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你怎么站在门口？”楚楚疑惑道。
    顾余欢懒懒的掀起眼皮，整个人状态不佳：“你今天怎么放假了？”
    楚楚走到顾余欢的眼前，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凉凉的手摸上顾余欢的额头：“欢欢，你是不是发烧了？有体温计吗？”
    “嗯？”感受到凉意，顾余欢本能的往后一缩，她确实感觉头重脚轻：“有的，先进来坐坐。”
    顾余欢将楚楚领进门，她拉出茶几下方的抽屉，翻出体温计，甩了甩，夹在腋下。
    “医院今天被群众抵制了，所以我就放假了。”楚楚神色很轻松。
    闻言，顾余欢心里很过意不去，毕竟是因为她：“对不起你们了，我会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的。”
    楚楚打开手机，看了两眼，笑弯了眼：“没事啊，小人难防，欢欢啊，事情已经往好的地方走了，热搜已经在往下走了。”
    顾余欢勾起苦涩的笑，脸色煞白：“但愿吧，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说完，她拿出腋下的体温计，发现真的发烧了。
    接着，顾余欢又找出退烧药，一看日期早已经过了，她直接丢进垃圾桶，再给额头上贴上降温贴，长长的叹了口气。
    “欢欢，我这有张景点的票，给你吧，趁现在好好出去散散心。”楚楚语气很是担心：“你把这些事情交给律师吧，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顾余欢瞄了眼茶几上的小卡片，是别的城市的。
    “我考虑一下吧。”
    “那行，你出去散散心。我先回医院那边看看情况。”
    楚楚见顾余欢要起身送她，摁下顾余欢的肩膀，俏皮笑了笑：“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我等你回来。”
    门合上那一刻，顾余欢才拿出口袋里一直振动的手机，她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颤抖，点开了飞行模式。
    倒在沙发上，顾余欢又睡了过去。
    在醒来时，她好像听见了谁在喊自己。顾余欢扯下脸上的毯子，懵逼的抓着沙发靠背坐起身，她看着站着房间门口的陆钓深：“怎么了？”
    见顾余欢没什么事，一路飙车回来的陆钓深放心了：“打你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我开飞行模式了。”
    “把电话卡换了。”
    顾余欢抿起唇角，她想，陆钓深应该是知道了。
    “你是不是白痴？”陆钓深手底下的人也没拿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他敛起眉眼：“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个人憋着？”
    本就已经很难受的顾余欢眉头紧紧皱着，她咬住下唇：“我跟谁说？跟我爸妈说吗？还是跟你说？你天天日理万机，又凭什么管我这些烂摊子？”
    陆钓深被堵的哑口无言，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操之过急了。
    两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良久，陆钓深才找到合适的借口：“都上新闻了，奶奶会不知道吗？我不出手，让她老人家为你操心？”
    话音一落，顾余欢抓乱了披散的黑发：“我现在出面解释也只是徒劳无功，我也不知道安眠药到底是谁给的，病历单还丢了。”
    “不知道就想办法去查。”陆钓深知道这两天顾余欢不似之前的朝气蓬勃：“你在这坐以待毙，事情就能水落石出吗？”
    顾余欢摸出沙发缝里的手机，放出了录音。
    录音进度条到底停下的时候，陆钓深问道：“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这话就像是石子丢入大海里，一点涟漪也没有。
    “我现在把录音放上微博，事情是不是还会有转机？”顾余欢想起那天女人爸爸离开时说的话，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陆钓深接过顾余欢的手机把录音转发给自己一份，忍不住问道：“你手里有这么重要的筹码，对方还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是吧？”顾余欢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所以我迟迟不敢把录音放出去，我就只有这一张底牌。”
    视线无意带过茶几上放着的小卡片，她捻起卡片。
    这件事情确实对顾余欢打击不小。特别是那通来历不明的电话，她还是心有余悸。
    “我准备去别的城市走一趟。”
    既然有陆钓深在，那也是万无一失。顾余欢也需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去哪？”陆钓深问道。
    顾余欢回答道：“a市那一个景点。”
    “具体位置？”陆钓深对上顾余欢疑惑不解的目光：“我正好也要去出差一趟。”
    那还真是巧，但顾余欢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什么时候出发……”她张着嘴，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要一起过去吗？
    陆钓深没回答顾余欢的话，自顾自的接通了助理的电话，他话说在助理前头：“去a市的票订两张。”
    挂断电话，他对顾余欢说：“你也不急，那我们一起过去。”
    午后的阳光偏移了位置，撒在陆钓深身上，给他镀金一般，熠熠生辉。
    顾余欢散打的瞳孔有了聚焦，她浅浅一笑，心里划过暖流，但分不清是阳光，还是眼前人。
    之后，两人没了谈话，各自收拾着行李。
    航班定在凌晨两点，顾余欢喝了感冒冲剂便睡下了。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的响着，分针快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顾余欢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黑漆漆一片。
    顾余欢洗了把冷水脸，披上外套去敲陆钓深的门，手还停顿在半空中，门被陆钓深拉开。
    入眼的不再是西装革履的陆钓深，而是黑色大衣，神情慵懒的陆钓深。
    换了穿着，给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顾余欢看的失神，声音也放的很轻，沙哑道：“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陆钓深绕过顾余欢身材，提起她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向外走。
    更深露重，两人到机场的时候，顾余欢冷的恨不得一个人缩在一起，她外套的袖子很长挡住了双手，走起路来像只企鹅，呆傻呆傻的。
    在后头跟着的陆钓深，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