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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他明白这件事之后,大将军霍丰年因战败获罪,在家中自缢身亡。越云帝周景念及旧情,并没有牵连霍家,甚至让霍家长子任西河边郡郡守,执一方兵权。
    那年霍屹十八岁,两年后,霍家长子霍信死于匈奴马下,霍屹上任西河郡守。
    周镇偊当然能看出其中的真相,霍丰年实际上是被越云帝周景逼死的,他罪在权力太大,世人只知霍将军,不知朝上皇。
    所以他为了保护家人,选择自绝谢罪。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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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长安紫薇
    周镇偊拉着霍屹的手,一路都没有放开。到后来,霍屹已经神情麻木了,任由皇帝拉着他走。
    小椒殿以椒粉和泥涂抹,呈暖色,地下烧炭,刚一踏入就能感受到强烈的暖意。但小椒殿已经属于后宫的范畴,一般来说,臣子很不应该来这种地方,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霍屹犹豫了一下,周镇偊头也不回地说:“进来休息一会,你浑身冰凉地回霍府,霍老夫人会担心的。”
    霍屹一怔,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件事,一时心里有些复杂,到底还是乖乖坐下了,并且努力让暖气覆盖在身上。
    周镇偊顺势松开霍屹,小椒殿让人从身到心都感到放松。他双臂放在书案上,抬起头问:“霍卿,你知道朕最想做什么吗?”
    这是他第一次在霍屹前面自称朕,霍屹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就能回答这个问题:“北伐匈奴。”
    在周镇偊还小的时候,就已经深刻感受到匈奴给大越带来的阴影,他曾对霍屹说,匈奴未灭,百姓不安。那时候他已经有了这个决心,但当时周镇偊想的比现在要更加简单。他以为匈奴不灭的问题只在于军队的羸弱,然而军队的羸弱,又在于什么?
    十几年来,他日夜思考,终于看到了一切的真相。一切形色怪状不外乎政治,而政治是权力的斗争,权力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其他皇子还在为皇位争夺的时候,他想的却是成为大越帝王之后,应该做什么。
    “没错,北伐匈奴。”周镇偊伸手蘸着茶水,在书案上直接画出北方的地图,从长安开始,从东到西分别是九原郡,邯郸郡,河西郡,拢方郡,金城郡。
    “匈奴就在这里,我们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们掠杀我们的粮食和臣民。百姓从春到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却进不了自己的口袋。”周镇偊修长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西河边郡之外的狼口山,那里就是匈奴的本部:“如果朕不能解决匈奴,使天下安宁富足,使百姓劳有所得,那朕就没必要做这个皇帝了。”
    霍屹立刻站起身:“陛下慎言。”
    周镇偊抬起眼皮看他,语气平静:“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匈奴是一根刺,已经让大越痛了很多年。拔了这颗刺,朕才睡得着。”
    霍屹坐下,低声说:“陛下想彻底拔掉这根刺。”
    他有些感慨,周镇偊想做的事,从来没变过——他却已经变了。
    “没错,彻彻底底拔掉,让匈奴再也不敢来我们的领土,蔑视大越的威严。”周镇偊身子向后微倾,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霍卿,你认为北伐需要多少士兵,多少军马?”
    “数量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骑兵。”霍屹对这些问题早已经思索过很多年,从以前他跟着父亲作战,对匈奴骑兵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个问题就深深地埋在他心头。
    周镇偊手掌向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霍屹思忖片刻,缓缓说道:“匈奴的优势在于骑兵,骏马,游牧,全民皆兵。骑兵迅捷灵活,想打就打,想逃就逃。我们习惯了两军对垒,正面对敌,步兵面对骑兵没有任何优势,而大越军队之中,九成都是步兵。”
    “匈奴的马比我们的更加高大健壮,西河边郡戈壁之外,有一片高原草场,那是匈奴专用的放牧之地。高原马比平原马更耐寒耐旱,韧性更好,更擅长作战。”
    “对抗匈奴,一两次的局部胜利根本无法扭转局势,匈奴只要想逃跑,他们可以轻易地往北方和西方迁移,我们却不能带着军队跟上去。”
    一次又一次的作战,不管输赢,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匈奴能够轻易地卷土重来。只有在匈奴的领地,匈奴的本部,彻底击溃这支纵横北方,所向无敌的游牧部落,才能让他们畏惧大越的威势,俯首称臣。
    周镇偊低声说:“斩首断根!”
    必须要斩首断根,他们需要的是彻底的胜利。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劣势。”霍屹伸出手,茶水画出的地图已经模糊了,他将手掌按在边郡上,声音低沉:“我们不能在大越领土内作战,而一旦离开大越,深入戈壁,沙漠,高原,那都是匈奴的地盘。我们要在那里彻底压制匈奴,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
    霍屹说完之后,安静了一会。
    要战胜匈奴的困难如此之多,但对大越来说,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困难。
    “霍卿,怎么了。”周镇偊抬了抬下巴,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