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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

      站在我身后的是个医生模样的金发外国人,奇怪的是我明明一直在盯着他看,却一直记住他的名字。 那边脸上蒙着黑色面罩的护士一拥而上,直接拉住了我的左右手,将我架起来就往医院里抬。这些护士的力气大的惊人,我被他们死死地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们把我帮医院里架去。
    要是放在现实里,这家强买强卖的垃圾医院估计早就被别人投诉的倒闭了,但是现在我身处一个不可思议的诡异世界,这里不仅没有倒闭,反而生意还异常不错。
    之所以我会说这里的生意“异常不错”,是因为这所疗养院里,几乎是座无虚席。
    我被那群护士押送着,通过看上去就很高危的铁栏杆电梯直达四楼。四楼的第一间就是所谓的“401”,这个房间的门牌号看上去并不是很完整,“401”三个数字的大小材质都不是一样的,显然只是拼接上去的。
    到达了目的地,护士直接把我忘房间里一丢,锁上了房门后久直接出门去了。
    这个房间大约只够我来回走五步的距离,狭隘的房间讶异地让然有些心慌。我在房间里来回转了转,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锁上的门。门是铁质的,只在窗户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窗口。
    我试着去拉了拉门,发现被锁死了,除了要是,根本没办法打开。
    尝试诸多办法无果后,我坐在了房间内那张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床单上,仔细规划着接下来的计划。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精神病院”就是剩下的小丑身份所要接手的任务。我现在被关在了这个地方,根本逃不出,那么制作傀儡和杀人的任务自然也就没办法达成。
    “咚咚咚”
    在我坐下后没多久,我的头上的天花板就传来了敲击声。上面像是有什么人在用锥子凿着墙面一样,弄的我这边的天花板上直落灰尘。
    “咚咚咚”
    敲击声未停,还有一副俞演俞烈的架势,天花板上灰色的石灰在一块块剥落,使得我这边本来就斑驳的墙面变得更加光秃秃的。
    过了一会后,那些工作人员似乎是终于主意到了这个敲门的疯子,我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上面爆出了一声尖锐的喊叫声。
    “安静!”
    伴随着那个女声吼叫着的,还有我上面那个人的惨叫声。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导致我能清楚地听见骨骼被敲碎的声音和那个人不停被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这大概就是一家黑店。设施设备不完善,员工直接暴力对待病人。这个地方大约根本就不是一个用来疗养的地方,而是一个用来关押“疯子”的牢狱。
    在我观察着楼上那个人被暴打的同时,老爷爷的院长室里也迎来了两位客人。一大一小,一位妇人和一个手里抱着泰迪熊的孩子。
    “夫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您的丈夫第三次逃离这里来,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对人群造成伤害,但是无疑,他已经引起了恐慌。”
    被询问的那位夫人皱起了眉头,面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你也是知道的,我丈夫是个画家,他的行为举止总有些怪异,这让我非常担心——不然我也不会把他送到您这里来了。”
    “我已经为建设医院捐献了一大笔钱,但是你们没有让我看见任何进展。”
    中年秃头并且发福的院长挤出了一个褶子笑,“您也是知道的,治疗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想完全治好,怕是得……”
    ——怕是得加钱。妇人何尝不明白院长的意思,但是为这个治不好病的丈夫实在花去了太多钱,这让她们几乎变卖掉了所有的家产。
    “我再给你最后一笔钱,”妇人咬咬牙看向院长,“这次之后,我希望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东西。”
    院长收到妇人的目光,立即明白了妇人的意思,“您这是……?”
    “贵院每年因为这个病死去的人不在少数吧?”妇人站起来拂了拂裙子上的褶皱,打开一边的手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卷扎好的大面额钞票。
    “我希望下一批名单里,多出一个人。”
    “明白了,明白了,”中年院长立即接过那卷钞票,满脸堆笑地送这对母子出门。
    “妈妈,今天不去看爸爸了吗?”男孩一脸懵懂被夫人牵着出了门,扯着手里泰迪熊的耳朵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了,今天我带你去外婆家。”
    “外婆家不是很远吗?”
    “对,我们要去那里一段时间。”
    ……妇人牵着男童渐渐远去,院长室里的中年院长打开那卷钞票沾着唾沫数了数后塞进了一旁上了锁的保险柜里。
    等到做完这一切,院长才摸着鼓鼓的肚子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拿起了一旁擦的发亮的电话。
    “把401的门牌号换掉……对对,晚上离开的时候别锁住那扇门……”
    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我已经被两个人买卖了性命,他们商量好决定在今晚直接做掉我,这些当然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还在听着楼上那个的状况,猜测这他究竟被人达成什么样子了,当然不会知道。
    楼上的喊叫声渐息,我听见脚步声又在逐渐远去,徒留上面的放假里一片寂静。
    “滴滴”
    天花板上被那个人砸出了几个洞,现在正有这红色的液体顺着小洞滴了下来,直接撒在了位于楼下的我的床单上。
    我看着床单上那越来越多的血迹,在看着上面那几乎连成一条线的红色血滴,大概看他联想的出楼上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了。
    过了好一会,楼上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并不是那个凿墙的疯子,而是那个去而复返的高跟鞋护士。脚步声听起来很杂乱,显然他是带着人一起回来的。
    之后的楼上便传来了拖拽声和打扫声,上面似乎是有人用水简单冲了一下地上的血迹,流到楼下来血迹变成了混着鲜血的泥水,这里的卫生状况可见一斑。
    楼上的尸体被抬走之后,上面就安静了一会,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会,很快,那个房间就再一次入住了另一个病人来。这一次来的病人似乎比较听话,被关进来之后也不来回折腾,直接待在了原地也不动弹。
    从进来开始到现在,我都没能找到上的任务。根本之前的那个人物来看,任务似乎是和小丑的生怕有关的。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约书亚调查的结果,参与过狂欢之夜并且活下下来的,最后还住过精神病院的,就只有那个外国大胡子画家。
    难道我现在是顶替着那个大胡子画家的身份,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脸,脸上并没有我所看见的照片上那么夸张的大胡子。
    “开饭了”
    摇铃声传来,我听见有手推车在门外的走廊上前行着。因为吃饭,周围似乎一子变得热闹起来了,周围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内圈养的野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