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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手腕上还残留着一块被他掐出的淤青,司徒雅会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眼前这个男人哪像是患了PTSD症状的人,完全就是一毒舌男,不把人毒死不罢休的那种。
你没事了吗?她探究的问。
我有什么事?
上官驰眉一挑,压根忘了自己发病的事。
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司徒雅委婉的提醒:昨晚,你控制不住自己
难道昨晚我对你做了什么?
知道他是误会了,她摇头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不是我想的那样就行了,其它的不重要。
上官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衣柜旁命令: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都知道了。
司徒雅经过一番权衡,决定对他坦白。
知道什么?
你的过去。
整整一分钟,上官驰伫在原地动也不动,就像是丢了魂的躯壳一样,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很好,那你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拿到一笔可观的补偿金,光明正大的离开我了。
我不会离开的,即使你是魔鬼,也不会。
司徒雅这一句话是发自于内心,无关乎任何私心,这个时候,即使是没有爱情,他应该也不能接受一个女人离他而去。
因为那样,会让他想起,另一个女人的离开。
婆婆说,七个妻子里,她是第一个,让他犯病的人。
既然已经都知道了,你就不怕我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你?
上官驰突然转过身,一把扯过她的右手腕:像这样的淤青,如果你执意留下来,就不止是这么一小块。
没关系,我不介意,况且,你也不一定会伤害我,昨晚你一直在逼我远离你,这就说明,潜意识里,你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有一种人,哪怕再怎么被人看穿心思,也还是想掩饰自己。
上官驰就是这样的人,他愤怒的冲司徒雅咆哮:不要对我泛滥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
是,我是泛滥了我的同情心,但我同情的只是你的遭遇,并不是你的人。
都一样,不管你同情什么,我说了不需要就不需要,现在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离婚协议书我会派人送到你们家。
司徒雅震惊的抬眸:有必要这么严重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不小心知道了你的过去而已。
就这样已经足够了,我不想跟一个知道我被女人抛弃过,于是可怜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上官驰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凄凉,看在司徒雅眼里,竟是莫名的心痛。
他颓废的往浴室里走,司徒雅突然疾步上前,从身后拥住了他,悠悠的说:也许你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比起患有PTSD的你来说,患有幽闭症的我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官驰蓦然停下步伐,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无言的局面,过了好一会,司徒雅才率先打破沉默:我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安慰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自在而编造的谎言,我确实患有幽闭症,害怕被关在漆黑的环境里,害怕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这样的我,有什么立场来同情和我同样立场的你,上官驰,请你相信,其实我们,真的都是一样的人。
他拿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没有问她患幽闭症的原因,什么都没问,就那样默默地进了浴室。
司徒雅一直等在门外,等他出来时,四目相对,他说:你有权做任何选择,但是,不会有人对你做出的选择负责。
言外之意,她可以选择留下,但留下以后过得好与不好,都与任何人无关。
到了吃早饭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异常严肃,每个人都不说话,对于昨晚发生过的事,更是绝口不提。
上官驰只吃了一点,便借口公司有早会要开,提前离了席,他一走,家人便也吃不下,上官老夫人吩咐佣人将餐盘收走,对媳妇说:小雅,过来跟妈聊几句。
司徒雅跟着婆婆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小姑子也凑了过来。
我儿子的情况你都了解了,想必昨晚你也想了很久,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打算的?
婆婆的担忧她心知肚明,很笃定的回答:我不会离开他。
真的吗?
真的。
就算他伤害你,冷落你,也都不会离开?
是的,不会离开。
老夫人松了口气,乘胜追击:那你能不能再答应妈妈一件事?
什么事?
赶紧给我们驰生个孩子好吗? 孩子是维系一个家庭完整的纽带,只要你俩有了孩子,就算他暂时还走不出感情的创伤,但总有一天,他的心一定会为你而敞开。
这司徒雅陷入了为难中。
很难吗?
婆婆有些失望。
一直沉默的小姑子开口了,她毫无心机的说:妈,你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嫂子能答应不离开我哥已经不错了,你还让人家赶紧给你添孙子,难不成你想让嫂子强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