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是......”送报告过来的罗兰眼看着关子墨离开，愣了一下后，没等苏谨答话便朝着关子墨冲了过去，在他走进电梯时也冲了进去：“关总。”
    “急事？”关子墨看着她：“以后我会有大半时间在化妆馆那边办公，你通知陈工，项目组的办公地点可以转移过去。”
    “好的。”罗兰点头，将手上几页纸递给他：“雅度的官方新闻以及他们买的营销号泡制的小道消息。”
    关子墨接过资料快速看过后，淡淡说道：“不用管它。”
    “是，我和陈工也是这个意思，我们还是原来的策略，对他们主动或被动贴上来的行为不做回应。”
    罗兰点头，在伸手拦住电梯门，让关子墨先行下去后又快速跟上去：
    “这些营销号的小道消息上，要不要控制一下？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和公司有什么关系，但在对方官方消息的攻势下，极易引起受众联想－－唯尔总裁因感情问题影响品牌发展，以至于让雅度有了崛起的机会。我琢磨着姜闻应该会走这条传播线。”
    “怎么控制？”关子墨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花钱删消息、还是找人秀恩爱？”
    “这……”罗兰不禁语结。
    “努力将业绩和化妆馆的口碑做上去，用实力打脸才有用。”关子墨边往外走边说：“还有，总裁和项目组都搬到一线去办公，算不算对项目的看好？”
    “是。”罗兰点头，将他送到大门口后，这才捏着几页资料返回来。仔细回味他那几句话，还真让她琢磨出点儿事情来。
    *
    “老板和那位真的分手了。”罗兰在路过苏谨的工位时，伸手敲了敲她的桌子。
    “是不是做媒体的人都八卦呢。”苏谨抬头看了向罗兰，伸出食指摇了摇，小声说道：“那位一来公司，老板就躲出去了。所以咱们也别提了，给他们留点儿空间。”
    “真是个贴心的好秘书。”罗兰哈哈一笑，直接将手上两页纸拍在苏谨的桌子上：“刚给老板看过了，你留着吧。一会儿发给老板的新闻稿，会抄送给你的。”
    “收到。”苏谨笑着点头，起身目送罗兰离开后，这才慢慢坐下，拿起那两张纸仔细看起来。
    消息都是网上的那些消息，只是罗兰做了媒体分类和传播范围的统计，以及对唯尔影响的分析。
    “姜总还真是姜总，当真是个狠角色，对付老东家还真是毫不手软。老板的公事私事她都能利用起来。”苏谨看着那两页纸，心里一边觉得姜闻够狠、一边又觉得姜闻狠得很帅气。
    有时候......可能够狠的人，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节奏吧。
    苏谨抬头看向柏西文办公室那边，三个演员正在琢磨剧本，顾则笙与柏西文手上拿着丝绒口红的包装小样聊着什么。
    或许也不对，在专业上有所建树的人，他们温润而自信、犀利却不失温度，一样的能够把控自己的人生。
    苏谨看着沉浸在工作里的顾则笙、再看看手中的这两张纸，大约有些理解了她与老板的争执、也多少能理解一些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又在争取什么样的生活。
    *
    “从下往上拍，逆光下的天鹅绒有种质感的光感，非常漂亮。”
    “膏体不是主角，应该是丝绒的外包装和模特儿涂色后的嘴唇是主角。”
    顾则笙将两个口红管放在灯光下面，逆着光让柏西文看。
    “名单里的那个二线明星、演技派那个，可能有机会约过来。”柏西文说道。
    “如果用演技派，就得都是演技派啊，否则三个角色的气势不能平衡。”顾则笙说道。
    “素人演员这边先拍，我明天和关总亲自去拜访演员工作室。”柏西文笑着说道：“明星再大的架子，在企业面前，也还是被雇佣的一方，关总亲自出面，应该会增加些把握。”
    “那为什么他不早些出面。现在要拍两套片子，钱多烧的呀。”顾则笙的眼皮轻挑了一下，淡淡问道。
    “在亲近的人面前，总裁只是个工作职位。在外人的眼里，唯尔总裁可是个高高在上、不可轻易触及的人物。”柏西文笑着说道：“王牌要留到最后才出手，否则就失去了王牌的价值。”
    “你在说我不识好歹吗？”顾则笙的眸色微动，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什么时候变这么敏感了？”柏西文不禁诧异，但也还是耐心地解释说道：“是提醒你在面对项目的时候，学会换个角度看身边的人，以辩别谁是助力、谁是阻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顾则笙张了张嘴，看着柏西文依然温润的脸上，带了几分冷淡的意味，不禁觉得尴尬。
    “没关系。去看看演员的感觉找得怎么样了。”柏西文微微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simon，我……”顾则笙张了张嘴，想说andrew怀疑她的事，想了想又还是咽了下去。她是敏感的、却又没那么通透。
    曾经为柏西文是可以全心信任的，其实不是；也曾以为andrew是可以坦诚沟通的，其实也不是。
    柏西文在fc中国公司熬走了几任首席、andrew在gr能把eva那样的业务经理踩在脚下。他们都多厉害，若说坦诚，也不过是不屑与她这个没经验的一般见识而已。
    想明白这些，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谁知道她说的话，柏西文会不会又再转告给andrew呢、既然决定不离开gr，她便不能让andrew有更多误会她的机会。
    所以......还是算了吧。
    “你帮我将现场安排一下，我去盯着演员熟悉空间。”顾则笙的语气顿了顿之后，收起私人的小情绪，利落地说道。
    “好。”柏西文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拿了剧本出去找苏谨，沟通从下电梯到进会议室这一段距离在拍摄当时的现场布置、人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