑边往后拼命扔雪球:“哥哥哥,我错了,我就不该惹你!”
    他是看乔岳一个人坐在马上没意思,才想着和他玩闹,但一想到方才锦衣卫的打雪仗方式,吓得立刻开溜。
    乔岳微微闪身躲避,贺之漾费劲团的雪球呼呼呼扔来,但丝毫没沾在他的发丝上。
    更没有阻止他的脚步!
    贺之漾惊呆,快跑两步俯下身,徒手疯狂刨雪,嘴里威胁道:“哎哎哎这个很大!你避不开的!我要扔了!我真的要扔了!别再往前了你!”
    乔岳却丝毫没犹豫,直接大步上前牢牢抓住他的爪子。
    贺之漾挑衅不成反被扣住,心想要完:“别扔我啊岳哥!那个雪坑我不去……啊啊啊我死也不去……”
    贺之漾闭眼半晌,没等到身子一轻,却觉得指尖一暖。
    他睁开眼,乔岳正含笑盯着自己,那双向来透着凶光的眼眸泛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贺之漾头脑轰然作响,像是突然触及某种不敢细思的真相似的,他迅速避开眼神,心口却着魔似的乱跳。
    自己的手上戴着乔岳的玄皮手套,想来不止是御寒,还能作拉弓射箭时的护具使用,手套表层的兽皮沾染着暗色血迹,望去满是戾气,里面却是细腻柔软的羽毛,遗留着乔岳手掌的温度。
    乔岳一股脑的追自己,不是为了报仇,是怕自己玩雪冻到手,要给自己罩上这手套么?
    贺之漾思绪万千,不准自己再继续脑补。
    “慌什么?”头顶传来乔岳纵容懒散的声音:“我站这儿不动,你打吧。”
    语气里的宠溺,聋子都能听出来。
    “我闹着玩儿的,哪儿能真打你……”贺之漾怎好胜之不武,尴尬的摸摸鼻子,轻咳道:“他们是不是还在等我们回去,玩的时间不短了也,我他妈的……我先回去了啊岳哥……”
    说罢,捂着怦怦的心跳声,逃命似的大步离开此地。
    第52章 是何居心   背地里交情甚笃,明面上装作……
    树木萧瑟, 京城东畔,胡同深处的一座宅院。
    许一清把母亲扶进东院睡觉,母亲经此大难, 显得比以往憔悴不少。
    他叹口气, 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 把各式各样的念头压下去。
    眼看除夕到了,他如今最紧迫的事儿, 是还没想好给贺之漾备何种礼物。
    他只觉得贺之漾每日里被金玉环绕, 似乎所有物件配给漾哥都是平常。
    许一清想得脑壳作疼, 唇角却噙着一丝笑, 准备趁母亲安睡, 去街边逛逛看。
    刚跨出院门,忽觉有人轻拍他肩膀。
    他转头,却霎那对上一双宛如寒潭的凌厉双眼。
    是乔岳!
    他从未和乔岳如此四目相对过, 之前和贺之漾在一起,他只觉乔岳高大跋扈些, 并未心生怯意,如今独自面对, 却觉得此人戾气四溢,如游走在暗夜中噬人的凶兽。
    他一开口, 才意识到声音都在颤:“岳……岳哥……”
    乔岳冷冷一笑:“这两个字不是你该叫的。”
    许一清不再说话,以往他们都是随贺之漾一起叫的, 乔岳也一向笑着应,可贺之漾不在, 乔岳立时变了性子。
    或者如此凶悍的他,才是本性吧。
    乔岳惜字如金,伸手道:“拿出来。”
    许一清强自镇定:“什么?”
    “装糊涂?”乔岳咬牙, 冷冰冰道:“要不要我带你去诏狱清醒清醒?再带上你那死里逃生的母亲,恩?”
    许一清冷汗渗出,但还是摇头道:“我不晓得你说何事。”
    “骗我的人都被我割去了舌头。”乔岳下手毫不留情,猛然把人摁在墙上,轻而易举从肋骨处探到许一清贴身藏好的证据:“看在你漾哥的面子上,我从你这儿拿走东西,还给你打声招呼,够义气吧?”
    一边说,那两只透着凶光的眸子还在四处打量,似乎是在想要从他身上再拿走什么。
    许一清只觉得摁在肩头的手掌跟鹰犬的利爪似的,他吓得乱抖,满脑子都是以后一定要让漾哥离这只粗蛮凶悍的野兽远些。
    “是男人,就别乱嚼舌根。”乔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冷冷眯眼,声音满是严酷和震慑:“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你也不想殿前奏对时,找不到舌头吧?”
    许一清捂着嘴巴,恐慌的看着陌生又本该如此的乔岳,生理性泪水从眼尾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