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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险境

      许萱草过了会闭上眼,假装睡着,先不打草惊蛇,等着邪祟潜进室内。
    恶臭气味越来越重,悬浮上空,那邪祟在房梁偷偷窥视他们。
    果真是只臭虫,胆小肮脏,她嫌恶地想。
    但能使用阴符的妖兽,等级绝对不低,不可因此而轻敌。
    面对妖魔,许萱草第一次感到紧张,因为白似瑾就在身侧。原来这就是关心则乱。
    白似瑾似乎察觉她的情绪,手掌沿着肩胛,缓缓抚摸她紧绷的腰身。
    许萱草感知他掌心温度,莫名安心下来,暗暗发誓,定要保护好他。
    而此时,在爬房梁上男妖看来,同床共枕的两人,皆是薛家长子和长媳的面容。
    男妖见两人一动不动,以为早已入睡,便催动房梁的阴符,想吸噬床铺上两人的精血,却发现阴符毫无一丝反应。
    男妖摸了把阴符,发现并无任何问题,正诧异着,被旁边的女妖推搡了一把。
    “给老娘下去。”女妖龇着尖牙,指了指大腹便便的肚子。
    男妖被媳妇恐吓,吓得布满鳞片的尾巴绷直了,望了眼女妖的肚子,眼里流露出慈父的爱意,然后四只爪子慢悠悠地沿着墙壁爬了下来。
    他媳妇马上临盆,需要大量精血,须得在短期内残害六户人家,也顾不上可能引起正道人士的注意。
    哪怕他的修为日渐加深,怂包的性格仍是没有半点改变,只敢用阴符在房梁上偷偷搞事。
    他媳妇又是贪食的妖魔,非得把人家全家吃了,搞得他每天惶惶不安,生怕哪天被归云派找上门来。
    男妖修炼之前,就对人类有很深的心理阴影,挨近许萱草两人隆起的被褥,心脏得跳得跟蚂蚱似的,颤抖着朝被褥伸出爪子。
    被褥一下掀开,里头一道寒光直击向他。
    男妖当场吓破了胆,但因着本能反应,快如闪电地避开许萱草刺来的利剑。
    “啊,你不是薛家媳妇?”男妖竖瞳圆瞪,张着大嘴,气囊似的下巴一鼓一鼓,“是……是修道士?”
    许萱草第一次亲眼见到吓成这样的妖魔,颇为惊奇:“是你害了临安城六户人家的老老少少?”
    男妖想起媳妇还在房梁上,挺了挺胸膛,强行振作道:“是又如何?你,你要干嘛?”
    许萱草勾起一边嘴角,手里太虚剑爆出灼灼金光,挥剑而出:“受死吧!”
    男妖胆量虽小,修为却算是妖兽里的佼佼者。他的战术便是抱头鼠窜,每次都险险躲过许萱草的致命剑光。太虚剑的剑气把房顶捅了个大窟窿,屋内一片狼藉,愣是把女妖逼得跳了下来。
    这时,男妖为防止伤到媳妇,故意飞出窟窿,引诱许萱草远离此地。
    女妖望着夫君被陌生少女追得狼狈不堪,嗤了声:“窝囊废!”
    她扭头扫视卧房,发现床边静坐着一名白衣男子,神情古井无波,仿佛周围纷乱皆是虚无。
    他放眼遥望高处的打斗,墨黑眼眸这才荡起一丝波澜。
    皎皎月光下,女妖看清他容颜的刹那,心脏砰砰砰直跳,喉咙久违地干涸起来。
    他周身似有一股清新淡雅的气息,不像吃了五谷杂粮的污浊凡人,是十世善人洗尽铅华后的纯洁。
    女妖两爪揉着尖嘴,磨动啮齿蠢蠢欲动。
    他的肉要一口一口吃掉,对腹里的孩子有极大好处。
    长得那么好看,就拧下他脑袋,偷藏着脸慢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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