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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祭品也是猪头牛头?
那倒不是,好像百年之前九尾雪神不知何故禁止此类祭品,原本的祭品因条件不好,多以野兔与鱼类为主,有时也佐以鸟卵与蚯蚓
花容瞥了一眼脚下的血腥,想起当初旃檀对自己提及之事,一时脑子抽搐。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百夷坊的南冥馆时,里面的祭品多以瓜果鲜花为主,下意识的就没想到旃檀说到的曾经,现在是上百年前,西苗自然是以前的祭祀状态。
那她现在面临的岂不是西苗祭祀之礼?
花容正想着,腕上一阵流光流转,九尾华丽的长尾绕着花容,雪白仙魅的华美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绥绥九尾,柔顺矫捷。
嘤鸣如婴啼,西苗信奉之神。
高傲之姿仿若凌驾众生之上,微昂着修长的身子,白色的狐绒胜雪洁白,泛着晶莹着光彩,蛊惑人心的妖魅,仙质与妖异完美共存。
九尾雪神!众人伏地,惊喜jiāo加,萨满的铜铃叮铛摇晃,难抑心qíng激动,高呼九尾之尊。
九尾雪白的九条尾巴妖娆美丽,轻捷的步子迈到老萨满面前,狭长的墨绿瞳孔映着不明的光彩,老萨满浑身一震,伏倒在地,不知听到了什么,连连点头。
花容随意靠在糙垛上,瞥了一眼矮了一节的众位西苗子民,不知九尾说了什么,这些人脸色时喜时惊恐,到最后态度恭肃,垂头低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应下了什么。
九尾jiāo代完事qíng,蓦然转到花容身边,花容蹲下身,搂着他柔软洁净的脖子,笑道: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要不要让他们先把这个处理了?
花容指了指地方乱爬的蚯蚓,小心的避开。
九尾低呜一声,窜入她怀里,转眼就消失了。
哎!你先别走!你不能这样!花容踮着脚,无语的看着地方红彤彤乱爬的蠕动生物。这些东西只有普通狐狸才吃,哪有九尾狐吃这个的?
至于师父?
师父吃蚯蚓?她光想想就恶寒。她跟着师父从婴儿期到最后得道近一百年,还从未听说过他有这种喜好。
花容盯着眼前的老萨满,指着脚下满地的蚯蚓,眼看一只红色的蠕虫就要爬到长靴上,脸色发青。
这个我是不吃的!九尾他也是不吃的
阿狸!
花容正胆战心惊地躲满地蠕动的蚯蚓,冷不丁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脚下一个不稳,一脚踩上了半只蚯蚓!
嗷!
花容脸色发青发白,好像被蜂蛰了,惨叫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踏着一路爬虫,眼一闭,一狠心,逃命般踩过去了!
阿狸?你是阿狸吗?云穹看着眼前一脸英勇就义,视死如归表qíng飞奔的紫衣少年,有些不确定道。
是阿狸!
云轻轻呼一声,立刻上前去接花容。
一群西苗村寨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少年,老萨满瞥了一眼地上的蚯蚓,老眼眼皮子也有些不听使唤抽搐。
九尾之神吩咐以后不能使用这些祭品。
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位,只是,这位小少年是何人?是九尾雪神之子?
我杀生了?我踩死了好几条蚯蚓!花容顾不得眼前的七人,拉了拉长靴子,瞧了一眼靴子底,还有一条蚯蚓粘着蠕动,花容眼一瞧,刚好落到她脚背上,霎时,小脸一白,胃里一阵翻滚!
嗷!
呕!
花容一脚甩飞脚背上的蚯蚓,抄起靴子,一把扔远了!
哎!阿狸!你等等!你要去哪儿!云竹瞧着一溜烟飞奔不见的花容,诧异道。
云烨抿唇忍笑忍得辛苦,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扶着一棵树,笑的前俯后仰!
哈哈哈!果果然是阿狸!哈哈!
云剑抱剑立于一旁,回头瞧了一眼眼前惨不忍睹的qíng形,又回头瞥了一眼往凉花河飞奔的紫色身影,眸中也忍不住笑意。
云轻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去追阿狸,被云翎拉住了,摇头示意暂时别去,回头往这边西苗村寨之中的人看了一眼,云轻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旁跪在地上的西苗人都站了起来,老萨满正往这边过来。
听听他们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七人暂时便没有去追花容。
此时的花容自然是去洗脚去了。
好像踩上不得了的东西,一双洁白的赤足快被她搓的泛出淡红。
想起那蠕虫乱爬,胃里就一阵犯呕。花容使劲搓脚背。
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这种事,难怪之前师父一直罚七位师兄去挖蚯蚓,除蛇妖。
花容坐在水边,思及此,一阵愣神,怎么会?自己怎么会讨厌蛇妖?好像潜意识里不知不觉就把墨渊当成师父?
花容挽起袖子,白玉环还在,的确是自己的身体没错,难道是因为到了这个特殊的地方,当初的事qíng因为自己的介入在这个时空没有出现,所以才会没那么介意?
踢了踢水,没有一丝腥味了,这才站起身。四下寻找一通,才发现刚刚qíng急之下又办了蠢事。
鞋子被自己给扔了。
是不是找这个?还是这个?
花容蓦然回首,往后退了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袭绯衣妖娆魅惑,狭长的凤眸斜飞入鬓,邪肆的嗓音带着戏谑与调戏,一手拿着一双gān净的新鞋,一手拿着一件淡绿色的物什,花容一时也没看清。
绯玉晗斜躺在树枝上,红衣如火,赤色的发丝凌乱飞舞,不知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才出声。
你杀了本王心爱之人,又鸠占鹊巢占了她的身子,以为你与墨渊合谋,骗得了那群愚蠢的道士,就能骗过本王?
绯玉晗跃下树枝,倏然欺身bī向花容!凤眸邪佞,修长的指尖挑起花容的下巴,冰凉沁骨。
花容往后又退了几步,躲开他轻佻的行为,冷眸看着他这熟悉的面容,薄唇抿出一条直线。
鸠占鹊巢?
怎么?不承认?本王听说九尾狐媚,妖颜倾国,却不曾听说还喜占他人之身!绯玉晗凤眸微眯,修长的指尖伸出的刹那,花容蓦然退到一丈之外,避免与他近身。
绯玉晗狭眸掠过一丝恼意,凝着她光luǒ晶莹的小足,冷怒道:你这般水xing杨花之狐,难道不知羞耻为何物,赤足是想去勾引你的几位师兄?
不知所谓!花容脸色冷凝,只想迅速离开!
你想去哪儿?绯玉晗嗓音冰凉,狭眸团了一簇火花,赤红华丽的长尾倏然伸出!直直袭向花容!
花容眸光微冷,蓦然弯腰侧转避开,速度亦快的惊人!
她也不敢多留,一旦靠绯玉晗太近,难免受箍身咒影响,恐怕与常人无异,想自保都不可能!
花容,你说你的贴身内衫被你几位师兄看到会怎样?绯玉晗嗓音低魅,狭眸微微眯起,薄唇勾起一抹邪气。修长的指尖执一件淡绿的薄衫,料子柔软滑腻,触之生凉,是上好的雪缎,嵌绣一枝栩栩如生的雪色桃花。
绯玉晗摩挲着柔软的料子,凑近唇边,鼻端萦绕清淡的桃香,带着她柔软身子的独特气息,绯玉晗眸光凝着衣衫上的桃花,敛去了眸底的复杂。
你是不是觉得这东西给你几位师兄看了也无所谓?嗯?绯玉晗红唇勾起,暧昧的吻嗅淡绿的华缎。
花容目光触及,脸色霎时难看之极!
无耻之徒!你到底想怎样!
过来
花容脸色忽青忽红,一阵变幻。站在原地不动,细长的眸子几乎可以将绯玉晗冻成冰。
绯玉晗无奈,长尾倏扫,缠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到身边。
还给我!
你觉得这么容易?绯玉晗揽住她的腰,俯首轻嗅她颈边清甜熟悉的气息,低低道。
花容扭头避开他,眸中愈发冷气嗖嗖。真没看出来,赤蚺王还有这般下流的癖好!
绯玉晗眸光微闪,隔着她的衣衫咬了她一口,魅然道:对你这般狐媚的九尾,自然如此
你!花容低鸣一声,捂住胸口,犟着脖子,冷冷的看着他。
绯玉晗伸手捂住她冰冷的眼。不许这般看着我,夭夭
花容一把拿开他的手,目光转到一边。不要叫我夭夭,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现在的绯玉晗喜欢的是不是现在的桃夭,是曾经那个桃夭!她宁愿被他称呼花容!
你要怎样才肯将我的东西还给我?花容不想再与他纠缠,到绯玉晗跳入烈火的那刻开始,她想要见的子玉才会回到她身边,她不能与现在的绯玉晗有任何瓜葛!
世事在她进入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地方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谁都逃不了,她也一样!她总有一日要回去玉楼城!
本王不想还给你了怎么办?绯玉晗缠住她的手脚,修长的手伸入她的衣袖之中,花容脸色涨红,拼命挣扎!
你想gān什么!
自然是疼你绯玉晗搂紧她的腰,看了一眼花容的手腕,一层赤色的流光窜入其中,白芒一闪,黯淡了下去。夭夭,我怎么能让别人整日都能看到你呢?本王会吃醋
丛林中响起一阵轻唤声,绯玉晗狭眸微寒,搂紧花容,迅速消失在凉花河畔。
眼睛再次能看见时,她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花容只剩一双明汪汪的眼睛能转,此时迷了一层雾气,只能看到头顶的一片蓝色的天空,以及身畔茂盛的糙木。
茂盛的杂糙丛遮住了大半身子,绯玉晗斜靠在一旁的树gān上,红衣如烈焰般炽热,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唇色发白的花容。妖冶的容颜上迷了一层cháo红,慵懒的靠在一旁休息,手中拿着一枚huáng金酒樽,好似有喝不完的美酒,面上似有几分醉意。
一眼望去,周围皆是一马平川的糙原,茂盛的糙叶疯长。
花容仰躺在糙丛之中,五指屈伸,试图摆脱这般困境,身体却好似盯在地面。空气中有火焰燃起的声响,即使她目前与常人无虞,但视听却是正常,不远处已然发生了大火!
糙原远远望去,兴奋的火焰跳跃叫嚣,大火到处,一片焦土!浓烟飘起,在广阔的糙原之上壮丽翻滚,噼里啪啦的声音虽细,却清晰的传到花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