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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

      一旦有人开了这一个头,四周的人就按耐不住了,着说不定就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了,已经有人开始大打出手。 “小兄弟,你的是多少啊?”旁边一个男人笑得很扭曲,看着我的眼神就先一条阴毒的蛇,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袖珍的瑞士军刀。
    这个人我看着他从503号出来的,503啊!这可是很接近活命的数字了,只要拿到钥匙!男人阴沉着脸想着,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休闲服,一看就没有防身的武器,取钥匙如探囊取物!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从怀里往慢慢拿出钥匙,已经开始设想如何完美逃过503的死劫了。
    “识相的就快点拿出来!”他的刀刃又朝着我逼近了几分,几乎贴在了我的肚子前面。我将怀里写着503号码的钥匙拿了出来,勾在大拇指上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那个人见到钥匙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来夺钥匙。
    就是现在!我快速伸手将他握着军刀的手一扭,军刀就落在了我的手里,我拿着军刀往他的胳膊的方向就是一刺。
    “啊!”男人伴随着一声惨叫从我的身前退开了,胳膊此时渗出的鲜血已经浸湿了衬衫,他捂着胳膊眼神仇恨地盯着我,简直想活生生将我吞吃入腹。
    我拿着抢到的军刀伸手抹去了上面的血液,朝着男人的方向象征性转了几下刀,“刀可不是你拿来吓唬人玩的,既然你不会用,还是让给专业的来吧。”
    撂下这句话我直接从尸体被吊死的楼梯走上五楼去,楼梯上有一个试图想拉住我的腿下绊子的,被我直接从楼梯上踹了下去,顺着楼梯滚了好几圈。经过这么一震慑,我在走回503的一路上再没有一个人试图对我出手,看着我的目光也逐渐变成了都探究和愤怒。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至少是他们的。
    在我回到503锁上门后,这扇薄薄的木门又变得坚不可摧,不论是外面的人用刀砍,用椅子砸,都没有一丝的动摇,当然我从里面也打不开这一扇门,门里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危险的。
    一夜充满了乱糟糟的声音,呼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我的木门无数次被人砸响,有男有女,有怒骂声有也求饶声,我瘫在床上并不去理会,直到声音远去才迷迷糊糊地闭目养神了一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又是一声尖叫声划破了寂静。我睁开眼睛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伸手去拿放在枕头底下的刀,抓起枕头看了一眼,早上六点五十分。
    我站起身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有一把刀子和一部手机,打一打人还是可以的,但遇见女鬼总不可能上去物理硬抗吧?想着那个场面我就觉得浑身都疼,而且这个破村子居然连一只虫子都没有!
    我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穿鞋,却在地上踩到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
    那是血脚印,一串血脚印从503门口衍生进来,在我的床边停留了一会径直走向了电视机的方向。我看的毛骨悚然,这串血脚印究竟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在我晚上闭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女鬼就已经进来“友好问候”过我了?还盯着睡着的我看了好一会?
    这一认知让我有点想抓狂,看不见的东西总是会比看的见得实体恐怖上无数倍,更何况血脚印消失的地方就在我对面的电视机前面。电视机的开关键和换台按钮上还粘着鲜血,我试着打开来了电视机,找到了昨天的那一个放出女鬼的频道。
    频道上已经不是原来的雪花飘飘了,而是将一个人吊死的全过程,和一群人在旅馆,在村子里自相残杀的画面——这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而且是以女鬼的视角来进行拍摄的!到旅馆终于平静下来之后,镜头忽然掉转对着后面,那时一张笑得十分灿烂笑脸,女鬼伸着她沾满了鲜血的手指,朝着我比出了一个“三”。
    我关掉了电视机走出了503的门,并将身后的木门用钥匙锁上。刚刚的惨叫声是来自于旅店老板,今天早上死的人是604的人,那个昨晚抢走别人钥匙的壮汉,那个被夺走了钥匙的年轻人却意外地活下来。壮汉被掉下来的风扇削掉了脑袋,尸体端正地放在放在床上,双手交握在胸前,被削下来的脑袋放在他的床头,鲜血留了一地。
    旅馆老板用颤抖地手指拨打着报警电话——看见昨晚那个吊死的人他并没有这么害怕,难道是只对剧情人物有作用?604的房间布满鲜血,一片血泊旁的血脚印很明显,看来是这个人死了之后女鬼才去我房间了的。
    今天出来查看的人只剩九个人,其余的人下场我已经在电视机里看过了,不需要再多问。现在604的出事也说明了女鬼杀人的顺序并不是按照龙套—主演的,主演的死亡顺序依旧是正常的。
    旅馆老板最终将无头尸体和吊死的尸体放在了一起,旅馆昨晚自相残杀的尸体全部消失不见,连血迹都没剩下,他们都被女鬼作为“淘汰者”处理掉了。
    我的前面还有最后一位“主演”作为挡刀的人,等最后一个死去我就需要直面女鬼,总不可能拿着刀子去捅吧?我的目光在那九个人里来回打量,最终落在了那个昨晚自称有“阴阳眼”的年轻人身上。
    “你想不想活过今晚?”我走到他旁边将他拉开了人群,往旅馆外面走去。
    “没用的,没有金手镯就算是404也逃不出去的,”他似乎昨晚收到了很严重的惊吓,眼下一片青黑,眼球布满了红血丝,“没有用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金镯子?”我问他,金镯子我在入村之前确确实实是见过的,“你捡走了金镯子?”
    “我捡走了金镯子,但是,但是我已经用掉了!”他焦急的咬着手指,“昨天晚上我看见她了,她要来抓我,我就把金镯子交给她了!但是她没有离开,她把那一群人都拖走了!我还用掉了唯一的逃生机会!”
    “你昨天看见的是电影里的女鬼吗?”我也只是在电视机里看见过女的样子,和电影里的如出一辙,但女主角明明还在蹲号子。
    “就是她!就是......她”他声音忽然弱了下来,盯着我的身后等达到了眼睛,不敢动弹。我们刚好走在了昨天第一个人吊死的地方,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只有一节电线还在空中轻微摇晃着。
    “他,他在看我!”年轻人试图往我后面躲着,“他还掉在上面,还在笑,啊!”
    看来我是被设定成为“普通人”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了!”他吓得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嘴里喊着金镯子,金镯子跑远了,这种癫狂让我有点似曾相识,和那个小道上赶人的人莫名相像。
    死于倒数第三,既是一道催命符,也是一道保命符。至少我现在是不用担心被看不见的东西无缘无故干掉的。我从电灯底下走了过去,电灯闪烁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生。
    旅馆里是不会有我需要的东西了,我只能去村子上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线生机。村子里多出来许多劳作的村民,他们还互相打着招呼,聊着各家的八卦,就仿佛刚来时的一片荒凉,廖无人烟只是我一个人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