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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多年的腺体被小心翼翼地咬破,陆杉向其中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温言在迷离中皱眉。
他们完成了第一步的标记。
紧接着,将是更加完整的标记。
一切都非常顺利。
即便温言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他的身体却毫不犹豫地接纳了陆杉,他从心底依赖着陆杉,他抱着他宽阔的脊背,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他们汗如雨下,一同急促地呼吸,他们仿佛看到了一片长满杉木的茂密森林,杉木高大,树干笔直,绿叶舒展。
绿叶之下,华丽而耀目的红玫瑰遍地生长。
阳光洒下,它们相互映照;清风吹过,它们彼此分享;雨水降临,它们共同滋润。
它们在这厚实的大地下纠缠生长,连成一片,一生一世难解难分。
……
特殊时期的Omega所需要的本就不能与平时同日而语,何况温言压抑多年,骤然解开禁制,渴望更是排山倒海几无间断。
从黄昏到黎明,他的意识彻底迷失,仿佛堕入了被信息素填满的沉沉大海,唯一的念头就是与他的Alpha在一起。
这令他充实餍足。
也令他脆弱的身体很快就陷入了疲倦。
清晨时分,温言终于暂时停歇,睡了过去。陆杉看着怀里这无比憔悴的人,脑中千丝万缕乱作一团。
他用被子将温言裹好,自己披上睡袍坐在床边,稍微平静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会儿思路,拿出温言的手机给林文琦发信息。
[告诉我有关温言的一切。]
十分钟后,林文琦回了过来,极长的一段文字,事无巨细地讲了温言从小到大的遭遇,以及他们相遇之后发生的所有。
明明只是客观叙述,陆杉却看得陡然心惊。
其中更有几句話令他心弦震动
[失去嗅觉和味觉是变成Alpha的副作用,但他可以闻到你。]
[因为你们的信息素匹配度极高。]
[相识初期,你们的信息素和情绪相互影响,产生了间歇性波动,但时间一长,适应了,波动也就趋于平稳了。]
也就是说,他那三次易感期并非突如其来,而且严格地讲,那甚至都不能被称为易感期,因为那只是由于温言。
所以后来,他再也没有过所谓的易感期。
所以大家都惧怕温言身上那被制造出来的Alpha信息素,但他却觉得刺激、喜欢。
他之于温言和温言之于他,都是绝对与众不同的。
此时此刻,他既恍然大悟又感慨万千,回过头,床上的温言面色苍白,即便熟睡,眉头也并不舒展。
手机一亮,林文琦又发来了信息
[他为了你可以豁出一切。]
[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陆杉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他居然有脸若无其事地装深情?
禽兽人渣。
要不是这禽兽人渣目前还有点用,他根本不会让他在这世上多停留一秒。
于是他气势汹汹地打字回过去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种话?]
停了一会儿,他又问:[温言现在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满心焦急地等待着,几分钟后,林文琦又发来了一大段话
[正常Omega的发情期是三天,如果这三天内他没有出现其他并发症,三天后也能自如控制信息素,那就代表平安度过了,如果出现了意外症状,就要立即送医。]
[至于以后,发情期紊乱可能会伴随他一生,生育等生理功能是否受到了影响,需要做进一步检查确认。他常年使用烈性药物,现在如无必要,尽量就不要再用药了,也就是说,抑制剂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东西。]
“操!”
陆杉气地站了起来,他硬生生克制,才没做出摔东西砸墙的发泄举动。
这些人,这些人……
从温言的父亲,到林文琦的老师再到林文琦本人,包括温言那个重A轻O的顽固爷爷,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他们把温言当成什么了?!
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罪,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温言居然毫无怨言,居然还那样努力上进,那样始终微笑。
陆杉紧紧地攥着拳头,关节咯咯作响,皮下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很痛心,也很后悔,后悔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温言,可是转念一想,就算他早一点遇到温言又能怎么样呢?
温言的命运是从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的,他根本无从改变。
陆杉脱力地坐回床上,平复了一会儿,躺回温言身边,轻轻抚摸他苍白的脸。
“嗯……”温言眉头一动,难过地哼了一声,尚未苏醒就下意识地贴近陆杉,浑身发热发红。
发情期又来了,陆杉俯身将他圈住,再度亲吻。
他更为仔细地观察着温言的反应,耐心地看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化,动作比先前更多了百倍的疼惜。
他抚摸温言颈后带着自己齿痕的腺体,信息素溢出的源头,玫瑰味的馨甜最为浓郁,令他无比沉醉。
但就在腺体的不远处,一个小而刺目的新鲜创口昭示着这些年来温言所承受的一切,以及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外。
他心痛至极,转而抚摸那个创口,小心翼翼地吻上去。
他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为温言抚平曾经,他希望他能彻底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