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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太后娘娘,”郁宁向着秦睢,便也少了几分绵软:“秦世子不由分说便责打臣妾宫中的下人,给臣妾难堪,臣妾身为中宫之主,不得不维护皇后的威严。更何况,我也想问问世子,为何没有分说便肆意毒打本宫宫里的下人?”
秦景然突然被叫了名字,愣了一下才急赤白脸地回:“他不识规矩!宫里太监都知道兄长身为修道之人只喝茶水,他为何给兄长上了酒?”
郁宁正等着他这句话呢,当即道:“那世子应该来责打本宫才对。这次的除夕宫宴是我安排的,忽略了景焕公子不能喝酒是我的责任,小世子为什么不来问我,便不由分说的责骂太监?还是您只是想借此打我的脸面?”
他一番话下来,秦景然彻底偃旗息鼓。
他没想到这个看着软弱可欺的皇后,居然也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秦睢更是以手支颐,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郁宁,也不开口回护,一副要看戏的架势。
“皇后倒是很会说话,一番话下来将自己的错误推的一干二净。”
宣太后冷笑道:“别说不过责打了一个奴才,便是杀了他又何妨?奴才,穿上锦衣华服,被众人高高捧着,也依旧是个奴才。现在这皇宫,也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宣太后说到最后,话里的威胁之意已然十分明显。
“话可不能这样说。”秦睢又出来添了把火:“母后当上太后之前,又比旁人尊贵多少呢?”
他眼神讥讽:“舒适日子过的太久,母后也该被西北的风吹吹脑子了。”
秦睢话音刚落,宣太后眸光闪过一抹忌惮。
光洁的桌面被尖锐的指甲划出一道痕迹,宣太后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很好,皇帝真是长大了。学会威胁亲娘了。”
眼看着殿内气氛愈发紧张,一旁的荣亲王终于站出来,解围道:“到底是景然的不对,此事是本王教子无方,本王向皇后、陛下请罪。”
“皇叔说得对。”秦睢笑盈盈地望过来:“不打不成器,景然这孩子是该好好管管,今日朕替皇叔管教了,日后皇叔自己可要多上心才是。”
荣亲王暗自咬牙:“是……”
一场风波暂时止住,早饭是谁也吃不下去了。
宣太后起身拂袖而去,荣亲王也拉着秦景然告辞,只有秦睢拉着郁宁坐在那将一桌子精心准备的早膳吃的差不多,存心给宣太后难堪。
回宫路上,郁宁,向秦睢开口道谢:“多谢陛下为臣妾出头,臣妾心中实在感激……”
他的怒气早在长廊上就没了,之后的更多是回应秦睢的话。
“皇后这时候怎么如此客气了。之前不是还替朕委屈?”秦睢表情与平常别无二致,甚至还有闲心打趣郁宁。
知道秦睢早就看出自己昨夜的那些话都是借口,郁宁不由耳朵一红,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秦睢去勤政殿看折子,郁宁则回了甘泉宫。
远远地小林子带着人在甘泉宫外迎接,脸上带着伤,眼还是红的。
下人们传播消息也是极快的,今日长乐宫里发生的事早就在六宫传遍了。
虽说后来殿内发生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可长廊里秦睢那两巴掌可是许多宫人都看见的。
小林子自然感动不已。
“殿下,”小林子看见郁宁便跪下磕头:“奴才何德何能……”
“快起来吧。”郁宁心里揣着事,只让人起来就进去了。
回到宫里也没什么事可做,郁宁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只是一本书来回翻了几页,郁宁却始终没看下去。
他想睡觉,躺进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只好又叫来小林子。
小林子脸上带着关切:“殿下,是有什么事么?”
经此一遭,他彻底将郁宁当成了主子,做事也更上心了。
“我问问你。”郁宁起身:“你什么时候进宫的?你进宫时太后同陛下的关系如何?”
这对母子显然积怨已深,郁宁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对母子如今的相处态度。
“回殿下,奴才是永泰三年入的宫。”小林子道:“进宫时陛下已然登基三年了,奴才记得那时候陛下就不常去长乐宫里请安。只逢年过节或偶尔传召时去,很快也就回来了。”
郁宁表情若有所思:“这样啊……你先下去吧。”
看来这对母子不睦已久,他要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怕是除了秦睢和宫里的一些老人,没人能告诉他。
如此这般纠结了两日,郁宁自己也放弃了。
算了,他只要在秦睢身边安稳呆着就行,问的多死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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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半个多月倒是风平浪静,宣太后不知是不是被秦睢那番话所忌惮,竟也没有来多生事端。
不过秦睢这些天似乎又遇上了麻烦,整个人忙的脚不沾地,已经半个月没来过甘泉宫了。
郁宁之前去送过两次夜宵,之后人犯懒,也就没再去过了。
时间眨眼而过,眼看着立春,内务府的人来量新衣,要给郁宁新做几件春装。
一量腰围,郁宁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冬天居然胖了不少!
不仅腰粗了一圈,脸也圆润了。
只是之前冬衣臃肿,加之他太瘦,才没太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