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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小姑娘红着眼眶缩到角落里,自尊心受到严重的创伤。
    因皇帝在胭脂殿用午膳,御膳房张罗了一堆山珍海味往胭脂殿送。
    李富贵躬下身体,恭敬问:“皇上,御膳房把膳食送来了,请皇上移步膳殿。”
    “不了,朕要跟爱嫔一起吃。”
    李富贵伺候皇帝多年,知道他不讲究元武朝的膳食规矩,偶尔还会跟太后和秦宁公主同桌而吃,并没有在乎男女七岁就分桌。他把膳食张罗到隔壁的偏殿,再亲自来请。
    膳桌上,皇帝坐在主位,一旁是脸色恢复了红润的蕴嫔,另一旁的侯夫人。他很满意座位的安排,童家也没有叽叽哇哇地说什么餐桌规矩,心情甚佳。
    “用膳吧!”
    皇帝都说开餐了,要是不动筷就是对不起自己。童坤和童姝夹起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大吃特吃。有了跳脱不讲究的父女,其他人也没这么拘束,尤其是童如意姐妹。已经在内心疯狂呐喊,皇帝跟她们一起吃饭,是不是喜欢她们。
    “你们别一直看着朕,朕的脸只能让朕的女人看。”朱筑文男友力十足,不屑地看了眼童家姐妹,命令她们低着头。
    又侧头对童蕴说:“蕴儿就可以看朕了。”
    童蕴俏脸越发红润,夹了一块肉到他碗里:“休要胡说,谁要看你了。”
    吃得满嘴油腻的童坤和童姝被喂了狗粮,诡异看他一眼,又继续开吃。那道八宝鸭烤得里外香嫩,一口咬下去满嘴脆皮,滋味帮帮滴。
    还有宫保鸡丁和羊羹,滋味十足。一对筷子根本夹不过来,碗里的肉已经堆积如山了。
    父女俩在永宁侯府这副德行就算了,但在皇帝面前丢人,侯夫人绝对不允许,她嗓音低沉,压住怒火:“好好吃饭,莫要失了仪态。”
    父女俩委屈巴巴地放下两只烤得酥脆的美味羊腿。
    朱筑文道:“无妨,饭就得这么吃才够滋味,朕并不介意。”其实宫里的山珍海味来来去去都是这些,吃着吃着就腻了。他还是怀念现代的小吃食,眸光忽而一亮:“老坤,你不是想找个肥缺么。”
    童坤一愣。
    童姝率先反应过来:“我们想找的是吃饱喝足不干活的,你让我们去皇宫当厨子,那还得要干活。”
    童坤眯了眯眼睛,差点被这小子套路了。他是想找肥缺不假,但去皇宫厨房里干活,每天累死累活的,官职还特别低,遇到谁都得磕头,饭菜多放了一把盐都能随时掉了小命。
    狗皇帝!
    父女杀气腾腾的眼神落在朱筑文身上,他平时嘴挑,没少罚厨子,而且皇宫里的御厨每隔几月就因为各种原因得砍一个,杀鸡儆猴,确实不是好差事。他让他岳父去,不合适。
    讪讪一笑:“朕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
    第30章 第 30 章
    童姝忙碌一天,终于回到碧槐院,刚躺在床榻上,有个小丫鬟进门说傍晚的时候林沉宵来过,还送了样东西给姑娘。
    童姝打开精致的礼盒,是个长得跟她相似的泥娃娃,衣衫淡黄,头上插了两朵小珠花,胖乎乎特别可爱。
    她今日在宫里玩得开心,也不知道林沉宵在骠骑将军府过得如何,联想早上刘二郎找他麻烦,童姝的困倦消失殆尽,她惹出来的麻烦,让他受到困扰,总得补偿补偿他。
    她撸起袖子跑到厨房,让桂盈寻来泡过的麦芽,切碎。糯米焖熟后同麦芽拌在一抉,趁它发酵的功夫再去做糖不甩。烫开水少量地加入糯米粉中,揉成光滑不粘手的糯米团子,再放进锅里。火候从小调到中,带糯米团子熟透后盛盘。
    锅里留少许汤,加入姜和红糖熬制粘稠,再倒入盘中。最后加上黑白芝麻、花生碎、捏碎的蛋黄卷,一道香香软软的糖不甩就成了。再把糯米转化的汁液,用大火熬至粘稠,麦芽糖凝固后变成琥珀色的糖块儿,晶莹漂亮。
    桂盈端进食盒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桂盈端着食盒走出永宁侯府时,蹲在角落的初九走上来,揉了揉发麻的大腿:“给我家小公子的东西呢!给我吧。”
    桂盈是见过初九,笑着把东西递给他:“谢谢小哥儿。”
    看着丫鬟转身大门,初九心里酸得厉害。他跟在小霸王身边多年,从未得他一个糖娃娃。小霸王才跟童四姑娘相识多久,又是让他跑腿送东西,又是命令他拿了回礼才回来。
    他扁了扁嘴,要是四姑娘不给回礼,那他这辈子就得蹲永宁侯府门口了。
    初九憋屈苦闷哭卿卿。
    童姝今日累得厉害,让丫鬟备热水,她舒舒服服躺在浴桶里,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水泡着,舒服地叮咛一声。
    刚瞌上眼睛享受享受愉快的泡澡时光,身体却忽然悬空般。
    然后她赤.裸.裸地出现在小奶猫连理枝面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跌入凡尘界后,小奶猫就自发钻入她识海中,还能把海参灵鱼和其他事物也带了进去。这几日,巴掌大的小猫吃得圆润了一圈。
    “喵呜。”
    小奶猫盯着她光溜溜的身子,童姝羞耻得想揍人:“让我先回去穿个衣服,回头过来收拾你。”
    小奶猫极其聪慧,眯了眯眼睛,还用肉乎乎的猫掌挡住了。
    退出识海后,童姝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衫进入识海。
    一秒钟后,她再次出现在识海里,连理枝睁着一对圆溜溜的鸳鸯眼盯着她,又轻轻地“喵呜”了一声。
    童姝知道它年纪小,也不是故意偷看她的,她揉了揉它脑袋,决定不予它计较,抱着它肉肉的身体,“我知道你无聊,好吧,我有空就带你出去玩儿。但首先我得先挣够钱,才有时间和金钱带你去浪啊,我滴小乖乖呀,你再耐心地等几天嘛。”
    童姝决定致富的心不动如山,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带着桂盈杀气腾腾来到秋枫院。童淼淼被吵醒,心情不爽,但一想到童蕴在宫廷中受到皇帝的重视,亲姐姐蕴嫔又得宠,她忍耐脾气,亲自把她请了进来。
    “四妹妹用早膳了吗?姐姐去厨房做早点给你吃。”
    “抱歉,你做的早点没有我做的好吃,不稀罕。我今日是来催债的,三姐姐你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那日众目睽睽之下,说好回院就还钱了,我等了两日,愣是没等来你的钱。这不,我亲自上门来了。”
    童姝像个莫得感情的催债机器,坐在椅上连水都不愿意喝,再次催促道:“姐姐再不还钱,我可是让祖母替我做主了。”
    童淼淼被她吵醒本就不爽,又听她提起还钱的事情,胸口憋着一口气。她借童姝的东西压根没打算换,还被她挤对了一顿,更是不愿意还她。
    童姝冷眼看她:“三姐姐不想还了。你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何况我们是塑料姐妹花,再不还我可要把你的名声搞臭了。”
    “一千两银子太多了,妹妹再宽限几日吧。”
    童淼淼一个月才三十两月银,要忽然吐出一千两给童姝,她心都要滴血了。
    反正一个字“拖”,拖到她儿孙满堂,她就不信童姝真的敢把事情兜到外面,同时永宁侯府的姐妹,届时名声被连累的还有她。
    童姝混迹社会多年,哪里看不出小妹妹的心思,她哼了哼,趁童淼淼不注意跑进她闺房,捞起一个最大最漂亮的首饰揣在怀里。
    童淼淼追上去,目光一凝:“四妹妹,你干嘛抢我东西。”
    “姐妹一场别说抢那么难听,你借我银子害我没钱买首饰,自己却打扮得花枝招展,想赖我的账,门儿都没有。”
    如今是四更天,天灰蒙蒙地还未亮。童姝抱着首饰盒子冲出秋枫院,童淼淼带着几个小丫鬟跟在后面追,没一会儿就惊动了永宁侯。
    童姝哭着跑进松鹤院,把首饰盒子呈给永宁侯看:“祖父啊,你要替孙女做主啊!”
    听到童姝说的来龙去脉,永宁侯黑着脸瞪了眼童淼淼。
    童淼淼没想到童姝还真敢把事情闹大,连她爹都怕永宁侯,她更是怕得跪在地上哭诉。没一会儿童傲和三夫人被请来,见到爱女哭得凄凉,夫妻俩心都快碎了。
    童坤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来,很嫌弃地看了眼他们三人,哼道:“这年头欠钱的还哭上了,那我们这些苦主是不是该一头撞死呀。”
    他和童姝一起数了数首饰盒里的东西,要是把这东西霸占了,不仅弥补了损失,还大赚了一笔。
    童姝目光闪亮:“祖父,三姐姐说没钱还我,我们姐妹情深,我也不愿意为难她,一千两就算了吧,跟姐妹情谊比起来,钱算个屁呀。”
    三房惊讶看着她,童淼淼更是难以置信:“你当真不让我还钱。”
    “当然。”童姝把首饰盒抱在怀里,笑眯眯道:“你肯把首饰盒给我就成了。”
    “不成。”
    童淼淼没料到童姝这么无耻,揪着父母的袖子:“爹娘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童姝也揪着童坤的袖子,可怜兮兮道:“爹,你要给我做主。”
    大家长童坤挺直腰板,冷冷地哼了哼:“淼淼,你虽然是庶子所出的庶女,但也是侯府的千金,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欠钱不还,屡屡不顾念姐妹之情,简直丢进我们永宁侯府的脸。我是你大伯,也是姝姝的爹。你们姐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愿意偏心,在你还一千两银子之前,你的东西由姝姝守着。”
    说完,童坤请示真正的拍板人。
    永宁侯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童淼淼看了一眼童姝,气得差点翻起了白眼。
    闹剧就此结束,童坤父女高高兴兴地回了碧槐院。
    “老爸,我想开个小饭馆。”
    “开饭馆好呀,开饭馆妙!”童坤当了几日纨绔,吃山珍海味,享受丫鬟捏肩,小厮奉承的好日子,也开始怀念在现代守着一间饭馆的忙碌时光。
    ——
    童姝父女躺在院子晒太阳,眉头紧皱,愁得厉害。小饭馆的选址和装潢修缮要花掉好大一笔开销,再加上置办桌椅,食材选购,一本账本从首位到尾页都是满满当当的银子。
    书到用时方恨少,铺要开时嫌钱少。
    父女把家当筹齐,才凑了个三千两,其中有一千两还是童淼淼赎首饰盒的银子。
    丹凤大街一间铺子价值十万两,而且想找还不一定有人肯让。父女俩这点小钱还不够零头的。他们齐齐躺在院子,生无可恋。
    桂盈道:“姑娘,您的嫁妆有十万两银子呀。”
    童姝目光一亮:嫁妆!
    父女带齐人手,气势汹汹赶往刘家,刘家小厮一看这架势,吓得关紧大门,通报的跑去通报,刘家守卫的举起扫帚,想着万一永宁侯府砸门,也有个工具防身。
    童坤和童姝站在大门前,父女嚣张地叉腰,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等小厮把管理大街的洛大人和官媒和大人请来,他们才让小厮去敲门。
    而刘府内,刘老太端坐上首,眉头紧皱:“既然与我儿和离,她还来做什么。”
    刘老太生有两子,刘大郎娶了妻又纳了妾,还是没能为刘家开枝散叶。刘老太着急,就对老二的婚事特别紧张。
    老二在妻子过门前养外室生庶子,但正妻肚子争气早日生下嫡子,区区小妾和庶子,要拿捏在手里还不容易。
    偏偏二儿媳不争气,堂堂侯府的四姑娘,竟然让一乡野女人霸占了丈夫,丢尽脸面,让外人看尽笑话。
    刘老太对二儿媳妇很不满,畏畏缩缩,整日哭哭啼啼,毫无主母风范,上不得台面。要不是身份够高,带来丰厚的嫁妆,她早就让儿子休掉这个女人了。
    刘大媳妇无所出,每日都得小心翼翼地讨好婆婆,她挤出一个微笑:“怕不是下堂妻不好当,二弟妹来求老二原谅了。”
    刘老太冷哼:“让父亲作践夫君,这种媳妇不要也罢。”
    她内心也是认为永宁侯府是来求和的。过门三日就和离的媳妇,以后怕是终身做老姑娘了。
    翠娘这几日吃了不少苦,她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捏了捏儿子肉乎乎的小手。五岁小孩很懂事,呼哧呼哧跑到刘老太身旁,糯糯地道:“祖母不气,孙儿给您顺顺。”
    小手摸在刘老太胸口,她绷着的老脸顿时笑成一朵菊花。
    “乖孙儿,祖母不气。”
    见刘老太慈祥的笑容显露,翠娘才敢插话:“姐姐这次回来,也许是为了嫁妆。”
    刚露出笑意的脸因翠娘的话,又崩了起来。刘老太目光阴森:“贱人胚子,扔我儿进粪坑,还有脸回来要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