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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愿意配合对方的工作,可对方摆明了想要找茬,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要查,可以,公开透明地查,别想再他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幺蛾子!
唐苗子的态度很强硬,调查组的同志也没办法。他们到驻地来的目的到底是啥,只有他们知道。
万一把事情闹得太大,反而坏了他们的事,到时候可就收不了场了。
将得失在心里过了一遍,年轻较轻的那位同志就笑了笑,对唐苗子说:唐同志,您也是老同志了,应该理解我们的难处。就像您刚才所言,要相信组织,相信一切罪恶,都将在正义面前无处遁形!
他瞄了李东阳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我们也是接到了其他同志的反映,说李东阳很可能做了一些损害组织利益的事。我们也相信,以唐同志的为人和觉悟,肯定不会放任自己手底下的兵,干出这种恶劣的事!可人言可畏,要想证明李东阳的清白,还是得请他配合。
唐苗子微微眯起唯一的那只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位笑眯眯的年轻人。
他看得出来,这个名叫朱敬忠的年轻人,应该就是这次调查任务的负责人。
尽管朱敬忠年纪最小,其他几个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看制服肩章,也都比朱敬忠的级别高。
可唐苗子眼瞎心不瞎,这些中年同志的态度特别微妙,竟隐隐以朱敬忠为首。
朱敬忠将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两遍,唐苗子的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既然是其他同志的反映,那这事就更应该公开调查。被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打了脸,唐苗子也不生气。
别以为朱敬忠暗示他治下不严,暗示后勤部也非铁桶一块,他就会生气。
他脾气确实不好,可也不是冲动之人。
如果他一直靠意气用事,哪还能活这么久,并当上一支舰队后勤部的负责人?
唐苗子抬起蒲扇一般的大手,在朱敬忠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虽然大家都相信几位同志的思想觉悟,相信你们绝对不会徇私,绝对公平公正!不过,光我们知道有啥用?还是得让其他同志都知道啊,你说是不?
是,是,就按唐同志说的办吧!被唐苗子用原话堵住了嘴,朱敬忠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穿着不同款式制服的同志们,面带笑容往办公室走。从表面上看,气氛一派祥和。
看到这一幕,陆悠嘴角一抽,对自己的运气表示担忧。
照这个架势,她啥时候才有机会跟唐苗子面谈啊?
就算有机会,人家后勤部还有一大摊子事,也没心情跟自己谈这些没影子的事。
无功而返的陆悠并不知道,她会跟李东阳的事牵扯到一起。
等到了下午,就有眼熟的后勤人员来到陆悠家里,很有礼貌地请她去后勤部坐一坐,了解一些事情。
小龚啊,今天咋有空请我去你们办公室坐坐,是不是有啥好事等着我呐?出门之前,陆悠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着问道,小李呢,他咋没来?
嫂子,您也拐弯抹角地打听了,领导派我来请你,肯定也是想让我先跟您透个气。龚伟雄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嫂子,不瞒您说,东阳出事了!
上面派来的人,今天就到了!他们谁也没通知,悄无声息地降临驻地,如同冷面煞神,趁我等不注意,准备拿东阳开刀!
龚伟雄平时就跟着李东阳干活,这小子家里穷,好不容易当了兵,干活和学习都特别卖力。
最近,龚伟雄正跟着书本自学更为高深的文化知识。他很懂现学现卖,平时还看不出什么,一到激动的时候,就容易出问题。
就像现在,他把上面派来的同志直接形容成什么冷面煞神,还悄无声息地降临驻地
陆悠:小龚啊,你还是长话短说吧!现在情况不是挺急的吗?小李到底出了啥事,你直接捡重点说!
好在龚伟雄也挺有自知之明的,他只是偶尔有点控制不了自己,并不是真的脑子有坑。
见陆悠着急,他赶紧意简言赅地说:朱敬忠同志说,有人检举东阳,说他私吞了您交的租金。
原来是这么回事?陆悠心里松了口气,她扯了扯嘴角,冲龚伟雄扬扬手,走吧走吧,赶紧过去!这事没什么好说的,我过去解释清楚就好了。
等话一出口,陆悠直觉有点不对劲。
不对呀!既然有人说东阳私吞了租金,那他肯定也能知道,我每次交的租金,都是有据可查的!额外送给东阳的那份,只要我咬死了说,那就是送给东阳和大伙儿改善生活,跟租金没有关系。这事,这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那朱敬忠有那么蠢?管天管地,还管人家的私人关系?
谁说不是呢?龚雄伟愤愤不平地说道,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查个啥,咱们单位的账目,那是一清二楚。想要查啥,一翻账目啥都能查清楚
想要查啥?当然是查子萝的产量和数量,以及发放的去向。
陆悠心底一沉,她有预感,那个朱敬忠应该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