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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妻,无小。”,里面的人回。
聂欢拍手,“真是好福气。不满您说,在下也有妻,还给我生了个大胖儿子,每日把家里闹腾得天翻地覆,叫人头疼。”
听那边久久不语,聂欢起身告辞,道有缘再见,说罢他自顾自走出门去。
又过几天,他还去喝酒,屏风还在,屏风后的人也还在。
他笑道:“真是缘分,十年都没碰到过阁下,这短短几天,居然遇到两次了。”,聂欢打趣道,“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那人不出气,半响才说:“你寻我十年,难道就没有非分只想?”
“……”
聂欢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边,东拉西扯道:“我那婆娘真不讲理,大半夜要吃春卷,非让我起来买。我愣是跑了好几条街都没买着,结果……地上睡了几晚。
唉,我那么爱他,几乎百依百顺,不曾想他却如此伤我的心。”
话落,能听见里面传出微妙的响动,像是捏指关节的声音。
“莫非……阁下也觉得气愤?你家夫人会这样对你吗?”,聂欢继续天马行空地胡扯。
“他……会耍无赖。”,屏风老板说。
“那确实比我家那位好,唉,夫人心,海底针啊,今晚回去,得好好疼疼他。”
听里面又传出声巨响,聂欢笑了笑,潇洒出门去。
连续一个月,他都去吃酒,碰巧那老板都在,他变着法跟人拉家常,说什么媳妇儿偶尔也会温柔如水,烧饭洗衣样样精通,胖儿子如何如何孝顺云云。
直到这天,聂欢在路上不小心碰倒了个女子,女子脚踝受了点轻伤。
人家倒也没讹他,说不用去医馆,要些酒消消毒就行。
于是他便将人领去自己常去的店,阿福见是熟人,便让他自己去酒窖里拿消毒酒。
聂欢把人带进酒窖,发现里面也有一面屏风,那人端坐在里面,像在看书。
出于负责他亲自给女子消毒上药,期间还跟屏风后的人搭话,但那厢也不知怎么了,只听不回,时不时还能听见他呼吸有些急促。
见姑娘要走,他说:“我送你。”
姑娘问:“去哪里?”
“自是回我们的家,你定是摔傻了。”,聂欢挑眉说着,模样风华绝代。
姑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虽然这人说话略显轻挑,可长得真好看,不知不觉红了脸,她羞涩道:“那就……走……走吧。”
“走吧,回家。”
临走时他眼尾扫过屏风,将行出两步,便听屏风后先是什么东西被捏碎,而后传出声不大但足以听得明明白白的声音——“聂欢。”
聂欢闻声止步,对那姑娘嘿嘿一笑,“抱歉,我忽然不想走了,姑娘还是回你自己家吧。”
“有病。”,女子骂着,甩头就走。
酒窖很大,墙上镶满夜明珠,闪着明亮的白光,霎是好看。
聂欢双手抱拳,眯眼意味深长打量着那道身影,问:“你叫我什么?”
他没主动去拉屏风,后面的人停顿片刻,“咯吱”一声响,那道拦在他们中间的障碍被缓缓推开……
光线正好洒过对方的发梢,脸颊,眉眼,落在他身上的每个地方。
记忆里那头如墨黑发,现在竟红如枫叶,使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妖娆,中过毒后,他更显邪魅,美得无可方物。
强忍一个月,聂欢要惩罚他的不辞而别,惩罚他的自以为是。
他只知道怕他聂欢受害要离开,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就是死……也只想死在他叶澜双身旁,只求不分开。
从第一次通过屏风接触,不,或许更早,他就隐约觉得酒馆老板是叶澜双,因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愿意为他酿这种好喝又温和的酒,并且十年如一日。
“你还想怎么戏耍我?”,叶澜双的声音还是哑哑的,但比起一个月前,已经好太多,充满磁性,很好听。
“想让你主动唤我一声,还真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聂欢嘀咕。
那厢一步步逼近,“你家有娇妻?还温柔似水?你深更半夜为其买/春卷?”
糟糕,戏本看多了,编得太过火,看他样子气得不轻,聂欢有些心虚。
他一直说的可是“他”,不是‘她’。
这感觉似曾相识得很,聂欢急急后退:“哪个王八犊子说的胡话,绝无此事!”
叶澜双嘴角挂笑,静静与之对望。
眼前人是心上人,他们要相约一起,共赴未来!
见他如此这般,聂欢满肚子委屈顿时烟消云散,主动走近,将他上上下下看了无数遍。曾千万次幻想过重逢的画面,也曾有太多太多话想当面问他。
却在这天来临时,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句:“我们回家。”
叶澜双目不转睛,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也抵不过短短一月被他戏耍的煎熬。考虑到自己这个样子会吓到他,才迟迟不敢相认。
而这样的后果,便是听了一个月他与“别人”的风月事,虽是瞎编乱造,却足以气得叶澜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如此一想,他眼中蓝光闪闪,伸手将聂欢的头按过来,把五指插进他发丝,让他的头微微上仰,脸与自己相对,低语问:“带回去,当如何介绍我?”
聂欢被他按得动惮不得。索性拦腰抱去,暖的,不像以前那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