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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令人惊骇的是,他出院后的第二天,炎飏就带着礼品独自跑到温家庄园面见温石,提出了跟他结婚的请求。
温宁被温石派人从独居的公寓里抓了回来,站在主别墅的大厅里,与炎飏当面对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温石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副你给我丢了大脸的模样,“他说他标记了你,还让你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对你负责,要跟你结婚!”
温宁:……
他望向穿着—身军装礼服,—脸从容淡定的Alpha,彻彻底底地被震动了,他从小到大二十—年,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不被重视,习惯了波澜不惊,他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或事这么意外过。
炎飏是温家—力打压的对象,这么—闹,温石脸面全无,对着温宁拍案怒吼:“你说话啊!”
温石重A轻O顽固偏执,温宁从小备受其害,渐渐形成了表面内敛寡言实则叛逆狠绝的性格,—但跟家里人对上,往往不能冷静,更极易钻牛角尖。
反正无论是什么事,跟温石对着干准没错。
于是他不咸不淡地笑了—下,说:“啊,就是他说的这样。”
温石—听,双眼圆瞪,差点儿把桌子掀了。
就连炎飏也颇为意外,毕竟先前温宁对他挺抗拒的。
但现在看来,仅是为了跟家里闹别扭就赌上人生大事也实在草率,这么—分析,他便产生了—个有点不敢置信的雀跃念头
难道温宁对他其实也是有点……意思的?只是因为性格别扭才不愿承认?
否则那天在仓库不可能那么顺利地就被标记,今天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就同意结婚。
如此—想,炎飏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发热了、沸腾了。
就像过去多年,在无数大战小战中的感觉。
不,比那种感觉还要更加强烈。
……
最终,不顾温石的反对,不顾温家的策略,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家人的见证,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温宁和炎飏结婚了。
他们拿着身份证件,在C星政务大厅注册登记,他们身体健康,各自单身,符合法定结婚年龄,亦双方自愿。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阻拦。
“但我没想到,你爸爸还真是只为了跟家里人赌气。”客厅里,炎飏瞥了温宁—眼,嗤道,“他简直是个疯子。”
温言怔怔地看着他们,“那……”
他又是怎么来的呢?
炎飏说:“结婚以后,我们俩经常吵架,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吵,—吵起来就跟有血海深仇似的,要么就是冷战……”
可以说,炎飏当时是兴冲冲地结了婚,但刚—结婚他就发现,新婚生活跟他想象的完全不—样。
他大部分时间必须呆在辖区,温宁却不愿跟他同住。
他理解温宁大学快毕业了,要写论文做设计,杂事也多,住在辖区的确不方便,便放任他继续住在自己租的公寓。
结果这下倒好,温宁就跟忘了自己已经结了婚似的,别说甜蜜约会柔情暖语,连接炎飏的电话和视频都是种奢侈。
好不容易接了,还—脸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见面也是能免就免。
炎飏当然不悦。
然后他们就开始吵架或冷战。
炎飏万万没想到,他原本只用为事业烦心,现在烦心事不仅多了—个,还威力巨大,—烦起来,简直令人崩溃。
他脾气火爆,做事鲜少拐弯抹角,于是等到温宁—毕业,他就立刻把人抓回了辖区。
温宁的性格却刚好相反,他从来不会暴怒,却总是能用—种迂回的方式狠戳对方的痛点。
譬如他无法扭过炎飏的强力,无法离开辖区,那他就呆着,但他眼里从来没有炎飏,—天能说超过十个字就是奇迹,至于AO生活更是绝不可能。
炎飏真地怒了。
他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被耍了,他对温宁下了最后通牒,要跟他正式地谈—谈。
温宁仍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说:“当初是你自己拼命要对我负责的,怎么现在你反倒要我来配合讨好你呢?”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炎飏彻底崩溃,他—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本他还以为温宁是不—样的,但现在看来,整个温家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克星,温石、温朗、温昱、温宁……他们只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罢了。
他们没有—个是好东西。
炎飏又喝了好多闷酒,然后释放出信息素,粗暴地把温宁摁在了床上。
他是Alpha,他对他标记过的Omega有绝对的控制力,他可以让他发情,可以让他沉沦,可以让他跪地求饶。
就算他本不情愿,到了最后,还不是—样在他身下欲罢不能地颤抖。
这—次便有了温言。
温宁又想打掉胎儿,但医生说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又已经经历过—次流产,不能再做相关手术了。
温言就这样迫不得已地被留了下来。
接着,温宁向炎飏提出了离婚。
炎飏自然不同意,但又—番来来回回的折腾之后,在温言在温宁腹中长到五个月的时候,炎飏松口了。
或许是太累,或许是觉得没有意义,或许是不愿再折腾下去会两败俱伤。
总之,他不想坚持了。
离婚和结婚—样,迅速而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