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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玉晗脸色一直变幻,一听此言,狭长的眸子也望向了花容。
    花容听到玄冥的话,薄唇便溢出笑意,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绯玉晗,见他一直灼灼盯着自己,心中一根细微的触角好似碰到什么,匆忙缩回来。
    小弟的妻子是三千余年的水蚺,并非九尾
    花容话一说完,风宸几人便忍不住望向绯玉晗,笑道:小兄弟不说,在下倒不知西蜀之地还有绯兄之外的三千以上的巨蚺?
    花容笑而不语,一直没敢看绯玉晗。不知为何,她突然就说了出来,本来是不打算说出口的,大不了随便说是哪只九尾狐,话到嘴边,莫名其妙又咽了下去。
    几人说说笑笑谈了一路,还商定以后再一起相聚畅饮,待其他三人告辞离开之时,花容才得以脱身。
    她旁敲侧击,总算知道这位风宸与凤鸣的关系,他貌似与凤鸣是孪生兄弟?只是一个是青蛇,一个是赤蛇。
    她记得凤肆曾经讥讽凤鸣不是他们凤氏一族之人,大约是因为父亲是青蛇,母亲是赤蛇的缘故,又是异母,在讲究身份的地方,颜色也是种族的标志,难怪凤肆厌恶凤鸣,却从未提及风宸。
    而风宸与凤鸣两人如此迥异,虽是兄弟,却也恐怕因为这重视与不重视两种天地区别导致他从来提及有这么一位哥哥。
    不过,她怀疑的是,凤来仪的楼主不会就是这位风宸吧?既与绯玉晗jiāo好,又是凤鸣的哥哥,可能xing很大!
    花容左想右想,越想越就得有可能!
    夭夭想什么呢?绯玉晗突然凑近花容的颈边,呼出的温热的酒气熏的花容一阵皱眉,立刻站起身,避如蛇蝎般躲着他。
    绯玉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腰带,将花容带到怀里。
    指尖微挑,她一头青丝束在帽中的青丝倾泻而下。衬着小脸明净jīng致,眸子越发乌亮。
    你不要又发疯!
    我没有发疯,我喜欢看夭夭原本的模样绯玉晗指尖绯芒流转,花容便遮不住原本的身段,一袭雪衣胜雪洁白,青丝坠地,如上好的缎子般光滑柔软。
    绯玉晗箍着她无法动弹,殷红的唇肆意吻舐她胸口敞开衣襟中的chūn色,花容憋红了脸挣扎,双臂被箍住,曲腿踢向绯玉晗!
    唔又胡闹绯玉晗闷哼一声,贴着花容愈发紧了,蹭磨厮缠。低低的对着她耳畔吐气。
    花容听到他下意识说出的话,挣脱的动作一滞,忽然就不挣扎了。
    伸手圈住了绯玉晗的脖子,嗓音有些喑哑。
    子玉,夭夭很想你好想你你在哪儿
    绯玉晗高大的身体僵了僵,狭长的眸子蓦然紧闭,抱起花容,圈着她的腰肢,让她侧坐在自己膝上。
    夭夭,我带你回去连云谷好么?你不要再逃了好不好?我一直陪着你
    和你夫君一样
    绯玉晗的声音淡淡的,凤眸温润,薄唇轻轻贴着花容的耳垂,没有平时挑刺的讥讽。
    花容埋在他怀里,沉默不语,揽在绯玉晗腰间的手颤了颤。
    花容呆了几日,不知绯玉晗出去做什么,他每日回来时,总是抱着她不做声。
    如今她似乎连找出路都不必,花容坐在湖中央的小亭边沿,冰冷的湖水冻的她一个激灵,匆忙收回脚,曲腿坐在栏上望着亭下流窜泛珠的水流。
    河道出入口竟然设在这里,每日来往,却独独忘记了眼前的地方,她寻遍了这小小的湖,都找不到,却在绯玉晗说要带她出去时,蓦然回首,就找到了。
    花容目光有些怔愣,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有些不安,来的莫名其妙。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花容揉了揉额头,不再去想,有些事怎么能和此事相提并论?
    素指微抬,丹田中淡淡的红溢出,小小的圆珠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绯色的光芒黯淡。
    花容叹口气,微凉的颊挨近小小的圆团,轻轻蹭了蹭。
    子玉,夭夭一定会找到你
    怎么了?绯玉晗出声的瞬间,花容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手心的光团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夭夭冷么?
    花容看着远处雪峰上依稀可见白色的积雪摇了摇头,。
    我感觉不到冷,你知道的
    她与这里的时空是jiāo错的,时间不同,因此感觉不到寒意。这也是后知后觉才明白,只有她接触了这里的一糙一木、一汪水才知道冷。就好像刚才,她伸脚去浸冷水,只有这样才知道,真的是冬天了。
    这里不适合绯玉晗,冬日了,即使法力多qiáng,不适应总归是不适应,就好像是普通人,夏日与chūn日,总归是是喜欢温和的chūn天一样。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会把自己送到这里来,这里并不适宜他住。
    夭夭,你为什么感觉不到冷热呢?绯玉晗捂着花容赤luǒ的双足轻搓,小心的揽到温热的怀里,即使明知她可能感觉不到空气中寒意,却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花容看着他,长睫微垂。
    我与你说过,我是来找我夫君
    绯玉晗动作一顿,没说话。
    如果我说我就是云狸,你还信吗?花容靠在亭柱上,细长的眸子看着绯玉晗,湖面的风扬起她满头青丝,有些不真实。我的名字是我娘亲取的,我爹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出生那天,玉楼城满城迟开的桃花都盛放了,所以我才叫这个名字,没有别的含义
    我的夫君是个痴傻之人,他很傻,我第一次见他,他就往我身上扑,当时我很讨厌他,他哥哥很有权势,就给我们指婚了,当日我很生气,也不想嫁给一个傻子结果,他就绝食,我没办法只好去哄他吃饭,本来准备他吃完饭就不管他,我也不用出嫁
    花容好似想起什么来,低低笑出声。
    绯玉晗安静的听她回忆,他听得出来,她很高兴。只是,他也没想到,她这样的人会去嫁给一个傻子。
    你知道么?他当时蹲在地上哭,还不肯吃饭的样子很难看!桃灵是很讨厌长得丑的,而且子玉不知道为什么还把所有桃灵讨厌的样子都占了去我还是不讨厌他,他饿了很久,还把吃的给我,他当时对我说:娘子吃
    花容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
    我后来嫁给他了,很多人都说他配不上我,说他难看,还欺负他傻,可是我自己知道,他是待我最好的人,他什么都会想着我,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疼我了
    绯玉晗揽着花容,神思有些缥缈,不知道为何,脑海中有些奇特的片段,看不清摸不着,却透着暖融融的温意。
    夭夭,他是不是唤你夭夭?
    花容点头。
    是啊,他唤了很多年,说是独有的方式。后来我们成亲了,他就喜欢唤我娘子
    花容望着平静的湖面,想起子玉每次唤她娘子时那眸子渗透的温溺,她看着便什么都不忍拒绝,他每次都是逗着自己开心,有时qíng至深处,他总是一遍一遍的唤她,不是花容,不是夭夭,而是娘子
    花容缩了缩身子,看着绯玉晗出神。
    绯玉晗将她揽入怀里,玉颜轻轻摩挲着她温凉的娇靥。夭夭,我会陪着你
    花容不说话,有些出神。
    从那迷宫般的地方出来时,绯玉晗带着花容回到了连云谷。绯玉晗办事利落,花容一觉睡醒,便已经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云止山巅。
    这里的气候才符合西蜀,到处皆是青碧之色,盛夏的气息如此浓郁。
    花容一身紫色的短褂,挽起袖子,屈着腿,正悠闲的坐在树上啃枣。这地方热的要命,各种水果也多,她随便摘了一兜就跑到这里度日子,如今绯玉晗没有拘着她,她随时可以跑。
    摸不透绯玉晗到底是什么想法,不过大概这两日便离开,她也不用再仰人鼻息过生活了。她不能答应绯玉晗不离开,不离开将来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
    花容啃了一口红彤彤的枣,又拿出一只椭圆葫芦形状的雪梨擦了擦,直接往嘴里送。
    冷不丁的,抬手的瞬间瞥到那光泽黯淡许久的玉环,绽放出雪亮的光彩,花容眨巴两下眸子,没怎么理会,自己吃自己的,以后也没处去,恐怕要和猴子一样了。
    天道门她是没脸去,尤其是师父不知为何总给她一种什么都看穿的感觉,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压抑感,时间长了,闷也闷死了。怎么以前云狸就喜欢往他跟前蹭?
    花容正吃的欢,瞥了一眼光芒淡了不少的手环,又在兜里掏了一阵子,竟然掏出一只褐色的蛋!
    九尾要好吃的要不要吃?
    花容躺在茂盛的树枝上,一手拿着梨子往嘴里送,一手举着手里的不知名的蛋喊着九尾狐的名字。
    可惜九尾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举动无语的,还是根本没他出现的地方。
    你不喜欢?那我还有今天专门去抓的,也免得以后你跟着我被饿死花容又把蛋塞到兜里,继续掏,掏了半晌,拉出一只碧绿的突眼青蛙!
    呱呱!
    花容拉着青蛙的大腿,使劲把它拽出来,招来青蛙一阵呱呱乱叫,两腿使劲蹬花容的手。
    九尾,我听说狐狸是吃鸟蛋和青蛙的,不知道吃不吃蛇?不过我是不敢抓的,万一抓到了绯玉晗的徒子徒孙就不好了花容好不容易一只手把那不安分的大青蛙拉出来,对着虚空一阵自言自语。
    花容手腕上的白玉环流光微转,雪白的大狐狸从天而降,一把压到了花容肚子上!
    砰!的一声花容一个不稳,身体失去平衡,被九尾从树上砸到了地面!
    哎呦!我我的腰!九尾,你想砸死我吗?还从天而降!
    花容惨呼一声,一把拿开趴在脸上的青蛙,扶着腰颤巍巍的站起身。
    青蛙呱呱一阵叫唤,一蹦一蹦的跳走了。
    九尾漂亮的眸子晶亮晶亮,似乎含着难掩的笑意,在花容落下的瞬间九尾立刻在花容身下当了垫子。减缓了冲击的力度,不然花容估计是爬不起来的。
    花容走过去,赏了他一个爆栗子,九尾也不躲,缠着她的腰扶好,水汪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