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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察齐上次随着拓跋仞败北而归,却没有对拓跋仞有半分不满埋怨之意,反而对拓跋仞佩服起来。
因为他也经历了那一场令人不可置信的战斗,到现在回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而不得不说拓跋仞的应对能力却是让人敬佩不已的。
面对吓得失了魂的将士们,拓跋仞凭借一己之力,将他们给带了出来,如果不是拓跋仞当机立断,他们所承受的损失将无可估量。
拓跋仞的统军能力无人能及,可以说只要军中有拓跋仞在,军魂就在,将士们的向心力就在。能做到这一点,拓跋仞可以说是绥西国第一人,这是他万万不能及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对拓跋仞一改往日的看法。而相处了解越深,他对拓跋仞的崇敬越甚,他才知道自己以前是有多肤浅可笑。
他一度以为曾经的拓跋仞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立下的赫赫战功也只不过是碍于他王爷的身份,多是旁人对他浮夸太过了。不然怎么几年前那一战会败得那般惨重?
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可以做的比他更好。然而,西岐山一战,才让他真正受到了冲击,拓跋仞表现出来的能力他自愧不如。
拓跋仞见到他,有些头疼,“你怎么又来了?”这小子,回来王庭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成日里有事无事就来他这边打转。一开始还有人通报,到后来,他这里就像是察察齐自己的地盘,直接是想来就来。
察察齐不答话,反而看着宋涟,嘲讽的道:“还以为宋先生有什么高见,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看来他刚刚是听到了宋涟的话这才会口出狂言。拓跋仞喝道:“察察齐将军,不得无礼!”
察察齐看向他,神色恭谨了一点,却犹自不服气的道:“我说实话,并没有无礼之状。”哼!他要是真无礼,早就将姓宋的给拉出去挨鞭子了。
宋涟微笑着朝察察齐拱手一礼,彬彬有礼的说道:“察察齐将军还请指教。”
察察齐很是看不惯拓跋仞这般信重一个南人,对宋涟早就看不顺眼了。此刻他也有意显摆一番,冷笑道:“宋先生说什么大燕入侵我绥西国,这不是说笑话吗?燕人见到我们吓得腿都软了,还敢入侵,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哼!咱们不去入侵大燕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只要他们敢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
“够了!”拓跋仞见察察齐沾沾自喜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也听不下去他的话了,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他咳咳两声,摆摆手,直接问道:“你来找本王何事?”
知道察察齐是这样的性子,拓跋仞也拿他没有办法。
察察齐听到拓跋仞的问话,连忙将刚刚的话题丢在一边,谄媚的笑道:“我之前见王爷近日身体不适,特意寻了雪山上的雪紫绒花来。这个东西应该能对王爷的身体有好处。”
他说完就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案上,打开来,里面赫然躺着一朵浅紫的花朵。拓跋仞知道这雪紫绒花十分难得,点点头,道了声谢。
察察齐欣喜无比,能得到王爷的肯定,他再多的辛苦都值得了。然而下一秒,拓跋仞就对他下了逐客令,让他没事就回去,别有事没事就往这边凑。
察察齐委屈巴巴的看着拓跋仞,见拓跋仞根本不理睬他。他也不好赖着不走,狠狠瞪了宋涟一眼,这才跺脚走了出去。
宋涟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到这个煞神了。
拓跋仞摆摆手,示意不用管他,这才接着刚刚的话题,忧心的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
宋涟想了想,“我们应该在端王根基未稳之际,直接出兵西岐山,阻止并将他们赶出去才是。”
拓跋仞皱眉,摇摇头,叹息道:“如今兵权主握在连固王手中,本王就算想阻止,也有心无力。”
他自边地回来后,赫连帛的左部势力便给大哥拓拔洪则施压,将他的兵权收了回去,由赫连帛代管,进而也让赫连帛势力大增,横行无忌。
就算他看透了明钰布下的棋局,一时之间也无法可想。一个没有兵权的王爷,就等于闲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
宋涟默然,但凡有权利的地方都有争斗,这是人之常情,他想了想,“王爷不如与汗王说说这其中的厉害,想来汗王也不会袖手旁观。”
拓拔洪则新王上任没几年,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威信什么的自然比不上父汗在时。当初他决意想要攻破凉城,其实主要也是为了帮大哥稳定权势。
事情如果成功,对大哥的声望也是一个大大的提升。可惜事与愿违,碰上了横空出世的谢宜修,给了他们重重一击。此事对大哥对他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好在大哥沉稳应对,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只是此事也牵连到了大哥拓拔洪则,直至今日才会有赫连帛的咄咄逼人。
“本王如今的境况你也不是不知,就算告诉大哥,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决定下来的。况且,赫连帛这人素来与本王不和,他定然会反对本王的提议。”拓跋仞叹息一声,很是无奈。
这些宋涟自是有所了解的,赫连帛这人好大喜功。仗着自己资历老,目中无人,势力又庞大,王庭之中很多大臣都倒向了赫连帛这边,所以拓跋仞所说的这些也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