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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
“……雄主,朵朵在呢。”亚雌迅速收敛思绪,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雄虫。
这样的温柔,让比伯砰砰跳动的一颗心,缓缓平复了下来,他伸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亚雌的头发,可是伸出去后,却又倏地顿住了。
比伯皱眉:“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亚雌心头一个咯噔,面上却很是寻常的摸了摸自己的黑发,撒娇问:“不好看吗?我前些天还听雄主夸过里根的黑色头发,就想给雄主一个惊喜,不喜欢吗?还是说,我这样真的很不好看?”
比伯眼底的怒意迅速淡了几分,只是同样的,情意也好似随着怒意而淡薄了几分。
是以,比伯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就摆摆手赶走了还想要献殷勤的亚雌,他兀自靠坐在床头,许久后,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好似是被谁随手拍摄的,其中被留在镜头中的有两道身影,他们因着彼时的天光,既分割成两个世界,却又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高大俊美的雄虫,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在身后漫天的夕阳中,宛若古地球时期传闻的阿波罗,耀眼无比。
而被阿波罗注视着似乎是一个雌虫,或者说更像是亚雌,因为对方的身形极其纤细,个头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然侧脸精致而柔美,他正仰着头看向天空,那是与雄虫身后背影完全不同的一片风景。
那一半的天空,是湛蓝色的,是有着一朵朵纯白的云在飘荡。
不知道是天空的颜色倒映进了对方的瞳孔,还是对方的眸色真的是天空的颜色,在照片中,他的眼睛与他正注视着的天空,相映成辉。
“阿……朵。”比伯的手指颤抖,注视着照片中的侧脸,金色的眸子里复杂无比。
似深情,似怨怼,又似……某种执念。
这样的执念,让他无法不注意到,有或者,真的是白炽灯太过于明亮,让照片上那些撕裂过的痕迹,纤毫毕现,让他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那些交错的撕裂痕迹,像是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让比伯再也无法忍受般的用力地摔出照片。
只是,照片轻飘飘地,甚至没有飞出大床,就跌落在被褥上,无声嘲讽。
“砰!”
床头柜前的书柜,被一股脑的砸了出去。
“雄主——”门外传来担忧的声音。
“滚!”
“雄主?”担忧的声音更甚,在比伯想要再发火前,却突然开口道,“雄主,有、有……有一个自称叫阿朵的雌、雌虫……啊,雄主——”
原先自称“朵朵”的亚雌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他看着突然打开房门的雄主,心里几乎无法抑制的涌现出酸涩来。
“雄主!”
“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有……”
亚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哽咽的呼唤,“比伯——”
竟是那个雌虫!
亚雌眼底的恨色闪过,正当他以为自己的雄主怕是要这么当着所有虫的面,与对方相认,拥抱,亲吻时,却不想自家雄主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雄主……”亚雌差点被门撞到鼻子,但是心里却莫名的高兴。
“比伯——”阿朵却是一声痛呼,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撞开了亚雌不说,还挥着拳头砰砰砰砸在房门上。
“比伯!比伯你开门——”
“比伯——”
“雄主,雄主——你开门啊,我是阿朵啊——我是阿朵——”
我还是朵朵呢~哼!
亚雌在心里冷哼一声,先前的那点子担忧突然就没来,看来面前这个家伙也不过是个西北货,跟他一样。
不,也不完全一样。
亚雌挑剔的视线扫过眼前的阿朵那偏瘦的脸,偏瘦的身形,嗤笑一声,扭着腰就走了。
既然不足为惧,那他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虫身上,毕竟,美容觉是很重要的呢。
然而。
此时的亚雌哪里想到,他不过就是去睡了一个美容觉,第二天起床后,却发现自己被丢在了阿尔法星球,自家雄主竟然带着那个雌虫走了!
据说还是回首都星,还要结婚!
他堂堂阿尔法星球的小少爷,没名没分的跟了比伯·斯蒂夫这么久,竟然被人截胡了?
不能忍!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什么?不知道?不清楚?哈,可以啊,那现在立刻马上,你们可以带着你们的家人滚出阿尔法星球!”
此话一出,本来还秉承着职业操守管住嘴的仆从们,立马就害怕了。
其中一位昨夜的值班仆从,吐露了真相:“我隐约听到老爷说,要、要、要回去见幼崽。”
“幼崽?什么幼崽?等等,难道是那个贱虫竟然给雄主生了蛋?不可能,他凭什么……不对,等等,你先告诉我,是雄虫又在还是雌虫?”
值班仆从苦着脸,不确定道:“小的,小的就听了这一耳朵,其他都不知道啊!”
话未落,一众仆从们齐刷刷的全都跪了下去。
然而,在阿尔法星球上,最不值钱的是眼泪,最没用的便是跪地求饶,而最贱的便是命!
阿尔法星球上发生的种种,远在首都星的虫们并没能及时不知晓,就像是没有虫能预料到,天卡族在其他星球一次次的自杀式的掳掠行为,目的竟然是为了遮掩对戴维的觊觎,而这与其说是觊觎,却更像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