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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翼和第六翼则负责了“脚”,他们是稳定且强有力的支点,是为光辉之翼全体奠基的基石,所有的军工、后勤、医疗……乃至于前排部门塞不进的一切零碎职能人员,都能在这两支队伍里发现。
很出乎第一翼队长意料的是,将军没有计较佩朗翠方才的过分放松。
尽管他们长官和过去一样鲜有表情,气质冷硬,但不知怎么,就好像回蒙特这段时间里,将军的疗养生活是一剂情绪镇定剂,让对方与以往相比有了更多的耐心。
“方案需要涵盖最坏预设。”崖会泉说,“但特殊部队的人也没有你们想的蠢,把立着和平标杆的见面会演变成武斗,等于是亲手扯下和平旗帜,再往地上踩,这是只有低智残障才做得出行为,而一群低智残障和光辉之翼互相牵制这么久,可能吗?不要让我知道在座真有人这么想。”
在座——主要是一直与特殊部队互殴的第三翼与第四翼——默默低了下头。
这两位队长很是自觉的把骂领了。
崖会泉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去:“过于贬低和自己斗争已久的对手,本质是在贬低自己,你认为对方愚蠢,意味着你的水平也不过如此,只够匹配这个层级。”
疑似打了“情绪稳定剂”的崖上将只要启用骂人功能,那层“耐心”假象立即变得比立体投影还要虚。
第三翼队长与第四翼队长不仅乖乖领骂,都不用长官开口,他们已经更自觉的在心里给检查打了个草稿,预备今天开完会后就先写检查,反省自己在评判敌人上的失误。
今天开这一场会,主要就是为了“预热见面会”的事,崖会泉之前是带伤回星疗养,身边只带了卢思明,佩朗翠,还有亲卫队和第二翼中的少量下属卫兵。
这点人手假如说是只在蒙特短暂落脚,日常活动无非是开个会,去公开场合露个脸,更多的时间是在家里养猫,便绝对足够,甚至绰绰有余。
但想要代表整个光辉之翼,去参与官方拍脑袋要办的“双方团队见面会”,光辉之翼这边只有情报部门成员与长官亲卫,显然就不太够看,需要从基地那边抽调人手,组一支真正能力全面的队伍了。
能够以“光辉之翼团队代表”出席见面会的人,多半也是已经在项目参与名单上的人。
其中背后牵扯,战力评估,以备万一的应急方案……由于需要讨论的点并不算少,这场远程会议最终耗时不短。
崖会泉趁着所有队长都在,还顺便把会议开成了汇报总结会,听六翼负责人挨个到他面前述职,浏览了他们个人终端里存储的巡航数据,士兵综合测评以及带立体影像的周常演练报告。
长官这头的投影似乎变得有哪里不太一样,这事是第四翼队长头一个发现的。
那时,周演练的影像正在会议桌上方播放,场中分组对抗的恰好是第三翼与第四翼的士兵,让才领过一回骂的两位队长看得尤为紧张,唯恐今天这一场会里,他俩将独揽大奖——一场会的时间竟然能被将军从不同角度骂两回。
第三翼队长调节紧张的方式是牢牢盯着影像记录,提前在心底反复推演这场究竟有没有人失误。
第四翼队长的调节方式就比较不同了——他直接分心观察将军,试图从崖上将的微表情中,去解读长官这会是满意还是不满。
然后很突兀的,他看见崖会泉手边的桌面上缓缓出现了一个水杯。
那水杯一出现就吸引走了人注意,不为别的,只为它的出场方式也太特别了,它是像被一只手给托举着,从崖上将那头的桌子边缘探头一样,从杯口开始,一点一点逐步冒出来的。
以第四翼队长的观感,他觉得这一幕就好似将军的桌子底下还有个人,并且那人不知为什么行为鬼鬼祟祟,非要用一个蹲在桌下的姿势,只抬手把水杯托到将军桌面上来。
还托得特别慢。
崖会泉看影像看得专注,他在下属眼中是个警惕心足够强,也一向敏锐出奇的男人。
但同样不知为什么,第四翼队长默然等待了一小会,发现将军似乎对身边事一无所察,甚至没看见那只杯子。
怎么回事?
已然彻底分心的第四翼队长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他开始迟疑,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提醒将军一声。
没多久,人还没纠结完,那“鬼鬼祟祟”的送水工便已主动从桌子边缘现身——
水杯彻底放上桌面的刹那,能叫人看清楚,原来在杯子底部紧紧卷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它竟然是被一条尾巴给送来的!
这合理吗?摩擦力够吗?
尾巴的力量能有这么大……而且能有这么灵活吗?
第四翼队长脑门上的问号能组出一支小型前锋队了,他目不转睛盯着将军那头桌面,接着就看见那边有道黑影一闪。
还没等他看清楚是如何发生的,再定睛,桌面上就已多了一只猫。
猫——也就是定期监察人类喝水的黎旦旦——它本来没准备进书房打搅的。
在听到崖会泉说要开“远程会”时,这个关键名词被它第一时间捕捉,让它莫名在意,潜意识里也认为这是自己应当避开的东西。
但崖会泉的这个远程视频会开得太久了。
久到专业送水小猫实在忍不住,感觉它再不来送一杯水,督促着人在工作期间喝下去,那么,想要让这人保持足够的一日饮水量,水就只能留在开会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