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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见栏杆上睡着一人,那人以手为枕,偶尔有蚊虫靠近便一巴掌挥去,懒散模样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倒了杯茶递过去,还没来得及请吃茶,聂欢闭眼接过,一闻不是酒,登时甩掉手中碗,“店家故事编得不错,若是能来碗烈酒,我把故事给你补全喽。”
    碗碎声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过去,这会人们才注意到那个除了醉酒就是睡觉的人。此人是谁?哪门哪派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店家面色一僵,浑身发抖:“大……大侠海涵,本店无酒。”
    聂欢微微侧头,满眼风光,皮笑肉不笑道:“开客栈不做酒生意?活该穷!去买。”
    店家一脸难为情,口中的话说也得罪人,不说也得罪人。从下午开始,全镇的酒都被神秘人买了,酿酒的酒夫们还收到高额酒钱,只能等这波武林人士全部撤离后才能重新酿酒!
    见店家一脸不知所措,聂欢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锥子般的眼神直射姓叶的侧脸:叶澜双啊叶澜双,你断我酒路,老子要跟你拼命!
    他嫉恶如仇在心里狠狠剐了姓叶的十万八千刀后,闭眼接着睡。
    “喂,那人,你不是说把故事补全吗?你倒是说啊!”,拓拔弘扬声道。
    聂欢装作没听到,不予理会。
    拓拔少爷脸色难看,心想斗不过叶澜双还斗不过这无名小辈么?如此懒散,定是哪个没落门派派来的。白天丢够脸,他势必要扳回一成。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冷不伶仃一脚踢在聂欢腰上,聂大侠顺势从栏杆上滚到地上。
    叶澜双敲茶杯的手一顿,往拓拔弘方向瓢了一眼。
    踹人的明明不是齐庆,他却觉得后背刺骨般冰凉,回头一看……懂了,挡了拓拔弘的位置,于是他赶忙换地方。
    被踢的人也不见怒,他睡眼惺忪从地上爬起来,邪魅一笑,“后来啊,后来女人变鬼,抓了所有人……专吃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小孩儿。”
    拓拔弘得知自己被耍,气得吹鼻子瞪眼,他手掌摸着腰间佩刀,“报上名来,本公子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有人愿意给他留全尸?难得难得,以往都是要被碎尸万段的。聂欢面露惊喜,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又欠,姓又名欠。”
    本人没来得及回,倒是燕行替他回了。燕行侧头低语:“在场所有人中,你几乎都杀过他们的爹、儿子,情人的丈夫,丈夫的情人……总之八成以上都跟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想死没人拦,可你别拉上我。你名字一出,营救朝廷兵的任务会直接变成杀你!”
    聂欢:“……”,他杀他们情人的丈夫,丈夫的情人做什么?唉,太多了,实在记不住那么多。
    “又欠,我看你是又欠抽。拔刀,你我比试一场。”,拓拔弘越发不屑。
    聂欢捂嘴干咳了两声,“鄙人不才,宝刀这种贵重物品,有不起有不起。”
    “那你腰间別着的是什么?看不起谁?信不信本公子打得你满地找牙。拔刀!”,拓拔弘说罢利剑出鞘,剑尖直只聂欢胸口。
    银刀闪闪的剑刃,聂欢全当没看见,他挑起山鹰班犀利的眼睛,“我这刀……还没到非要用在你身上的时候,若哪天能用,就冲刚才你给我那一脚,我定会提前知会你。”
    “宵小之徒,口气不小,看剑。”,拓拔弘话落,招式层出不穷。
    “等等等等,叶大盟主,这事你不管?”,燕行急了。
    叶澜双抬眸看去,云淡风轻一句:“随他!”
    燕行:“……”,是了,聂大侠要是打死人,你负责。
    拓拔弘心高气傲是真,天资聪慧也是真。这也是他爹拓拔俊没有阻拦的原因,面子丢了,找回来便是。
    面对那厢的咄咄相逼,聂欢谈笑风生的模样虽在,眼神却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一种条件反射,多年的杀手生涯,他幽居深渊黑暗,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出手必是死亡。
    而拓拔弘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站在了死亡线上,手中飞剑如银蛇,直刺聂欢虎口。聂大侠身影如风,像过家家似的弹了下剑尖,拓拔弘只觉心肝脾肺肾被搅得天翻地覆,一连退出数步,血都来到喉咙了,就是吐不出来。
    “说话别太满,凡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那厢还未及反应,聂欢飞影已去到他身旁,拓拔弘运足轻功欲往阁楼飞去,这厢只是两根手指搭在他肩上,便活生生将他死死按住。
    拓拔弘满眼惊慌,明明只是两个手指,背上却犹如负重千斤,不论如何也挣不脱。他灵机一动利剑从腋下包抄过去,又觉手腕一疼,“哐当”一声,剑掉在了地上。
    “哟,怎么掉了?别怕,我打不过你。”
    聂欢说罢,只见他大手一挥,拓拔宏腰间一松……腰带没了。
    众人瞠目结舌,这是打不过?聂欢玄影飞起,像提耗子一样把人拽上了楼角。拓拔弘还在挣扎,飞脚乱踢,却被对方以更混账的方式踢得更疼……
    聂欢就着拓拔弘的腰带,来无影去无踪地绕了几圈后,叫嚣的公子哥被他吊在了楼角上!
    聂欢欣赏着被自己五花大绑吊在阁楼上的人,还算满意:“你今天运气好,赶上本大侠不想杀人,不用谢!”
    拓拔宏羞愧到恨不得钻进地里去,他仰天长嚎:“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不如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