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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揽住他的大脑袋,亲了亲他的额头:傻子,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可是娘子就是不喜欢现在的子玉,娘子,子玉会很快恢复的好不好?你不要讨厌子玉绯玉晗低下眸子,娘子不喜欢傻了的子玉,所以才问他什么时候变好是不是?
花容抿唇,有些生气的捧起绯玉晗低下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娘子很爱很爱子玉,子玉不高兴,娘子也要伤心了
娘子不要伤心子玉没有不高兴绯玉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想娘子伤心。子玉好爱好爱娘子。
傻瓜,我不爱你怎么会是你娘子呢?你忘记了吗,夭夭答应过你,如有来世,只爱我的子玉花容揽住绯玉晗的腰,脸贴在他胸口。
绯玉晗一怔,搂紧她。
对不起,娘子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傻子
花容抬头,送上香吻一枚,贴上他绯然的薄唇轻咬。
从我转世的那刻起,一直在等你,夭夭愿意献身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不会再无视你,傻子。
娘子
嗯?
娘子
怎么了?
子玉可不可以要
不行!你你
子玉会轻轻的,好不好娘子?
!
深冬时节,万物沉眠。
花容撩开车帘,触目皆是一片雪色世界,空中纷扬的雪花飘飘扬扬,街道上的行人稀少,花容一袭暗纹云袖百蝶锦缎长裙,外罩雪绒大髦遮盖了窈窕身躯,双手罩在白绒棉筒中,最近被子玉缠的紧,难得出来一回,天气的确有些冷了。
绯玉晗伸手替花容把大髦后雪绒滚边的帽子戴上,罩了大半胜雪娇颜,这才安心。
狭眸热烈而专注,温柔的轻抚瓷滑的娇靥。安静的时候,绯玉晗看不出有什么缺陷,好像是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王爷,王妃到了
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绯玉晗低头,薄唇吻舐花容的眉眼,温暖的嗓音好像羽毛:娘子,到了
花容长睫颤了颤,微微偏头,躲开绯玉晗温热的吻,睁开眸子,撩开车帘,一阵冷风入内,花容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娘子,子玉在这里等你好不好?绯薄的唇不舍的轻轻在花容唇上勾粘轻贴,狭眸浸溢满满的宠溺,花容点点他挺直的鼻梁,抵着他的额头,轻笑:
子玉在这里,夭夭可没法安心,这里太冷了,时间长了子玉要生病了,你先回去好不好?
花容拿他没办法,她到相国寺来一趟,绯玉晗非要送她,他又不能进去,但是在这里等着,她不放心,这么冷的天,马车里不到片刻温度就要低了,这傻子不耐寒,受不得这般大雪的天气。
娘子,子玉就在这里等娘子!绯玉晗双臂圈着花容不放,暗紫的锦袍,颀长的身形配着这幼稚执拗的举动,花容看着不由好笑。
她家的大宝宝固执起来真的让她有时候也很无奈,但是这件事,她是不能就着他这般xing子。
两个时辰后如果我没回去,子玉再来好不好?不然娘子要生气了,娘子生气就不亲亲子玉,只和宝宝睡,不理子玉
绯玉晗俊脸一垮,大眸子无辜可怜的瞅着花容,花容撇开目光,不受他可怜样儿的影响。
哦绯玉晗不qíng愿的点点头。子玉真的不能呆在这里?
是
娘子会很快出来的是不是?
嗯
娘子,那你要快点哦,那子玉两个时辰后来找娘子
好,子玉先回去,不要冻着了知道吗?花容拿过车内的白裘替他披上,贴了贴他微凉的脸颊,嘱咐一番,这才掀开帘子走下车。
绯玉晗检查了一遍花容,拉了拉她的白绒大帽子,看着她雪色的秀长身影步上相国寺高高的台阶,离开视线才回神。
王爷马夫看了一眼绯玉晗,王妃可是嘱咐王爷早点回府,这次王妃似乎是找相国寺的了空大师有事,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出来。
你先回去吧!绯玉晗不想走,看着相国寺的方向,一阵不安,以前娘子生气就在这里住了好长好长时间,子玉很难受很难受,这次子玉要等娘子回来!
王爷,王妃吩咐要属下送王爷回去带着斗篷的车夫一阵头疼,王妃吩咐他要安全的把王爷带回王府,王爷刚刚还答应王妃好好的回府,怎么一会儿又改变主意了?
你自己回去,我先走了!绯玉晗抬腿就走人。
王爷,属下陪你一起去!
你走开!你不走,我就告诉娘子你不听我的话!绯玉晗怒道,板正脸瞪着车夫,狭长的眸子冷冽如冰,自然而然的寒冷气息,令车夫一阵怔愣,心下一凛。你先回府,本王稍后就回!
是,王爷车夫恭敬的退回去,只好先行离开。
绯玉晗冻得一个哆嗦,原地跺了跺脚:真是的,还是娘子教的有效!这么和下人说话,就没人敢轻视他了。
绯玉晗转个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翘首张望相国寺的qíng形。
花容不放心,让一位小沙弥去相国寺外看了看,小沙弥回来禀告说是王府的马车已经离开,她方才松口气。
子玉如今正值蛇蟒的冬眠时期,本就法力退步到了最薄弱的时候,又是冥思状态,灵魂不整,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如今绯玉晗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不会再像在当日的烟水楼中一样出来抵抗,她也是害怕他出什么意外。
小友这方才坐下这么一会儿就如此担忧玉王爷,想来小友与王爷的伉俪qíng深令人钦羡
大雪之中,相国寺后院偌大,天水一色,湖面上弥漫着水汽凝冻的冰花,一眼望去,皆是雪色。
湖心亭石桌之上,两人对坐石桌下棋,两人在一旁低声谈笑似是在观棋,亭内红炉小火炉烧的正沸,紫砂小壶中正腾腾热气冒着热气,煮沸的泉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花容手中拿着镂空嵌花暖手炉,闻言笑道:袁老前辈说笑了,王爷痴儿如孩子般顽劣了些,不懂得照顾自己,花容自然多看顾些
哈哈!小友何必如此自谦,王爷既然已回府,你可不能再三心二意,这盘子下完了再找那老秃驴去!
自然!花容伸手执子,做了一个笑请的动作:前辈请!
哈哈!
了空与伽罗两人坐在一旁,了空闻言摇头无奈,伽罗目光双手一合,手中串珠滚动,不知是不是又在念阿弥陀佛。
伽罗大师,请!了空倒了一杯泡好的上好雪芽,正打算端给伽罗,花容眸光一亮,明显嗅到了空气淡香的茶香,伸手就端了过来,笑道:
多谢了空大师盛qíng,小女子就笑纳了
哎哎哎!
眼看手中的茶盏已经转了个弯,到了花容嘴边,了空大师一阵叫唤,跺脚无语了。
哈哈!老秃驴不就是你一杯茶,至于吝啬成这ròu疼的模样?袁老大笑道。
哎!老东西你怎能如此说,桃夭小友可是霸了老衲半斤雪芽,那可是老衲在南冥国讲经得来的,不容易哟!了空大师赶紧护着手里的几两茶叶,生怕又被花容一不小心看上了。
花容笑弯了腰,素指放下一子,戏谑道:袁老前辈看看,花容可不就是那一次,了空大师都念叨到现在了,你可莫要再向了空大师说此事了
哈哈!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这些,一口饮了还不都是茶!说着,将了空大师刚刚倒好的小茶杯一把接过就往嘴里送,了空大师又是一阵心抽抽。
你这个大老粗,不懂就莫要糟践了老衲的宝贝!了空大师,长白眉毛一抖一抖,提了茶壶赶紧远离袁老前辈。
花容眉一挑,素指一转,一阵淡淡的桃香袭来,伽罗和尚睁开了眸子,了空大师手中的小壶已到了他的手中。
花容一怔,手中捞了个空,埋怨的瞪了一眼那秃头和尚。
伽罗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勾,径直在紫砂茶杯中倒了一小杯轻酌。满口盈香,清冽甘甜,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雪梅蕊的雪水,掺以南冥佛山上等雪芽,的确别有一番风味清越的嗓音如珠玉坠石,了空大师几乎热泪盈眶,总算有个懂行的!知音!
花容眉一挑,轻抿了一口,眉头舒展,多看了一眼伽罗和尚。难怪这茶水甘冽中虽有梅之香却不浓烈,淡雅留舌尖,不易被捕捉,却的确是口留余香,原是如此。
大师真是有心之人花容放下墨子,抬眸笑道。
小友谬赞了,老衲平日无事,便也就附庸风雅罢了
花容手中墨子落下最后一步,生死已定,袁老前辈抱棋盘一阵gān嚎。
花容看向了空,笑道:大师德高望重,知道许多常人不知之事,花容想问,修炼之途除却采纳生灵之法外可有别的捷径可循?
了空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花容,叹道:小友已非凡身,万不可寻那偏邪修炼之途
大师误会,残杀生灵补已身,堕入魔道,非我所想
伽罗和尚澄澈的瞳孔如湖水,不知在想什么,看着花容良久才道:有冥思之捷径,通过收敛灵魂进入冥想而得到力量,的确可以短时间内提升道行
以大师之意,此方法有负面作用?花容指尖一凉,目光望向平静的湖面。
结着淡薄冰花的湖面之下连接的是最汹涌的暗渠,亭子中,红泥小炉木炭烧旺的噼啪声响传来。花容眸底深邃。
伽罗转动手中的珠串,站起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万物修炼各有途径,不乏取捷径之人,此法适宜之人不多,唯有内灵缺失之人不得已而为之。此法可提升功力,但此期间灵魂剧缩,痴傻呆儿由此而生,形若常人无二,倘若在此期间被识破,便是杀身之祸,一旦度过功力大增
花容不语,她知道子玉的内灵早已在她转世之时就已到了她的身体之中,他正是符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