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若有所指，虽未明说，倒也是暗示了什么。
    听杨烨这样说，来人也是感到了为难。
    “这样吧，”略作思考，杨烨说道，“明天一大早，我就让甘甜去距离，让她和你说清楚。你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口供，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看在前老局长的面子上，来人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下去。
    送走了来访者，杨烨抬手捏了捏眉心，长舒一口气。
    杨小鹿有些不开心，说道：“爸，你干什么要护短！”
    看了杨小鹿一眼，杨烨缓缓说道：“小鹿，胡闹是要有个限度的。你要我做的事，我不能答应。”
    “都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这样偏心！”杨小鹿盯着杨烨，冷冷说道，“甚至有可能，你现在袒护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爸，我的下半辈子最或许就这样了，你让我有个选择的机会都不可以吗？”
    杨烨头疼地看着杨小鹿：“小鹿，你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没有人应该为你的行为买单。”
    杨小鹿握紧了手。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爸，我只是要你出面，让何子墨签了离婚的协议，仅仅这样，你都不愿意吗？别人因为公事要找甘甜，你为什么就护着她！”
    “小鹿，你听我说——”耐着性子，杨烨想要解释，却是被杨小鹿粗鲁地打断。
    “爸，你不用说什么，我知道在你心里，已经把她看的更重要。爸，你知不知道你被骗了。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杨烨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小鹿，你不懂。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在赎罪。”
    “赎罪？”杨小鹿盯着杨烨，冷笑，“爸，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要骗我好不好？你有什么罪？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和妈妈吗？”
    杨烨皱眉：“小鹿，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的私心，让无辜的人枉死，毁了一个家庭。”
    “我不管！”杨小鹿大声说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在毁了你自己的家庭！爸，你要是再这样坚持下去，你不要后悔！”
    看着杨小鹿气呼呼地又要出去，杨烨皱眉，一把拉住了杨小鹿：“你又要去哪？小鹿，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别动不动耍小孩脾气。”
    杨小鹿咬紧了唇，看着杨烨，冷笑道：“爸，你还关心我吗？你的心里不是只有别人的女儿，你还管我做什么！我是死是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爸，如果你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就更应该和她划分开关系，你怎么就可以确定，她不会在背后反咬你一口？爸，农夫和蛇的故事，你没有听过吗？”
    “小鹿，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杨烨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你哪都不要去，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杨小鹿几分委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有什么好说的，我想要的，你一样都不能给我。而且，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杨烨感到头疼：“小鹿，你要我相信你，首先你得要人相信你。一开始你就没有说真话，现在你把事情赖在何子墨身上，恐怕除了你妈妈，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你们为什么不能相信我！”杨小鹿眼圈微微泛红，“就算不是何子墨做的，也和他脱不了关系！爸，没有他，就没有这一系列的事。你要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何子墨好过，我就不好过。爸，你是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毁了！”
    看着杨小鹿这样，似乎她真的很伤心难过，杨烨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沉思片刻，杨烨说道：“小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杨小鹿看着杨烨，摇了摇头：“没有。”
    “小鹿，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低声的，杨烨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
    杨小鹿有些吃惊，很快又是恢复常色，依旧是嘴硬道：“没有，我没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
    虽然只是细微的表情，依旧被杨烨捕捉到了。
    “小鹿，有些人会度寸进尺，你现在答应了他，谁知道接下来他又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个人，是不是你孩子真正的父亲，”想到了什么，杨烨盯着杨小鹿，“是不是秦峰，是不是他要你做这些的？”
    杨小鹿几乎就要点头了，她想要借助杨烨的手，毁掉那些让她害怕的东西。
    只是想起秦峰说过，如果她泄漏了一点关于他们之间的事，他会立刻公布那些让她害怕的东西。
    杨小鹿心里有些纠结，想要告诉杨烨，又怕在杨烨动手之前，她的名声已经被毁了。
    轻咬了下唇，杨小鹿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他。”
    虽然这样说，杨小鹿看着杨烨的目光却是带着一丝哀伤，“爸爸，你不要再问了，你就当那人是何子墨，一切，都是他的错。”
    回到房间，杨小鹿刚刚坐下，忽然间接到秦峰的电话。
    听见秦峰说的话，杨小鹿愣住。
    “刚刚你做的很好，没有出卖我。”
    杨小鹿感到一阵后怕，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
    “你怎么知道的？”小心翼翼的，杨小鹿问道。
    秦峰低低地笑了：“这个你就不用管，总之，你做什么你说什么，我都知道。”
    “如果，”试探性的，杨小鹿问道，“如果刚刚我说了你的事，你会怎样？”
    秦峰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两个字：“你猜。”
    杨小鹿感到心里一阵恶寒，脊梁骨上冒出一股寒意。这两个字是那样的可怕，刚刚她差一点，就要把自己陷入到绝境之中。
    “你放心，”杨小鹿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会做出你不满意的事。”
    “嗯，我要你，再去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