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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言叹声道:“不去找走失的那个人吗?”那个叫魏子谦的男人只怕现在还被抛尸荒野吧?
“他已经死了。”简钰蓦然站起了身体,背影僵硬的向守夜的两人走去。
夏静言感受到简钰的冷漠,唇瓣轻咬,眼眶中升起了一层浓雾。
沈千寻没有看夏静言,只是沉默的擦拭着枪支,开口说道:“不要生简钰的气,我们的战友走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好过,并不是有意针对你。”
夏静言难过的说道:“我知道,都是为了我。”
沈千寻抬头静静的看着她,忽然认真的说道:“夏小姐,我们不是为了你,我们是为了整个A国,只要在战斗的时候,你能够好好保护自己,这就是对死者最好的交代。”
“我明白。”夏静言似是被沈千寻眼中的光亮所刺伤,沉声应道。
第五天的时候,没有追兵。热带雨林温度达到了五十度,他们就一直的走下去,走下去,没完没了的走下去,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世界上的雨林都一样,虫子特别多,还有随时向他们吐着信子的毒蛇。黏黏的空气,热热的风,好像是蒸笼一样,这人迷惘彷徨的四周,间或出现绿色的小绿洲。
当天际静静悬上半轮明月的时候,徐洁儿和冷月的伤口开始出现大面积病毒感染。最严重的当属徐洁儿,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留着脓水和污血。
深夜的时候,她全身抽搐,浑身一会冷,一会热。
她瞪着司徒玄霜,低声咬牙笑骂道:“司徒,你这死贱人又再骗我了,我骂了那么多句操你妈都不管用,老子快疼死了。”
司徒玄霜背过身体,第一次没有顶嘴回话,但是她耸动抽搐的肩膀却说明了一切。
那是夏静言第一次看到特种部队里有人在哭,他们的战友痛快的死去,他们可以忍住眼泪,但是当战友痛苦的在死亡里沉浮的时候,他们的泪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徐洁儿的意识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她呢喃的说想听一听A国的国歌。
沈千寻抱着她的身体,神色平静,所有人都静静的围在她的身边,一起含着眼泪,哽咽的唱完了那首曾经激励了数亿国民的国歌,静静的送走了徐洁儿……
第六天的清晨,他们醒来后,看到冷月死了。沈千寻坐在她的旁边,含着眼泪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那眼泪在眼眶里流转了很久,却一直都没有落下来。
冷月的伤口已经大面积开始溃烂,她为了不拖累他们,手中握着灭音手枪,依然选择了死亡。
她睡得很安静,夏静言想起和冷月之前的对话,失控的抱着她痛哭。
沈千寻沉默的站起身来和几人把冷月和徐洁儿埋在了一起。
司徒玄霜看着两人的坟堆,平静的说道:“她们两个人作伴一定不会寂寞了,都是能说的人,真羡慕她们。”
上官凌开口道:“如果我们能够活着走出去,一定会来接你们回家。”
沈千寻看着简钰道:“给夏小姐一把枪,以备不测。”
众人面面相耽,知道沈千寻为何会这么做了。
她们的粮食已经快吃完了,体力作战是最重要的,给夏静言一把枪意味着最后一波追兵到来的时候,沈千寻已经做好了所有特种部队冒死为夏静言开辟一条血路的打算。
☆、男儿有泪向天流
第七天,楚天宴作为地形侦查员带着上官凌前去探路的时候,深陷在沼泽地里。上官凌发了疯一样的拉着楚天宴,但是却被楚天宴挣脱掉了。
他很清楚这一带的土地,上官凌如果用力的话,此刻他脚下踩着的地面就会跟着下陷,太危险了。
楚天宴掏出怀中的一张照片,递给了上官凌,上面一个美丽的年轻女人正笑得很温柔。那是楚天宴的未婚妻,他们原本计划今年年底结婚的。
楚天宴的身体已经被沼泽淹没到了腰部,他笑道:“告诉她,让她找个好人赶紧嫁了,下辈子别找特种兵当老公了,要不然随时都要做好当寡妇的准备。”
上官凌喉结颤动:“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的,当我亲妹妹一样,你放心。”
楚天宴闻言感激的笑了:“好兄弟,有烟吗?给兄弟来一根。”
上官凌找了半天就找了一根烟,递给楚天宴,楚天宴却分了一半给上官凌。
点火,吸烟。
空气寂静的可怕。
楚天宴的嘴巴即将淹没的时候,他扬声高喊:“下辈子,老子还要当特种兵……”
上官凌缓缓站起身子,照着来时路返回去的时候,忽然仰着头,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的两侧划过脸颊,男儿的泪朝天流,无尽的苦痛与悲伤窒息着他的心,强忍的眼泪浸着通红的眼睛,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一地。
第八天,他们走出热带雨林,却遭遇了恐怖份子的突袭。司徒玄霜肩部受伤一处,腿部受伤一处。
简钰和上官凌引敌人离开,生死不明。
第九天,沈千寻他们按照楚天宴之前给的讯息,终于出了越南,到了中国边境。但因为太严重的人工毁林开荒,导致荒漠化,山坡塌方,沈随意不小心踩空,身体滚落山坡之际,沈千寻为了救儿子,和他一起滚落在山坡之下,造成右腿骨折,难以成行。
在这种情况之下,沈千寻和司徒玄霜是再也走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