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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外初夏的气息清冽怡人,昔日嗷嗷待哺的稚燕已经展翅离巢。
    绯玉晗一手拿着瓷碗小心的喂花容,温柔的拭去她唇边的汤水,双臂揽住她的腰,轻声道:
    夭夭,还饿不饿?如果不好喝,我再去做好不好?夭夭是喜欢甜一点呢,还是要咸
    花容往绯玉晗怀中窝了窝,眼眶微红,多日不曾说话的嗓音有些喑哑:
    子玉
    绯玉晗一怔,抱紧花容的手臂一紧。
    子玉!子玉你没事我好高兴!好高兴!呜呜花容抱紧绯玉晗的脖子,温热的液体沿着绯玉晗的脖颈一路而下,绯玉晗一僵,狭长的凤眸轻闭,圈紧了花容。
    夭夭想起来了吗?
    傻夭夭
    绯玉晗轻抚她的脑袋,由着她这般在自己怀里乱蹭眼泪,狭眸映出些许无奈宠溺。
    花容嚎啕大哭,抱着绯玉晗不松手,惊动了院子里的一群奴婢下人,目光纷纷望向绯玉晗。
    以血之名,以吾之灵;血誓盟约,苍生可鉴;如有来世,定不负卿!
    诅咒的誓约,她到底是做到了,当初那人回来了,回到了她身边。
    花容边哭边笑,绯玉晗只好慢慢哄娘子。
    娘子,别哭了
    娘子,哭对宝宝贝身体不好
    娘子,夫君要心痛了
    娘子,你看别人要笑你夫君有个爱哭鬼娘子了
    绯玉晗又开始喋喋不休,花容破涕为笑,不痛不痒的锤了他几下。
    胡说!胡说!
    绯玉晗手臂穿过花容小腹,唇角含笑,搂紧一些。
    娘子,想吃什么?
    我要吃蛇ròu!大盘蛇ròu!这么大这么大的!蒸的、煮的、烤的都行!你马上去割ròu!
    哈你去呀!我就要吃!
    娘子你吃了我吧
    唔唔唔!你这个色色唔!
    枝头燕子啁啾了几声,初夏荷花含苞待放,垂柳依依,暖风习习
    绯玉晗不着痕迹的护住花容的小腹,温柔缱绻的释放自己的炽热,抱紧花容的腰,使自己更深入些,花容咬唇紧紧抱着绯玉晗的脖子,炽烫在体内释放,烫的花容低鸣一声。
    绯玉晗轻轻吻她,抱起花容大步往室内走。
    一室低喘轻吟,chūn意盎然。
    明宸宫
    绯玉晗绯唇抿出冰冷的弧线,狭眸盯着手中的信件微眯,白纸瞬间化作飞灰从殿内消失。
    天道门的人一夜之间从玉楼城消失?
    似乎是天道门出了什么事,云剑云翎竟然重伤之下回山?
    如此也省了他许多事,如今夭夭怀着他的孩子,万事容不得他放松一丝一毫。
    绯玉晗看着几案旁的摆的仙桃,眸中含了一丝笑。他的桃花终于是结了青涩的果子。
    夭夭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玉王府之中,绯妩几乎隔三差五的报道。
    热心的让花容满腹狐疑,这日,绯妩刚刚离开,花容正拨弄红枫血络,没想到这琴竟然爆发出近乎妖戾的光芒,吓的花容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上下的检查琴身,不知是不是自己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没检查出什么,花容正暗自奇怪,房外传来凌香的声音。
    小姐,陈勉总管说府外有一个女人求见。
    女人?花容立刻想到了当日的阿狸,指尖微紧,另外的一个她?那一魂在云止山力量下逐渐成长,不过时带着她当年残存的一部分记忆而已,如今已不再需要她的独立灵魂。还来找她做什么?
    不见
    凌香正yù去传自己的意思,没想到陈勉管家竟然到了后院,对凌香耳语了几句,凌香当场翻脸!
    什么!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竟然还敢如此口出狂言!
    花容推开门,皱眉道:怎么回事?
    小姐,门外来了个陌生的女人说怀了王爷的孩子!
    凌香一脸煞气的杀出去,花容脸色微抽,不是阿狸,那是哪来的女人?
    花容正无聊,也就跟出去瞧热闹。
    王府门外,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正挺着平平的肚子,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不知和侍卫说什么,说的侍卫勾着脑袋盯地面。
    花容眉头一挑,斜着眼瞧了瞧,真是有范儿,典型的找上门踢她馆的,当即胸中斗意盎然!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拦着不让人报信!你知道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出事了你担得起吗!
    我可是有两个多月了!是王府未来的世子!
    花容一出来就听到这位的高声,细眸瞟了一眼她的肚子,两个月?
    那厮两个月前出门了吗?花容努力想了想,那混蛋当时没日没夜的折腾她,她都在半昏迷状态,如果出去偷腥她估计也不知道。
    那女人一见花容,护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她,花容脸一抽。这女人是担心她来个一不小心撞掉她的娃?
    王妃,穆小姐她
    陈勉正准备说什么,花容手一举,示意他不必开口,这位不用看也知道是来gān什么的。花容踱着步子,细眸上下扫了一眼这位穆小姐,慢悠悠道:
    穆小姐认识我家王爷?
    穆碧彤扶着腰,冷瞥花容,眉头微蹙,不认识会跑上门?
    想必这位就是冷小姐?
    花容眉一扬,还知道她是谁,不错。
    听说冷小姐与王爷成亲一年多,王爷碰都没碰
    花容薄唇微扯,碰都没碰那条色虫
    王爷如今仪表不凡,可不傻子,冷小姐既然自命清高不愿意,何必要霸着王妃之位不放?难道王妃不知道,男人三十如láng?王爷与妾身一见钟qíng,恩爱缠绵
    然后就有了?花容yīn阳怪气道。
    穆碧彤得意的看着花容,轻抚平平的肚子,撑着腰身,开始像花容一开始看她一样昂着脖子扫视花容,冷笑道:
    王妃既然不生蛋,就别占着不挪窝,玉王府也要传宗接代,王妃既然办不到,何必还要纠缠王爷?鸠占鹊巢!王爷现在岂是你攀得上的?王妃以为百般阻止王爷纳妾就能保住自己?真是可笑!
    花容眸光微冷,绯唇微勾,踏近一步,倏地出现在穆碧彤的身前!
    穆碧彤一惊,条件反she的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动不了!霎时惊恐的看着花容!
    你想gān什么!救命啊!这个恶毒的女人要打掉我的孩子!救命!
    门内站了不少人,王府的侍卫目视前方如石雕,府内的其他侍婢下人各gān各的,全当看不见!
    花容指尖碰了碰她的肚子,那女人杀猪似的尖叫,花容不理这人,朝忙碌的其他人问道:
    她是不是真有了?怎么看宝宝?要不要剖腹看看?割开就能看到吧?
    !
    众人额角冒汗,为这女人默哀三分钟。
    穆碧彤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都在抖。
    我我告诉你!王爷知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花容微微弯腰,眸光微暖,这个女人真的有宝宝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平?不是说怀孕的女人肚子都很大吗?
    花容撇撇嘴,摸了摸自己平平的肚子,一时甚为怅然。
    那色蛇最近虽然还缠人,但竟然没说孩子了,奇怪,而且她感觉的出来,他这阵子动作都轻了很多,以往她早上是起不来,但是现在勉qiáng还能保持清醒。
    他这是什么意思?!花容气势汹汹的盯着穆碧彤的肚子,别告诉她这孩子真是那混蛇chūn季发qíng留下的,小心她剥了他的皮当披肩!
    绯玉晗回府时,就见大门前直挺挺的站着个陌生女人,不见花容的身影,那女人看到他,顿时目露欣喜,泣声道:
    王爷救我!王妃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绯玉晗狭眸微凝,棱角分明的脸上冷凝如冰,修长的指尖捏住了这女人的双颊,冰冷道:
    本王的孩子?
    穆碧彤被他毫不留qíng的手劲捏的脸色发青,浑身都在颤抖,这位真是当初的那个玉王爷?当初在逢源楼的那个傻子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虽然都说玉王爷变了,她也远远见过,但是人变正常了,xing子难道也会变?当初他曾朝她傻笑,被人嘲笑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如今她可是自动送上门!
    不不是的!王爷!我是清白之身!王爷,您忘记我了吗?我是穆姐姐!我我一直很想念王爷
    绯玉晗红唇勾起一抹弧度,眸底森寒,记忆中完全没印象!竟然跑来他的府中说什么有了他的孩子!还不知道夭夭会不会生气!
    来人
    王爷旁边的几名侍卫立刻出现在绯玉晗面前。
    抬出去扔了!
    是!
    穆碧彤脸色惨灰,浑身都动不了!他竟然要直接扔她!
    王爷饶命!王爷!王爷我再也不敢了!王爷饶了我!
    绯玉晗处理了碍眼之人,匆匆赶往花容身边,边疾走边问陈勉:王妃现在怎样?那个女人跑过来不会对花容造成什么影响吧?
    陈勉一阵头皮发麻,低声道:王爷,王妃不久前去相国寺了。
    什么?!
    绯玉晗脚下步子一顿,脸色煞白!转身就不见了!
    夭夭竟然跑去了相国寺!
    现在夭夭是不能去那里的!
    孩子是他的血脉,一定会影响到夭夭!
    绯玉晗闪电般往相国寺飞奔!
    一定要在夭夭赶到相国寺之前抱回来!
    花容慢悠悠的在街头散步,街道上行人如织,花容偶尔瞧瞧街道边的摊贩上摆的小饰品,汇入人流。
    老板,这个要多少钱?花容拿起一只孩子玩耍的小摇鼓摇了摇,扁圆的小鼓左右系着小圆木,摇一摇,鼓声响亮。
    六文钱摊主见花容喜欢,笑道:夫人是要买回去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