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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稍安勿躁,我没有那个意思……”
红雀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霜月在气什么。
“哦?那你怎么不去为他守寡,你怎么不让他给你下聘礼?”
“首先,我有自信不会让他死在我前面,至于聘礼……我又没有亲眷,他下给谁去?”
“这……”
知道霜月是对白鲤关心,红雀并未觉得生气,反而认真想了想道:“那就叫……嫁妆,会不会好一些?”
这次轮到霜月疑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和娶的区别啊……”
“……不一样么?”
“……”
红雀看着霜月用宛若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自己,无奈地解释道:“我知道字面意思,但除了男女之别,有必要让这两个字的用法如此割裂吗?我又不会自己造字,总得选一个拿出来用。”
“确实,倒是我先有了偏见,抱歉。”
“无妨,来说说正事吧。”
红雀从霜月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长生草生长的洞窟周围还长着各式毒草,常人根本无法入内。而聆月宫也因故放弃了毒药的研究,转而专攻蛊术,古卷多有遗失损毁,再加上雪山百年来环境变化,结果现在他们自己也进不去了。
聆月宫建立之初就是为了复仇,后世也都为了完成先人的心愿。如今霜月因看不惯宫中对暗桩工具般地对待,夺位后机缘巧合下颠覆了暮云山庄,即将给这一切画上了句点,而最后一步便是进入雪山腹地。
原本世代的宫主都会知道聆月宫复仇之事的始末,但霜月因为夺权上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聆月宫牺牲这么多人究竟为了什么。
只知道待暮云山庄覆灭后,要进入雪山深处的圣地解开一个毒封,而解封需要献上一个人的生命。
考虑到红雀是最有可能知道如何进入洞窟又有能力解毒的人,霜月本打算以委托的方式引诱红雀来到洞窟,就算没法骗到让他丢掉性命的地步,至少也要逼他试出解封的方法。
但现在主客翻转,霜月也只能和红雀摊牌求助。
白鲤照例为红雀放血制药,只是这次由红雀在白鲤小臂内侧划开一道极浅的口子,血刚一流到所需的分量便自行止了血,红雀却不依不饶地又仔细上药缠着绷带。
“你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了给你报仇都夺权了。”
红雀小声嘟囔着,虽然知道白鲤对霜月的态度,但一想到可能有人比自己更在意白鲤,心里就窝地难受。
“主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没有属下的死讯,她夺位也是早晚的事。”
白鲤察觉出红雀此时的情绪,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他。
“你怎么这么了解她?”红雀依然有些不满。
“因为主人想知道。”
“哦……”
包完绷带,红雀按着白鲤躺到了一旁临时支起的窄榻上,趁着温药的工夫,忽然问道:“我小时候真有那么蠢吗?”
白鲤身形一颤,眼神竟比方才被有意逼问时还要慌乱,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了红雀的衣角,乖顺地让红雀心疼。
“主人您还肯喝药么?”
“嗯,我听你的。”
红雀无奈地轻笑,没想到自己一个玩笑竟让白鲤误会了意思,俯身含住白鲤咬着的下唇,温柔地□□着,直到感到身下的人渐渐平静,这才松开口,耐心地解释道:“我之前不愿只是想对你好些罢了,但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这个前提自然也就没了。我现在……就只剩下心疼了。”
几日后,红雀跟着霜月的指引沿着隧道进入了雪山内部,本想将白鲤留在外面,但白鲤执意要跟来,理由是担心红雀安危。
红雀看了眼身边的霜月想起了上次中蛊的事,觉得白鲤说的确有必要。
一路上化解了几次不大的危机后,几人还算顺利地来到了雪山底部的一处空腔,四周都是坚实的冻土与冰凌,一条暗色的不知是什么液体汇成的河流从中穿过。
再往里走,河的对岸出现了两块巨大的冰霜一样的晶体,上面缠满了藤蔓,隐约能看到其中有些深色的阴影。
红雀轻轻跳过暗河,在刺骨的寒意中用刀刃挑开了面前盘错的藤蔓。
“有趣。”
“这是……”霜月见了倒吸一口冷气。
透过被挑开的藤蔓缝隙,只见两只半透明的晶体中竟冻着两个人。
一人穿着精致的雪白群衫,面部隐在晶体深处看不分明。另一人则一身黑衣染血,劲装残破不堪,血水晕染了小半颗晶体,手里抓着一个金属吊坠。
“原来世上传言的永生,不过是永远的沉睡……只可惜了他们俩。”
“你知道这两人?”霜月警惕地问道。
“我只知道暮云山庄的说法,既然你们互为对家,那这个说法一定有所偏颇。”红雀边说边开始回忆自己之前整理的情报。
“说来听听。”
“暮云山庄内部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即便明面上禁制传播,但故事是封杀不住的。
上几代庄主曾有过一个亲兄妹,传言中说的比较多的是妹妹,但也有说是姐姐或是兄弟的,年代久远我也无法考证。传言中他爱上了自己的贴身影卫,想要将他据为己有,但影卫只听令与庄主,对他也只有简单的服从。那人得不到所爱,便心生偏执,处处刁难影卫,不准他外出,不准他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