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这句话让我醍醐灌顶。我明明之前干掉了小丑，所以我才会以小丑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那么为什么这些家还追着我攻击?明明之前的我遇见的鬼魂对着我都还算友善。
    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被门前那群前仆后继地扑上来的家伙轮番攻击，我们面前的这扇门很快就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这样下去撑不住多久的！”约书亚拿着手里的十字架，焦急地看着它，恨不得它现在就能瞬间回蓝。
    “你想想办法！你……喂！”
    相较于约书亚的满面焦急，我则是平静的可怕。事实上我在思考清楚之后就对现在的状况不在恐惧了。
    “小丑没死。”
    “什么?”约书亚先是被我沉默感到绝望，又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人为什么忽然暴动，”我再一次打量着这个恐惧，“而且，我在逃生的时候，听见了他的声音。”
    约书亚被我的解说弄得一头雾水，“这对我们逃出去又帮助吗?”
    “对我们逃出去是没有帮助，”约书亚的表情从激动瞬间平静了下来，“但是对我们毁掉这里是有帮助的。”
    约书亚被我说话的长转折噎得差点没喘过气来。我后面的话才让他重新提起精神，没有当场和我打起来。
    “那你打算现在怎么办?”约书亚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就算知道小丑还活着，我们也不能出去找他算账了。”
    “不用出去，他就在这里。”
    “……?”
    约书亚立即怀疑的目光对向我，他从我身边蹿离十几布的距离，浑身戒备，仿佛只要我做出一点不合时宜的动作，他就会直接将攻击的矛头对向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我现在这么认为了，”约书亚优秀地有些青出于蓝，现在都已经学会举一反三了。
    “按照你的说法，小丑有极大可能性依附在你的身上，所以你的嫌疑最大，我不能冒这个险。”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看了看自己涂满了油彩的双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丑真的附身在了我的身上。”
    听见这句话，约书亚已经将手里的十字架对准了我，就差直接攻击了。
    “小丑就是我，我现在也是小丑。”
    “只要我这么认为……的话。”
    我的话音刚落，门外阵阵的撞击声消失了，空间里只剩下了寂静。我和约书亚面面相觑，再黑暗中一时无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约书亚摸不着头脑，“他们为什么忽然消失了?”
    “我说过，只要我想，”我走上前去，将堵住门的那些椅子清理开，将手放在了门把阿航。
    “小丑并不是仅仅一个“人”，它还是一种象征。”
    门被我拉开，门外是一片漆黑，不论是刚才追杀我们的鬼魂们还是别的游荡的灵魂，现在都通通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灯火通明的游乐园现在也变得漆黑一片，挤挤攘攘地人群瞬间消失不见。之前遇见的那一幕，仿佛只是我们看见的幻境一般。
    约书亚跟在我的身后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幕同样让他惊呆了。他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我，脸上满是疑问。
    “这是我在做梦?还是我们都在做梦?”
    “这是真实的，也不是真实的。”
    我蹲了下来，将手心贴在了地面上，“这一切都是小丑造就的，也只能由小丑摧毁。”
    约书亚已经不打算开口了，直勾勾地盯着我，等着我做出接下来的解释。
    “大概这么说吧，现在的小丑是我，只要我不开启这里，他们就不能再出来闹腾。”
    “难道你之前说的小丑是这个意思?”约书亚皱着眉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你和之前我们要调查的小丑有关系吗?”
    “不知道。”
    “什么?”
    我站起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真的原装小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们现在能逃出来还是因为我控制住了这股力量，不然我们已经被那群家伙撕碎了。”
    “那这个任务算什么?结束了?”约书亚摸不着头脑，“只要你不来这里召唤他们，这里不就不会再闹鬼了?或者我们还要把你关起来吗?”
    “没那么简单，”我打量了一下黑暗的游乐园，“你还记得之前卖了我们的那个小男孩吗?”
    “你这么一说，他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约书亚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看穿我们的身份，还煽动别的鬼魂来追杀我们。”
    “对，这让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是受小丑控制着的鬼魂。”
    “更甚至，它们是敌对的关系。”
    “敌对?”
    “既然我都能通过杀死小丑来抢夺他的身份，那别的人也同样有可能。”
    “抢夺它的能力有什么用?开游乐园吗?”
    “这还需要探索，我还不能控制这股能力，仅仅只会把刚刚的游乐园之夜停下来而已。”
    和约书亚边走边说，我门将整个游乐园又探索了一边，这一次，我们没有发现一只灵魂的存在。设备也乖乖定在原地，没有被开启的迹象。
    我开始猜测着，难道小丑举办的游乐园之夜是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吗?
    这个猜测一直在我心头盘旋，挥之不去。
    “有东西！”离我有段距离的约书亚忽然招呼我过去，“好像是尸体?”
    我立即转移了过去，来到了约书亚的周围。
    这确实是一具尸体没错，他被丢弃在了草丛里，周围流了一地鲜血，导致我们根本无处下脚。
    “血的颜色很奇怪，”约书亚蹲下，用手抹了一把地上的鲜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似乎并不是鲜血，更像是……颜料?”
    “颜料?”我也蹲了下来，蘸了一点地上的红色液体在手里，凑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
    “确实，这不是鲜血。”
    红色液体闻上去没有一点鲜血该有的血腥味，甚至还有一个浓浓的化学制作品的香味。比起鲜血，地上这一摊更像是颜料。
    发现了血迹的不对劲，这让我对地上的尸体更加好奇了。我尽力绕过了地上可能是线索的东西，走到了那具尸体面前。
    这是一具断头尸，头被整个从脖子上砍了下来，刀法干净利落，但是明显看得出不是一刀所为。
    这不是我杀小丑的时候用的方法吗?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直接将尸体的头捞回来，拨开上面的杂草和血迹。
    ——这张脸并没有画着夸张的笑脸，不属于小丑，但是却属于另一个熟悉的人。
    “这不是那个对接人吗?”约书亚的语气充满了讶异，“他不是抓起录像带里说了，他已经离开这里了，为什么还会死在这里?”
    是的，这张脸正是属于我们白天我们见过的对接人。白天他还在通过影片给我们交接着这里发生的事情，晚上就被发现死在了这里。
    而且还是我动的手。脖子上的刀口确确实实是出自我的手笔，当时我一心想干掉小丑，自然不会对着他留情面，下手十分干脆果断。如果不是手上这把银匕首身形短小，我砍断它的脖子甚至不需要两刀。
    “……等一等，你不是，小丑是被你杀掉的?”
    约书亚瞪大了双眼，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个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或者和小丑有关系?”
    “这个人，可能就是上一代小丑。”
    “什么?”
    “脖子上的刀口是我亲手砍得，我认得一清二楚。但是我杀掉的真的是小丑，在我杀掉它的同时，他还是一副小丑的模样。”
    “地上的血也不对劲，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这种鲜血?”
    约书亚并没有怀疑我，而是直接相信了我的话，将矛头对准了地上的尸体，这一点让我很意外。
    “说起来，特管组那群人……”
    “滴滴滴”
    小丑装自从我离开控制室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我揣在兜里的手机打断了约书亚接下来想说的话，我拿起来一起看，正是易凌打来的电话。
    我刚刚接起电话，那边易凌焦急的声音就穿了过来。
    “我们被困在钟楼上了！不论我们怎么撞门都出不去！”
    “你们是怎么进去的?”钟楼?那不是我们刚才想进但是又进不去的地方吗?
    “我们被一群纸片人追杀，被赶到这里来了！”易凌的声音逐渐了冷静，“他们把我们锁在了这里，我们根本出不去。”
    “我们这就赶过去！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这是被发现了?还是仅仅只是信号不好失去了联系了而已?
    不论是哪一种，我们必须要赶去钟楼的位置寻找他们，而且要尽快。
    谁都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和约书亚对视一眼，立即往钟楼的方向敢去。钥匙我们在离开控制室之前一起带上了，我当时只是想着后来探查大约会用上，但是现在居然排上了用场。
    我们冲到钟楼时，钟楼上的时间已经指到了“四”上面，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我用手里的要收打开钟楼那扇沉重的大门，我们顺着楼梯一路向上跑着。
    钟楼的电梯也已经被停了电，我们只能选择从逃生出口的楼梯道上跑上去，一层又一层的楼梯不仅消耗我们的体力，还在消磨着我们的意志力。
    等到我们到达顶层之后，却没能看见我们想要寻找的人。顶楼上除了还在运作着作响的机械外，空无一物。
    难道是易凌他们被发现了，然后被转移了监管的地方?
    或者是……他们根本就不是被关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