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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又把她松开了。
    聂翊低头看着她垂放下去的手,白嫩的手腕上已经显出了淡淡的红印,他眉头轻皱,十分后悔自己的失态。
    这一次他先低下了头,温柔道:听话,让我送你回去,你这个样子开不了车。
    这会儿唐翩翩才听出他嗓子里的沙哑。
    不由地再好好看看他的样子。
    他好像比前几天瘦了点,脸上蒙着层很浅的病意。
    生病了吗?
    唐翩翩转念紧紧蹙眉,告诫自己:这个人是死是活都与自己无关。
    走吧。聂翊用目光征求她的同意,第一次见他出现这种求人的表情,唐翩翩怔怔的,就随他去了。
    地下车库。
    唐翩翩看到她的车和聂翊的停在一起。
    司机从他的车里下来过来迎接,聂翊让他自己开车回去,然后转身和唐翩翩说:车钥匙呢?
    唐翩翩从包里翻出来丢给他。
    聂翊单手接过,又过来亲自为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唐翩翩难受地钻进去,一坐下来就闭上眼缓解醉意。
    聂翊从另一边上来。
    她不肯睁眼,但能感觉到他身子覆了过来,扯过安全带给她系好。
    唐翩翩睫毛颤了颤。
    喝这么多,晚上睡觉该不舒服了。
    系好了安全带,聂翊坐回去又柔声地问: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还是在跟我过不去?故意报复我呢,是不是?
    不用睁眼她也知道他现在在瞧着她装睡的样子。
    什么话。
    什么叫和他过不去,她自己喝醉怎么就和他过不去了?
    唐翩翩装不下去了,冷哼一声,把脸往窗外撇了撇。
    嫌弃地骂道:自作多情。
    聂翊这辈子的好脾气都展现在这几日了,这四个字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淡然自若地把车开出停车场。
    深夜,灯火一盏一盏四处蔓延,凉风习习。
    聂翊降下半寸的车窗让风灌进来,清风拂面,唐翩翩脸色缓解很多。
    一路,互不打扰。
    下车时唐翩翩都睡过一觉了,看到车停在了她新买的思洋公馆。
    躲在这里他都知道,她苦心孤诣地买新房子搬家,竟还是逃离不了他。
    现在皱眉都成了唐翩翩的习惯,她强撑着精神走下车,聂翊熄了火也跟着下来。
    在车里还好,一出来周身都感受到凉风,唐翩翩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聂翊把外衣脱下来搭在她肩上。
    外面冷,快进去吧。
    用不着再这么假惺惺的,你想要的我永远不会给你,聂总,及时止损。
    唐翩翩双臂往后挣了挣,肩上的外套顺势滑落在地。
    聂翊盯着她脚下的衣服,目光渐冷。
    唐翩翩猛然惊呼,是被他用了蛮力扣近怀中,薄唇封住她的嘴,发了狠似的亲吻,说是亲吻,更像是咬,是惩罚。
    唐翩翩躲也躲不开,后脑勺也被他固定住,只能面向他任他宰割,毫无办法。
    力量悬殊,唐翩翩气得不行,去踩他的脚没用,于是启开牙关用力咬下去。
    聂翊吃痛了才放开她,黑夜里,他双目好似深潭,湿亮的薄唇缓缓渗出血迹,像个冷肃的鬼魅。
    而唐翩翩终于得到自由,但也没有依傍,混沌的脑子更加错乱,往后跌了两步,扶着树干弯腰干呕起来。
    聂翊脸上冷意瞬间荡然无存,立刻紧张起来,过来轻抚她的背。
    唐翩翩呕了半晌,吐出来的全是在会所灌进去的酒。
    吐完了她整个人也虚脱了,由着聂翊把她抱回家里。
    刚进玄关,小包早已候了多时,前爪扒在聂翊身上亲热。
    聂翊绕过捣乱的小包,把唐翩翩放到沙发上。
    明知引狼入室,但唐翩翩实在不行了,动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聂翊单腿跪在地上,去脱她的长筒靴。
    小包和他并排坐着,好奇地看他的动作。
    聂翊瞄它一眼,看什么,又帮不上忙。
    他把唐翩翩的鞋拿到一旁放好,倾身过来看着她的脸,把她蒙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起身去倒水。
    回来的时候唐翩翩已经醒了,半眯眼缝,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看。
    起来喝
    唐翩翩猛地坐起来,头垂在沙发下又是一阵干呕。
    这次她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但还是难受得打紧,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每呕一声,都让聂翊心都揪起来,坐在沙发上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不停安慰。
    不忍再看到她这样痛苦的样子,聂翊抱起她,出门去医院。
    昂贵的私立医院护工比病人还要多,提供最完善的护理,唐翩翩呕得太厉害,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看看是不是酒精中毒。
    唐翩翩神经舒缓,窝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聂翊一直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她蔫得没一点精神,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乖一点。
    从来都将她掌控在手心,原来她也有天生反骨,为了他的一个错,可以把温柔似水的性子燃烧成烈火。
    医生护士都出去了,病房里只留着他们两人。
    已经是深夜了,来来回回在外面折腾,他前些日子的苦肉计让自己受了寒,到现在都没好,这一来就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