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风云变幻 上
永恒神光突破众圣殿封锁,直刺而入,奔赴袭杀洪易的刹那,一道青光乍现,来得毫无征兆,无声无息,和永恒神光一样的迅疾,快到措不及防下不可抵御。
两道神光在众圣殿,距离洪易不到三尺的距离猛然交碰,没有烟嚣尘上,没有震耳巨响,炸然相遇,无声消弭,如风波荡空,没有惊起丝毫波澜,一点儿涟漪。
偏偏又让人觉得,仿佛本就该如此,盛烈而来,悄然而逝,自然而然,道法自然。
可见来者皆是道法高深,超脱凡俗,在大千世界也是站在最顶撮的人物。
比之裂天大帝、道门三祖之流不知强出多少倍。
漫天密布的雷霆,缭绕冲奔,东突西撞肆虐的电罡,蓦然分出条通道,雷罡凝聚成层层阶梯,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连着一个,天梯般蜿蜒而下,直至众人身前。
天上的雷云滚滚散散,三道身影几乎同一时间沿着曲折的雷梯漫步而来,一步,一步,自雷霆最深处的核心走出,雷霆拱卫,恍如掌御雷霆的天神,一股莫名的气压将雷霆排空,乖乖俯首,任其驱使,高傲威严,不可一世。
三道人影比肩而立,表面看起来是三人分庭抗礼,仔细看便会发现,其中两股气势隐隐之间连成一片,联手与另一股气势相抗。
一个人,高冠,大服,全身衣服飘散着,融入虚空,仿佛以天地为衣,日月为褂,雷霆被其拿捏,电罡视作玩物。
另一人,身侧一股无形真气弥漫着,这种真气呈现混沌之色,给人一种朦朦胧胧,天地初开的错觉,仿佛还处于鸿蒙未判的太古时期。
其身形模糊朦胧,人首,头上角,龙蛇之身,仿佛隐藏在无穷无尽,层层叠叠的时空中,成“之”字的形体,大千世界,宇宙星空最接近道的存在,道的化身。
与两人傲立虚空,以一敌二,气势、气度不落下风的人物,青衣扶风,青发飘然,一双青眉斜插鬓飞,只单单站在那里,就油然让人生出敬仰、敬佩和敬意。
仿佛世间的一切法,一切理,都不能束缚其身,超然物外,出世入世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其身上完美融合,找不出一丝瑕疵。
又像是世上一切魔,一切妖邪的化身,莫名让人滋生出恐惧,生出逃之夭夭,死里逃生的恍惚感。
正反相间,转换无隙。
“太上道,梦神机!”
“太古神王,不朽神王!”
洪易面色阴沉,漆黑如墨,没想到自己度一次雷劫,连这两位传说中的人物都到场,梦神机是敌非友,心机深沉,实力强横,更有神器之王永恒国度在手,哪怕是单打独斗,洪易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不朽神王这次出现,更是意图不明,不知敌友,虽未出手,但貌似也是来者不善。
至于那道青衣身影,洪易虽不知其的身份,但见其出手相助,更是一己之力挡住宇宙时空中两大至高无上的高手,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为其无与伦比的实力而惊叹,也心中暗舒一口气。
不论如何,来人的这番相助之举,想来也是友非敌。
无论其他,只要这未知的来人能够挡住,或者缠住梦神机和不朽神王,令其不暇他顾,洪易也就庆幸不已。
否则,哪怕是洪易,这个强如上古诸子,《易经》的作者,面对这番围猎困局,若再有梦神机和不朽神王,这两位威名远扬,威震诸天的超级高手助益,哪怕是有神器之王,众圣殿的洪易,这般境况也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尽管不识来人身份,但洪易对来人还是满含感激,对其实力敬佩艳羡非常。
毕竟来人在洪易陷入如此境况时,还愿意帮他,不管出于何意,其行为足以洪易对其感激不尽。
“天犁妖圣,牛蛮!”
杨盘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造化之舟的上空蓦然一动,炮口直对后来出现的第三道身影。
显然杨盘对来人的忌惮远在洪易之上。
听得杨盘一语道破来人身份,洪易身子蓦然一震。若说大千世界最为神秘,最为深藏不露的人物,不是乾帝杨盘,不是太上道尊梦神机,更不是太古神王不朽神王,而是十年前异军突起,搅起莫大声浪,之后又销声匿迹,无人知其踪迹的天犁妖圣,牛蛮。
洪易虽然身旁得到大量妖族的拥护,更得了天下八大妖王之一银鲨王禅银纱的青睐,与其皆为道侣,但与天犁妖圣,这一位妖族中来历成秘,地位比空这头太古第一妖,在妖族中地位还要强出一头的人物,并无交集。
此番牛蛮不请自来,出手助他,洪易惊喜的同时,也是错愕连连,颇有几分不可思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
洪易编纂《易经》,自然不是蠢笨人物,此番牛蛮伸出援手,虽然知晓其另有所图,但对方来得正大光明的阳谋,洪易不仅不得说出反驳之意,反而对牛蛮的雪中送炭感激不尽。
“天犁妖圣,牛蛮,你乃妖道魁首,我太上道主宰人道变革,不得不说你是我迄今为止,未能看透的人物,不过,洪易为天下变数,人道更替必须掌握在我太上道手中,你确定今日要拦我?若是如此,你妖族必与我人族不死不休,届时你苦心孤诣谋划的妖族局势,必将一朝倾覆,危如累卵,悔之晚矣。”
梦神机如临大敌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牛蛮,对他出现在此地也是颇显意外,语气中,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太上教主对牛蛮也是透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凝重,和深深的忌惮。
显然,牛蛮的存在让梦神机很是不安。
世间的一切原本都在太上道的掌控之中,哪怕乾帝杨盘,梦神机对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依旧未超出他的预料,一切都因十年前,牛蛮的忽然出现而打乱了整个棋盘,搅乱了天下局势。
太上道,梦神机数十年的谋划完全付之东流,没有了丝毫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