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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乔岳?”
    要说起怨恨,那整个锦衣卫,他也就和乔岳一人结下了梁子。
    乔岳在狱中一人独大,要想让他吃点苦头,是易如反掌。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一联想乔岳之前给过他的警告,黎霄自然心生恐惧。
    乔岳倒是一脸淡漠,如往常一般冷冷俯视着他,缓缓道:“黎总旗,你有四日没进食了吧?”
    黎霄拿不准他要做什么,忙不迭的点点头。
    乔岳态度还算和善,微微摆手,立刻有人利索的上前,呈上饭食和筷箸。
    黎霄见状,唇角微翘,心里不由冷哼一声。
    果然,圣上只要不下旨处死,那他黎家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从前是天子近臣,自然异于常人,说不准那一日皇帝想起来他,那就是他的起复之日!
    锦衣卫里的小官不懂这些,乔岳却对此很清楚,看来不会在他落败时为难他!
    而他也已经猜到了之前几日无人送饭的原因,还不是他让贺之漾挨了饿,乔岳把自己抓到这里让自己饿几天肚子。
    还真是幼稚。
    然而乔岳也不能如何——自己只是暂时失宠,乔岳再想给他那好兄弟报仇,也只能忍气吞声。
    黎霄悄悄松了口气,手伸向筷子,准备夹起食物。
    一只手倏然压制住他,乔岳冷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来。”
    黎霄一怔,看着乔岳稳稳地拿住筷子夹向食物,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乔岳的眼神如捕猎时的雄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在烛火映射下格外令人心悸。
    黎霄双唇轻颤,忍不住向后躲避,乔岳向来倨傲,怎会主动喂他饭食?
    此事必定有诈!
    乔岳看他躲闪,微微抬手,立刻有人一拥而上,用铁链把黎霄固定在诏狱中的木柱上。
    这柱子沾染了无数人的斑斑血泪,黎霄一上去就开始急声嘶吼:“饭里有毒?乔岳,圣上没说要杀我,你怎敢对我动手!你若是害我,黎家不会放过你!”
    相比于他的激动反应,乔岳却始终淡然冷静:“饭里没毒。”
    他夹起菜肴,眸光中的寒光一闪而逝:“我若是杀你,不会用下毒的手段。”
    下毒,未免太过隐晦温和,怎么能舒尽他胸中的郁结之气呢!
    黎霄没听出乔岳的言外之意,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多谢乔镇抚关照。”
    乔岳已经走上前,高大的身影如阴云般笼罩,筷子强硬而冰冷的分开了黎霄的唇。
    黎霄感受到温热的菜肴,忙忍不住大口咀嚼,还道:“乔镇抚不必如此客气,放我下来,我自己也可以吃……”
    乔岳神情不变,又给黎霄夹了一筷子菜。
    乔岳一身煞气,诏狱阴暗可怖,在刑架上用膳,黎霄表面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但是乔岳既然说了菜里无毒,那定然不会骗他,黎霄只得放松僵硬的身子,迎合乔岳的菜肴。
    只是……他只是觉得那筷子比平日里用得长些,还未来得及去作他想,已听乔岳冷戾的声音响起:“没空着肚子上路,也不枉我们同朝共事一场。”
    乔岳眼眸陡然转厉,手中的筷头如一柄利刃,借喂饭之机,笔直地探进黎霄的喉咙,直插入进五脏六腑。
    黎霄发出声声嘶吼,痛苦的瞳孔紧缩,双目圆睁的望着乔岳,唇角渗出丝丝血迹。
    亲手了结黎霄后,乔岳才冷冷收回手。
    他幼时便长在诏狱,杀人无数,年深日久,身上有很深的血腥杀伐气。
    但他近年来,除了在追捕中对猎杀敌人有兴致外,他已很少在牢狱中杀人。
    就算身为鹰犬,他也是渴望捕猎杀敌的顶级掠食者,对折磨牢中垂死挣扎的腐鼠并无兴趣。
    而黎霄,断了贺之漾饮食,又用喂饭羞辱贺之漾,唯有用这般手段亲自了结他,才能稍稍消解乔岳睚眦必报的恨意。
    一束光线斜照在阴森的诏狱中间,照亮了黎霄因痛苦而显得扭曲的脸庞,和插在他喉中,笔直指向上空的筷子。
    周遭人抖抖索索的看向乔岳。
    在诏狱的暗影中,他一身飞鱼服曳地,立在刑架旁,如阎罗般令人退避三舍。
    乔岳却未再停留,不声不响拂衣离去,并未再多看黎霄一眼。
    第87章 比比大小   “按理都该是比大小的?咱们……
    国子监大考作弊一事来时轰轰烈烈, 去时悄无声息,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平定了。
    说到底,竟然还是因为锦衣卫出面调查摆平的。
    国子监的师傅们嘴上不说, 脸上却都有些挂不住, 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出了这种事儿, 还不是自己没有识人之明?再加上皇帝无意间对身边人说到:“贺家的小公子蹴鞠甚好,朕犹记得他当日的年少风采, 怎的会做出此等龌龊事呢?”
    这句话一流传出来, 国子监上至祭酒, 下至监丞, 都深觉脸上无光, 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错已经铸就,他们也只能尽力挽回,从事情平息后的第二日, 祭酒已经亲自前往贺府赔礼,顺便询问贺之漾何时返校。
    贺之济对弟弟愧疚又不解, 愧疚自己未查清真相前误解了他,并未出手相救, 不解依贺之漾的性子,若是那缩印的文书是能见人的东西, 早就气势汹汹昭告天下了,这般遮掩着让人误会, 也不晓得那里头究竟是不是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