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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说几个字,胸腔就一阵淤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红雀感到怀中的白鲤轻微的挣动,忙将人抱紧了道:“别动,再忍一下便好。”
白鲤果然不再有任何动作,毫不抵抗地任自己的真气在他体内行走,许久,毒渐渐被压制住了,红雀连忙将白鲤抱起放到床上,起身去拿解药。方才的内力只是暂时减弱了毒发时的痛苦,但若想完全解除还只能靠服用解药。
“我去给你拿解药,再稍微等我一下。”
红雀的手一下子被白鲤抓住了。
“主人不必。”
红雀看着白鲤坐在床上,眉头微皱,身上的肌肉都紧绷着,明显还在痛苦中忍耐,一时间有些焦急。
“你说不必就不必?昨天晚上你还不必给我拿衣服呢!你昨晚乖乖待着,哪有这么多罪受!”
“属下请罪。”
“不罚!”
白鲤张了张嘴,显然是被红雀的任性惊到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属下……昨晚……趁主人睡着后,私自碰了您……抱着您睡觉……”
说到后面,白鲤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上去更显得虚弱了几分。
红雀几乎快被他气笑了:
“你趁我睡着后抱了我?不是我先抱你的么!我说了不罚,你怎么这么强词夺理!”
“属下不是强词夺理,按规矩本就应当……”到底是谁在强词夺理……白鲤忍不住暗自嘀咕。
红雀被白鲤的一脸严肃弄的很是头疼,那些影卫的规矩自己本就没好好记过,这些年过去了,早就忘了个大半,更别提这种几乎不会用到的琐碎细节。
“规矩什么规矩!按规矩,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白鲤顺着红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主人的手不放,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红雀反手握住了。红雀的力道很大,紧紧的握着白鲤的手,挣都挣不开。红雀的手很热,然而白鲤此时只觉得一股冷意袭遍了全身。
白鲤忽然想起了另外一条规矩:主人的身子是绝对不能碰的,哪里碰的,就废掉哪里。
自己怎么就忘了!主人是极不愿被别人近身的。
白鲤感受着红雀握住自己手的力道,闭上眼等待着剧痛的到来。
“乖乖等着我给你拿解药,必须吃,没的商量!”
白鲤惊讶地抬头,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句话。
红雀气的不行,连门也不走,直接翻窗出去,一路上拿出自己方才被白鲤碰触过的手看了几次,心里那股无名火慢慢地散了,这下子被白鲤抱了一晚的腰身也有些暖暖的痒意。
摸了下有些异样的腰侧,红雀的心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自己这副身子是被当做影卫训练出来的,本就对碰触十分敏感,逃出山庄后更是没了安全感,任何人的主动接触都仿佛刺痛一般,会让自己下意识地全力反击,就连在睡梦中也不例外。
可是……昨晚白鲤抱了自己那么久,自己居然连醒都没醒,还睡的十分舒适……还有之前的几次也是,和白鲤肌肤相触的地方,不仅没有任何的刺痛不适,甚至还觉得暖暖的,想要再贴上去几分……
白鲤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方才被红雀握住的右手,也是同样的心绪起伏不定。
他实在不知主人为何不罚自己,为何连规矩都给废了。忍不住就去思索主人待自己这么好,究竟是为何。
会不会是因为一些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会不会是,主人需要自己的记忆?
毕竟自己武功已经没有了,无法为主人所用,只有失忆的原因尚且存疑,不仅自己不知道,从主人发现自己失忆时的反应来看,主人应当也不知道。
红雀推门而入时,白鲤还坐在床上沉思,随后就被喂进一粒药丸。随着解药在体内渐渐化开,残余的疼痛消散了,白鲤看着主人那关切的神色,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好像马上要想起来什么,呼之欲出的记忆却又被拦在那里冲不出牢笼。最后只得干巴巴地道了一句:“谢主人恕罪。”
红雀没有理会白鲤说的这句定式一般的话语,只握住他的手腕细细查探他的脉象,确定解药的药效已经发作,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担忧起别的事来:白鲤的经脉已然受损成这个样子,怕是再也压不住体内的毒性了,下次解毒时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好在天机楼消息最为灵通,再难买到的灵丹妙药向来也都是不缺的,每日再掺些解毒的丹药进去,至少这些日子也不会让白鲤难受。
直到侍从来敲门,红雀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用早餐,而且昨晚似乎也没吃什么,经过这一番折腾,此时才发觉有一些饿,便问白鲤道:“早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做出来。”
“属下没有。”
白鲤不知道自己是记不得以前喜欢吃什么了,还是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偏好,也没有半点想要知道的心思,反而是整个心思都跑到了主人喜欢吃什么上。
红雀早就想到白鲤会这么答,将他那副不想麻烦自己的心思全都看在了眼里,心想正好,便微微一笑道:“那好,既然你不挑那就跟我一起吃好了。”
不多时,庭院中一处树荫下长长的条案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粥菜糕点,几乎将厨子会做的,和应水城中能买到的一切早食都摆了上来。一旁布菜的小侍从来没见过楼主用餐摆出这种阵仗,一脸懵逼地缩在一旁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