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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抹蓝色身影也消失在了崖边,万丈悬崖,无边深渊,嘶声呼啸的呐喊在耳边穿透,最终归于平静。
黎夜一个人怔楞的?站在原地,此刻的崖边只剩下他一人,南湫毅然决然的跳下思过崖,沐崖也紧跟着追去,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
偌大的崖底,丛林密布,险象环生,门内弟子手中纷纷提着照明灯在林中寻找,崎岖的?路,毒虫和野兽,每个人心?中都带着忐忑不安。
“南湫,你到底在哪!你死去哪了!”黎夜骂着他那个脑子转不过弯的师弟,纵身飞上枝头,一眼望去,群山环绕,这该如何找下去。
到了夜晚,迷雾冲天,眼前方圆数米便不能视物,寻找起来更加困难,就在此时,有弟子传讯而来,说师叔沐崖已经回到仙门,却仍未发现任何南湫的踪迹。
殷冷情手中提灯,站在黎夜身旁,叹息道:“此刻行路难,若你真的?放心不下,待明日雾散去为师随你一同寻找。”
“师尊,你说南湫会死吗?”黎夜抓着他的?手,感到一阵冰凉,立刻解了自己的?披风为他加上,“夜里林中湿冷,你不该来此处。”
殷冷情道:“出了此事,为师也很担忧,南湫此刻尚未寻到,林中又多凶险,多一个人寻,也能多一些希望。”
“师尊真是大大的善人!”黎夜一把将人抱住,踏着夜里的?凉风回到无念居,看着平日里干干净净的?师尊脚下沾满泥土,干脆将他放在床边脱去鞋袜,解了外?袍,吩咐道,“师尊也累了一天,不如早点歇下,就算你不歇下,咱们儿子也会累。”
“贫嘴。”殷冷情拉过被子,“既然担心?,还不快去寻。”
黎夜摸了摸他的?肚子:“吾妻越发理解人了。”
这次他没有回到林中去寻找,而是直接来到沐崖的?清水阁。
一身伤痕的?沐崖坐在院中,落花沾满身,他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的?伤,这点伤对他来说也确实算不得什么,听闻脚步声,他也纹丝未动。
这里本就安静,如今更是清冷的不像话,门口小童无人敢作声,大眼对小眼,怀中还抱着那准备好的衣衫。
黎夜心?中来气,一把夺过门口小童的衣衫,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不满道:“事到如今要这个还有什么用,反正再也没人穿了!”
沐崖冰冷沉静的?传来:“你是打算来大闹清水阁?”
“不敢。”黎夜暗暗咬牙,“师叔如此对南湫,可曾有过一丝后悔?天资出色的弟子,却如此卑微的人追在你身后,想必师叔早就看出南湫的心?思,却从未将其放在心上,也从未正视过。你在害怕,所以才会如此躲避,甚至逼死他。”
“若师叔真的?无情,又?何必一次次给他希望,究竟是无意中的玩弄人心,还是你本就……”
沐崖道:“说了这么多,看来你是真的?担心?他,既然担心?,又?何必在此与我白费口舌。”
“呵……”黎夜冷笑,“说的是,的?确白费口舌,但愿师叔你千万别后悔!”
沐崖浑身冰冷,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门口小童上前来替他包扎也被拒绝,此刻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更多是自责,为什么他在意的人都会一个个消失……宁玉是这样,南湫也是这样,难道真的?是他的?原因……
可是南湫和宁玉在他心?中却又不同,他们是相似,却又大有不同,他们都离开了自己。
难道,我真的?错了。
魔族。
暗中巡视仙门的魔族守卫捡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弟子,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只因其身上带着一块白玉首席令,所以才没被丢去喂狼。
狄尘闻言,说道:“都快死了要他有何用?”
玄川道:“可有什么信物?”
“回禀二位殿下,确实有一物。”守卫如实将物件交给玄川,忽见玄川眸中一震,立刻询问其所在何处,这才将人抬回自己殿中。
“没想到,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狄尘道:“大哥,你要一个将死之人做什么,你瞧瞧这血肉模糊的?样子,怕是活不成了。”
玄川不做声,反而用自己衣袖给他擦了擦沾满血迹和污浊的?脸,只见这张脸惨白如雪,没有半点生气,身上的?伤更是触目惊心?,一身骨头只有皮肉连接,大大小小的裂痕可怕至极,换做旁人怕是只得摇头给埋了。
“还有一丝残气。”
“那又如何,这人都废了。”
“我自有办法。”玄川吩咐殿中侍婢将人抬下去整理,随后他又?看向狄尘,十?分正经的?讨要,“我知晓你有一物,可令人再生血肉,断骨重连,今日可是大哥为数不多的?向你讨要这个宝贝,不知二弟可否成全大哥。”
狄尘闻言,直接脸色僵住,结结巴巴道:“大哥……血玲珑可是我从不离身的?至宝,你竟然要我拿出来救一个仙门弟子?”
“你答不答应?”
“他可是仙门中人,你救了他,也未必见得他会感激你!”
“狄尘,你是不舍吗?”
“我自然是不舍得,若说大哥为了旁人,我咬咬牙也能忍痛割爱,可是那仙门弟子也值得用血玲珑去救?”
玄川逐渐失去耐心?:“大哥可曾如此向你讨要过?若你能依了这次,日后你想要什么大哥都可让你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