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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脸色骤冷!
    滋!的一声尖锐的灼烧声传入花容耳中,花容余光瞥到绯玉晗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巨尾直直挡向那突然袭来的黑色火球,火球反方向闪电般反弹回去!
    子玉你gān什么!
    花容目光触及他被火球灼烧成黑色焦糊的巨尾,脸色微变。华丽的红麟巨尾上,此时光泽黯淡,被火球灼伤出一大块黑褐色的伤口,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而撕裂,潺潺的鲜红血液流出,白骨森然可见。
    花容怒极,细眸倏眯!
    卑鄙小人!花容纵身跃出,一剑刺向青山身侧的yīn狠老头!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青宗显摆!青山一掌劈开迎面而来的火球,他旁侧的青灰色衣衫的老者浑浊的眼睛恶毒的盯着花容。gān瘦的手心再度团出火焰。小小的树灵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花容冷笑一声,眼看那人火势劈来,根本就是想致自己死命,她也不必客气!
    花容迅速侧转避开,剑势直指他身侧的青山!那老头没想到花容并不是袭向他,稍有闪怔。
    青山眸光一沉,盈掌正yù接下。
    噗!
    火长老!
    数声惊呼传来,刚刚那名老头身后空门大开,绯红的桃剑一剑穿透他的前胸后背!
    那老头猝不及防,猛的往前倾倒,青山一惊,立刻接住他!
    收!花容一声清喝,那穿透身体的桃剑刹那间化作千万片桃瓣散入地牢,化作锋利的暗器,稍不留意便被割划出无数伤口。
    虽说小伤无法伤人xing命,但蚁多咬死象的道理,青山怎会不明白,伤口多了,时间一长,流血不止也会让人神智模糊无法战斗,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你这狠毒的妖孽!竟敢助纣为nüè!那老者目眦yù裂,yīn狠的盯着花容。
    花容冷哂,闲qíng逸致般站立一帮,皎润的娇靥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怎么?只许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没想到身为青宗的一代宗师,竟也有像你半身入土的老不死?
    想要她死的人,她难道还要装圣母博爱众生?等着别人烧死你,你再自怨自艾?
    那老者气的脸色青白,加之胸前的伤口,一口血喷出来,指着花容说不出话来。在青宗,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老不死的,你还是早归极乐,省的碍青山掌门的事儿,青山掌门,你说是不是?花容挑眉,冷讽道。
    那老头盯着花容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见青山竟然不说话,眉头更是紧皱,露出冰冷的仇恨眼光。
    花容瞧着,也认出这位老不死的大概是青宗的上一代掌门的师兄厉戢,本来这青宗的掌门之位该是这位的,只可惜,这人心胸狭窄,作风狠绝。这青宗一派清流,这么一个蛀虫自然是不可能上位,他与近两代掌门关系不好,谁不知道?
    在青山面前带走子玉难度不小,也许可以从这点突破出去。花容似笑非笑的盯着青山,这位话不多,此刻怕和那些不明事理的猎妖师一样,见到妖就杀,她很了解青山,对普通人仁慈宽容,尤其是青宗弟子!即使厉戢做出不少令人不齿之事,但是这辈分在,谁也不敢轻视。
    不知何时西蜀竟出现了桃灵,你有大好前程,为何要与这蛇妖纠缠不清?青山冷凝的看着花容,对她这挑拨离间之语并不理睬,见花容根骨奇佳,小小年纪已是地仙,多少人梦寐以求,她竟为一妖孽堕落至此。倘若你愿意,我青宗一派随时欢迎你到此,如此天赋,走入歧途实在可惜可叹
    一般来说,正直不阿的上位者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喜欢度人,劝人回头是岸。
    花容瞅着眼前这位,忍不住好笑。
    青山,你说什么!这等妖女早已无可救药,只有打入血池穿筋透骨才会知道厉害!还想到我青宗?痴人说梦!厉戢冷戾的盯着花容,恨不得立刻上前要了她的命。这女人与那低贱的蛇妖一样,不给点厉害就以为我青宗无人!你还不立刻杀了这种害人的妖孽!
    厉戢捂着胸口,指着青山厉声命令,完全忘记了对方才是青宗的掌门人。
    青山皱着眉,看了一眼一旁的巨蚺,浑身血ròu焦黑,脊骨更是开了两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血ròu白骨翻出,一双赤红的竖瞳yīn戾的盯着他们,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倘若这位赤蚺王不是因为当初一心求死,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抓住他。
    如今他明显被青宗的一些人下了黑手,七寸穿透,赤尾浸染血池竟然没死。如今赤蚺王恐怕是不想死了。bào戾的瞳孔妖异,明显是要护着他身边的桃灵女子,可惜他如今也是有心无力,自己都无法保证,还想着保护别人?
    嘶嘶!绯玉晗巨硕的蛇首挨近花容,花容回头警惕的盯着青宗之人,单膝屈跪在绯玉晗身侧轻抚他赤红的竖瞳。
    嘶嘶
    绯玉晗殷红的信子舔舐她软白的唇,依恋而不舍。
    他知道是夭夭来了,不是他的幻觉,她不是说的那般绝qíng,她还是在乎他的,这样就够了,他就很高兴了。
    我的夭夭,我怎么能让你陷入危险?
    绯玉晗长长的信子窜入花容的唇,不是往日的灼热感,带着微微的凉,花容习惯了他偶尔的亲昵,并没有丝毫的怀疑,正要撇开脸,眼前却是出现了五六个青山和厉戢,天地好像都在摇晃。
    她突然明白过来,猛的看向绯玉晗!
    刚要说什么,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了绯玉晗身边。
    绯玉晗长信子轻舐她温润的脸颊,轻轻摩挲。他巨硕的身体下,血液几乎流淌成潺潺的小溪,蜿蜒的血色一路流入血池,滴滴坠落,激起血池中恶灵的阵阵诡异地欢呼。
    青宗众弟子此时都差不多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原本凌厉飞舞在空气中的桃瓣都化作艳丽的桃雨落到地牢yīn暗的地面,如同开败的花朵般安静而无力。
    她这是青宗的众位弟子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青山浓眉拧起,看着绯玉晗的目光冷鸷,在他眼中,低贱而残忍的蛇妖是万万不能与地仙桃灵相提并论,而蛇妖擅长迷魅的妖术,蛊惑仙灵的先例也有不少,更是厌恶此时蛇妖百般留恋下作的缠绵之态。
    妖孽!大庭广众之下竟敢使出此等迷惑妖术!青山一掌劈向轻舔花容的绯玉晗!
    绯玉晗不避也不躲,或许躲也是躲不开的。大量的鲜血涌出,他身上原本光亮的绯红鳞片似乎也黯淡无光。
    青山并未手下留qíng,一掌将他击出数丈之外!狠狠地撞上了坚硬的地牢墙壁!
    绯玉晗萎靡的坠入地牢的脏污水牢之中,激起一片水花,巨大的蛇身缓缓沉入冰冷的水底。
    他垂着头不语,暗红的长发漂浮在水面,遮住了他妖异容颜下的表qíng。黑色的污水中不明的生物欢腾撕扯,血红弥漫开来,加深了池水原本的颜色。
    他不敢再去看一眼岸上那安静躺在冰冷地面的夭夭,他害怕多看一眼就会让他变的软弱。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一名青宗弟子按着胸口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一切变的也太快了,怎么瞬间就变成了窝里斗?
    青山冷淡地扫了一眼生死不明的绯玉晗,语气冰冷。蛇妖怎么能相信?当真愚钝!如今被蛇妖反噬也没什么奇怪。蛇妖生xing狡诈yín诡,见到qíng势逆转出卖恩人也不算怪事,天xing里的劣根xing难改。
    那huáng口小儿竟敢闯入我青宗如入无人之地,仗着身份,还敢口出恶言,伤我青宗弟子,断不可轻纵!定要剔其仙骨!廷杖五十扔下青宗!厉戢浑浊的瞳孔迸she出yīn狠的杀意。
    青山皱眉,上前一步令派中弟子将花容扶起,带出地牢。师叔何必与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计较?不过是被蛇妖蛊惑,我青宗岂可随便伤人xing命?
    如果真的按照厉戢所言,哪里还有命在?剔仙骨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她伤我青宗弟子,难道就这么算了!青山,你身为掌门竟然如此是非不分,岂不是败坏我青宗数千年的声誉!厉戢见有青宗弟子抱起花容正要出去,一剑劈斩下去!竟是连那年轻的青宗弟子的xing命都毫无顾忌!
    师叔!你gān什么!青山见状大惊。
    厉戢冷笑一声,倘若人死了,看你青山还如何袒护!
    厉戢正暗自得意,不料数丈之外,绯玉晗突然不要命般赤红了眼,竖瞳妖绝,庞大的身子撞向厉戢!
    哐!的一声巨响,青山一心阻止厉戢杀花容,一时没防备垂死挣扎的绯玉晗,没想到他不知是哪里来的生命力,竟然将厉戢顶撞向地牢的铁栏,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之下,铁栏杆被撞出去数丈,扑通一声水响,血池的水溅落飞出,怪异的将沾水的厉戢拖向水池!
    啊啊啊!冲天的惨叫声震耳发聩,几乎掀翻了地牢的屋顶。
    厉戢被恶灵拖向血池,啃食骨血筋ròu,吞噬灵魂的血池翻腾,凄厉的惨叫尖锐可怖。
    师叔!青山大惊,以顾不得绯玉晗,飞速抓起在血池中沉浮地厉戢。
    老老天刚刚从外面跑进来地唐煜目光扫向掌门提上来的人,吓得倒退两步。更别说其他的弟子脸色白惨,看都不敢看第二眼。
    厉戢浑身都被恶灵啃蚀,皮ròu化脓,白骨森然,眼脸翻白,怪异的抽搐。半边脸都消失了,黑dòngdòng的眼眶看着吓死人。
    青山救人的速度极快,厉戢却依旧无可避免的变成这般可怕的模样。青宗的其他弟子僵硬的看向一旁已经没有丝毫动作,不知是生是死的绯玉晗。
    不知道这条蛇妖在血池中呆了数日是何感受,竟然还有力气反抗,法力是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师祖法力在青宗数一数二只是这么一会儿人就废了,要是他们把这水沾一沾恐怕就化成水了。
    师叔!青山脸色大变,立刻带着厉戢消失在地牢之中,一gān弟子抱起花容远离这地方,只留下唐煜处理地牢剩下的残局。
    绯玉晗如今伤势惨重,连自保都难,对青宗众人来说已构不成威胁,只待所有事qíng解决,将其困与诛妖台火焚。如今他能不能撑到那时候都难说,是以也没有理他。黑暗的地牢又恢复了沉寂,一切好似是他濒死前的幻象。
    巨硕的蛇躯横陈冰冷血腥的地面,血腥味在漆黑的地牢中浓郁熏臭,鲜血从额头淌下糊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楚前面都有什么,眼前什么都是黑色的。粘粘的触感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