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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雀这么问,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白鲤信他。毕竟对影卫而言,身份成疑的事实在很难放下。
烛火照在红雀的面具上反出一道生冷的光芒,刺的白鲤眼睛发痛,脑海中一片白晕,整个人一仿佛再次掉进了那记忆初始的那间牢里,这次还是被唯一在意的那人推下去的。
“你说说,你觉得我怎么才能信任你?”
红雀的声音柔和了几分,他轻轻挑起白鲤散落的发丝,别到他耳后,擦去他眉尾滴下的水痕。
白鲤慌张地抬起头,怔怔地看到红雀竟是真的在等自己答复,这才发现他的主人竟还留了一丝希望给他,他颤声说道:“属下……属下愿受刑明志,您怎么待属下都行,为属下带上什么镣锁也好,或是让属下服毒,您……您有许多可以控制人心,或是逼人说出真话的毒药吧……您有的吧……”
红雀被白鲤那近乎祈求的话语惊的向后退了半步,在看到白鲤眼中瞬间的失落后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忙上前将白鲤搂进怀里。
“我……我有的……”
然而又怎么舍得用在白鲤身上呢……
但若是不做些什么,他似乎很难放过他自己。
红雀趴在白鲤肩头偷偷啃着手指,即便知道这个角度白鲤看不见但还是立刻心虚地放下了手,抵着下巴思索了半晌后打定了主意说道:“不必用这些,你体内不是还有涸泽,毒发时扣了你的解药,我就没有理由不再信你了吧?”
下个月也就到了给白鲤解毒的时机,解完毒自然是不用吃解药的,总之是罚不到白鲤身上。
“是,属下谢主人恩典。”听见这残酷的惩罚,白鲤竟安心了不少。
“至于镣锁,不是已经给你拴上了?你还想跑到哪去?”红雀晃了晃腕间的链子轻笑了出来。
“属下……谢主人信任……”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不许再想这些了。”
红雀惦记着地上水凉,连忙扶白鲤起身,手间的链子垂到地上,和地面的青瓷擦出了几声金属的轻响,一个念头在红雀脑海中闪现:这个链子还是要短点,至少要短到自己站着白鲤就绝对跪不下去的地步。
然而红雀又仔细想了想,似乎就算链子短到把两人的手紧紧锁在一起,白鲤也还是能跪下。那就……至少要短到白鲤跪下的时候自己能一把扶住。
“啧,你看你,又把裤子弄湿了。”
红雀将白鲤扶起,只见他的裤子前面几乎全湿透了,袖口处也有一大片水渍。本就轻薄的布料粘在身上,透出肌肤的颜色,看的红雀差点又要腾起那股燥热。
“你这件已经不能穿了,脱了把我的换上。”
红雀说着将一直提在手中的裤子塞到白鲤手中,就去扯白鲤身上穿的那件快要湿透的布料。白鲤惊地忙说道:“主人,属下无碍的,这怎么可……”
“你说的,容易着凉。”
“属下……”
红雀大约知道白鲤是不会十分配合的,也懒得跟他周旋,指尖凝上内力就将他的裤子划成了几条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一旁的衣橱,从中又扯出一条中裤自己套上。
白鲤惊的说不出话,也不敢问,为什么那一大柜子的衣服自己却非要穿主人穿过的这条。他刚刚还陷在可能会被关入地牢,再得不到主人信任的绝望之中,下一刻,就被主人扒了裤子。
红雀自己披上外袍穿好鞋袜,回头见白鲤已然换了一身干爽的装束,刚想跃过水池,却被手上的链子一拽,随后便顺势牵过白鲤的手踩着池边慢慢绕了一圈,这才不疾不徐地推开窗,看好戏一般,对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四九冷声道:“呵,这只鸟叫的还挺好听。”
刚想着如何让四九现形,没想到话音刚落,就听见四九所在的方向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就看见四九双手反剪着被廿三押了出来。廿三封住了四九的穴,钳制住他手也毫不松懈,他跪地禀道:“主人,四九和白鲤互通暗号,证据已然确凿,请您尽快……”
廿三话音未落,就看见窗里露出了白鲤的身影。正想着若是白鲤想将自己杀人灭口该如何反抗,白鲤却仿佛没看见自己一般,径直走到红雀面前,搂住了他的腰,略一低身……将红雀打横抱了起来!
廿三:?!!
白鲤面不改色地说道:
“主人,地上凉,您在属下身上暖一暖好些。”
红雀也是一惊,正想着白鲤何时大胆成这样了,便看见白鲤正注视着自己的脚踝,知道他是怕自己站着还要忍着痛。心中有几分甜又有几分无奈,笑着将白鲤滑落到身前的凌乱碎发拢到脑后束好。
看着白鲤认真的表情,忍不住调笑道:
“想抱我就直说,非要找个这么烂的理由作甚?”
“属下……”
白鲤严肃的神情破出一丝惊慌来,忙不迭地要解释,却被红雀竖起食指抵住了唇。白鲤看着红雀眼中的顽皮,这才知道主人是在拿自己寻开心,这才松了口气,却将红雀抱得更紧了些。
白鲤觉得自己能这样近距离接触主人的机会不多了,只想着能多珍惜一分便是一分,然而这份私心他是绝不敢提出来的。
“主人,敢问……四九和白鲤该如何处置?”
廿三终于忍不住咬牙问道,心中是无边的惊诧,白鲤这是什么手段,只是抱了红雀一下对方就高兴的连他背叛这事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