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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威胁

      白木向沈蓉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但老陆却也跟了进来,反手把门给关上,看着白木。
    “你还有什么事儿。”白木深吸一口气,也是有了怒意。
    老陆环视着四周,压低声音似乎是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用只有白木和他可以听到声音说:“白木先生,沈蓉小姐是方浩的女朋友,方浩呢,他又是我兄弟。所以,在我和平措的眼底下,不要有任何越界的行为,要艳遇的话机会多的是。我嘛,是很讲道理的,但是我那个兄弟平措却不太好说话。他这个人啊,解决问题的方式无外乎两种,要么钱,要么拳头,想到哪干到哪,根本不会考虑后果。”
    “白先生,就给老陆我一个面子,未来的这几天,千万不要让我难做。”
    他搓着双手,手掌之间的老茧摩擦起来发出难听的嗤嗤声。
    白木冷冷的笑了一下,不闪不避的盯着老陆:“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非常反感老陆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他算是一个文人,也反感用武力解决问题,不过,他可不怕别人的威胁。
    “你觉得呢?”老陆同样也是盯着白木,反问他。
    两人就着么盯着对方,让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白木以前还真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知道,老陆和平措都是混江湖的那种人,跟他们这样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跟这些人硬碰硬的话,自己肯定只有吃亏的份。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白木也懂。
    “你放心吧,我只不过是一个来昌珠寺研习的画家而已。”想了想,白木便忍气说道。
    老陆笑了笑,拍了拍白木的肩膀,松了一口气:“多谢了哥们儿,我们这种人讲究一个义气,我绝对不会允许谁给我朋友戴绿帽子,潜在的隐患也不行。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但是,相信我,我这只是防患于未然。”
    白木冷哼了一声:“为朋友考虑,是好事儿,但防患于未然,好像不是这么用的。放心吧,我没那方面的想法。”
    老陆笑呵呵的转身开门,末了,又丢下一句:“那样最好。”
    被老陆这么一搞,白木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样,胸闷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也没心思再做其他事儿,他直接关了灯躺到了床上。可是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却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脑子了一会儿是小偷死亡时候的画面,一会儿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多吉上师,再过一会儿,是那古井里触目惊心的血水……
    当然了,他也没忘记跟沈蓉的约定,明天早起,会帮她画出她心里的东西。
    想到沈蓉,白木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老陆不这么闹他还不觉得,但老陆这么一闹,他心里就出现了一个疑问。
    难道……难道是旁人看出了自己的表现,只是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吗?
    只缘身在此山中?
    旁观者清?
    但是,他在藏区呆了一年多,遇到的女生无数,却从未发生这样的事情。沈蓉,她是特殊的吗?
    哗然之间,白木耳边响起了一阵十分刺耳的号角声,这声音连续不断,足足响了一分多钟,接着,轰鸣声传来,这是脚步声夹杂着马蹄声,伴随着这些声音的,是更多的呐喊声。
    “冲啊——”
    “杀——”
    喊杀声过后,是无数的精铁交加的声音。
    这些声音完全汇聚在了一起之后,变成了一道十分强悍的音浪,冲击着白木的耳膜,也冲击着白木的心脏!
    可奇怪的是,他只能听到这些声音,眼前却没有任何的画面,他着急得挣扎起来,觉得浑身已经冒出了冷汗。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才忽然睁开眼睛,惊坐起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还是在床上,而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白木顿时就疑惑了起来,因为很明显,这是一个噩梦。虽然没有画面只有声音,但他能分辨出来,那是一场战争,而且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因为在末尾,他听到是无数凄厉的惨叫和哀嚎。可是……他更疑惑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白木是一个单纯的人,心里没有什么困惑,所以不常做梦,更是几乎从未做过噩梦。
    难道,真的是因为沈蓉吗?
    他坐在床上胡乱的想了想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喃喃笑道:“瞎想什么呢你,沈蓉绝对不是那种人。”
    随后,他才起床洗漱了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第一眼他就看到平措正坐在沈蓉房间门外的台阶上。
    “早啊。”他礼貌性的跟平措打了一个招呼。
    平措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但没说话,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白木走出来,又看到拉姆次仁在院门口徘徊着,似乎是在等谁。白木看到他的时候拉姆次仁也看到了白木,他便冲白木招了招手,让白木过去。
    白木又看了一眼平措,便走了过去。
    “古井已经恢复正常了,那个女的走了吗?”拉姆次仁立即就问白木。
    “没走,昨晚她一直在这里,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古井的变化跟沈蓉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白木闻言,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拉姆次仁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我当初也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外面都在这么说,也不由得我不信。但好在现在古井已经恢复正常了,谣言也就算是不攻自破了。”
    白木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在拉姆次仁的心口上戳了一下,问他:“谣言的确是不攻自破了,可是,心魔呢?消失了吗?”
    拉姆次仁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想了想后,认真的摇了摇头。
    “哎,我劝你啊,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要再继续创作那副唐卡了。你可以去昌珠寺里看看佛经,洗涤一下自己的心灵,别再只顾着赚钱了。”白木笑着劝他。
    拉姆次仁也笑了笑,对白木说:“这话就是你说错了,不是我顾着赚钱,是大家都在想办法赚钱,没人能像你一样整天扎在昌珠寺里只知道画画,你家里有矿吗?不用担心生计吗?”
    白木笑了笑,不置可否。
    实际上,他的确有些积蓄,但那是把自己画室卖掉的为数不多的一点钱。不过在这里他除了吃饭和住宿以外也花不了多少钱,那些钱,足够他在这里呆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