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姐多虑了，在下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随口问问。”
    闻言，商婉若颇为满意的嗯了一声，似乎要是凌霄战真的这么想，她就需要好好的琢磨一下他们之间现有的合作关系了一般。
    凌霄战皱眉看着走在人群中却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女子，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好了许多。若是平常谁敢当面说他蠢，可是当场就要倒霉的......
    “这位公子，今夜十五月色甚好，替这位好看姐姐买条发带吧。”
    脆生生的声音在跟前响起，两人齐齐低头看去，竟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姑娘。虽然衣着简陋，却也压不住这姑娘身上的可爱，一张干净的小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人的时候，让人顿生怜惜。
    灯会上类似这种的小姑娘也不少，低头扫了一眼小姑娘手中绣工仔细的发带的，商琉月很快便是发现了不远处角落的一处简易摊子，眼前的小姑娘便和那布衣妇人有五六分的神似。
    微微皱眉，商婉若压根没理会站在一旁的凌霄战，蹲下看着这小姑娘道：
    “姐姐自己就可以买，你这发带怎么卖？”
    对小姑娘来说，谁买都没有区别，当即便是转向了蹲在跟前一身黑衣的漂亮姐姐，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是被一道声音打断。
    “不用找了。”
    男人修长略有薄茧子的手轻巧的勾起一根红色绣银纹的发带，抬手示意小姑娘可以离开了。
    “谢谢公子，谢谢漂亮姐姐！”
    看着小姑娘一溜烟转身离去的身影，商婉若淡淡摇头，起身便是要往前走去。只是手里，却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将手中发带拎起，商婉若有些诧异的看向凌霄战。
    “当做我感谢你将我从昏迷中弄醒的谢礼，不贵重，纯是个心意，我不欠人情。”
    商婉若皱眉，“我更喜欢黑色的。”
    凌霄战挑眉，扯开了一个极为爽朗的笑。
    “可我觉得你更适合红色。”
    黑衣的女子并未搭理他，直接转身离去。凌霄战看着远去的身影在心中思索
    自己当初选择和商婉若合作，一个是看重丞相府的势力和对自己的用处。而另一个原因则是看中了商婉若这坚硬如钢铁一般的性子。这样，就算日后真的结了婚约，他们两个之间纯粹的合作关系似乎也不会改变。
    因为这女人压根就油盐不进，他也断定自己不会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想法。
    只是现在，他却突然很想看看商婉若那张脸上有些别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而就在凌霄战和商婉若说正事的隔壁街上，已经玩的将裘衣褪下的商琉月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十五射十中者，藏弓可任选。”
    轻声念叨着眼前的公示，商琉月似乎也引起了此处老板的注意。
    “这位夫人可是对老头子的弓箭感兴趣？”
    说话的老者看上去岁数已然不小了，只是看上去精神矍铄身体健壮，一双眼睛中透出几分锐利，丝毫没有什么颓态。商琉月只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老者曾经定是个骑射好手。
    “前辈，墙上的弓箭看上去同做寻常店铺中的不同，是您亲手做的吗？”
    目光从老人身后挂着的墙上扫过，商琉月的眼睛都是一亮。这个老人这里的弓箭同寻常人家卖的都不同，没有什么装饰也没有用什么特别名贵的木头。只是最普通的材质，却做工极为精细，拉起来应当也极为顺手，一看就是常年拉弓的人制作的。
    “这位夫人看上去有几分门道啊，这些弓，可都是老头子我亲手做出来的，比起那些铺子里华而不实的家伙来，要顺手的多。”
    褚莫尘在旁边安静站着，安静的看着今夜似乎心情格外好的商琉月，并未开口。只是在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时候，侧身将商琉月护在身前。
    “前辈，可否将最角落的那一把拿出来一看？”
    商琉月抬手指向老者身旁角落的一把不起眼的黑弓，绝美的小脸上笑意盈盈。老人闻言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向商琉月的眼中写满了赞许。
    “你这丫头，看东西倒是刁钻，哈哈哈哈哈哈，来吧，就给你看看老头子我最满意的作品。”
    老人十分爽快的抬手将黑色的长弓捞起，递给了商琉月。一身紫色锦裙的女子身姿纤细挺拔，在长弓入手的时候眼睛都是亮了亮。
    右手拉弦，仔细观察着这黑色长弓的弧度，绕是商琉月这么一个见识过各种兵器的人，都忍不住叹一句，“好弓。”
    见到自己的作品得人赞叹，老人显然很是高兴，一双眼睛中泛起精芒，似乎能从商琉月的身上看到过去的自己。
    褚莫尘微微皱眉看着商琉月手中的弓箭，淡淡开口。
    “制作精良是真的，只是不太耐用。若是喜欢，回头找人给你定做一张。”
    褚莫尘觉得，既然是要给商琉月用的，那就必须是最好的，这地摊上一个老人做的东西可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商琉月却淡淡摇头，回身浅笑。
    “那些之后再说，我现在觉得这弓不错。过几天我不是就得和你去参加开春的围猎了吗？今日让你真正见识一下我射箭的技术如何？”
    商琉月从进入平行世界开始，除了鞭子最常用的就是各种射击类武器，毕竟鞭子这种东西只有和人正面打架的时候才能用，暗中执行任务的话，还是射击类的趁手。
    大到狙击枪猎枪，小到弩箭，她几乎全都精通。平行世界的基础再加上如今因为灵气而格外灵敏的五感，商琉月自信自己的箭术绝对不会差。
    褚莫尘看着商琉月兴致盎然的样子，自然不再拦着，今天本就是陪着她出来玩的，只要她高兴，自然没有别的问题。
    “前辈，这弓这么好，设置的困难也不少吧，能否让我看看规则？”
    商琉月虽然有信心，但也不至于托大目中无人，既然这老人本身就是个极为有经验的，还放了这么贵重的彩头在这里，要是简单了可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