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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头烂额的会议室里,看到妻子突然出现,无疑是清泉滑过心底,于是散发而出的,是最会心地微笑,没有商人利益阴影,只有满满的暖和爱珐。
傅寒声放下手中钢笔,合上文件,他先靠着椅背活动坐久僵硬的身体,随即站起身。他这么一起身,原本还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动的下属们,全都齐刷刷的站起身,由此可以窥探博达成员私下行事作风,究竟有多严谨一致。
“正式认识一下,我太太,萧潇。”他微笑介绍,低沉悦耳的声音在会议室回响不绝。
自两人结婚后,他在众人和记者面前也曾公开过她的身份,但这一次却是不同的,这里是博达外人禁止入内的机密之地,她身为唐氏董事长,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出这样的莽撞之举,但她是妻子就不一样了,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博达,在他的一众下属面前正儿八经的介绍她,他在这里用了“正式介绍”,足可见慎重。
老板发了话,一众下属悉数转向萧潇,弯腰礼貌问好:“太太好。”
一个人的声音或许不大,但那么多人的声音组合在一起,不仅震动了萧潇的心,也颤了她的眸。
她看着那道英挺耀眼的身影离开会议桌,她的眼眸颤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宛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蝶,虽然翅膀轻盈,却承载着无尽的心思触动。
她性格惯常内敛矜持,她也以为她能够很好的控制她的情绪,但她却低估了她的自制力,所以她在人前失常了。
是在博达高层面前,她像是一个在外迷失太久的孩子,终于在某一日找到了回家的路,所以在看到亲人时,才会那么激动失控。
众目睽睽之下,这一次不是他主动,而是她主动抱住了他,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怀里,似是有濡湿的迹象,他察觉到,薄唇贴在她耳边,半开玩笑:“傅太太人前哭鼻子,过后该有人笑话你了。”
他越这么说,她就越是想哭。那些泪并没有落入众人眼中,而是悉数流进了他的脖颈处,触觉滚烫。
没有人知道,她的眼泪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砸入心湖的石,他外表有多平静淡漠,内心就有多波涛汹涌。
他轻声安慰她:“小乖,这里是会议室,我们先回办公室?”
她却抱着他不肯松手,从未觉得她缠人,但今天却缠的厉害,傅寒声无奈微笑,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再言语。
这时候,哄萧潇停止流泪可以暂且搁置,维护萧潇脸面却是刻不容缓,傅寒声单手抱着萧潇,随手把文件交给了身后的周毅。
周毅接在手里,朝两人微微躬身,随后转向众人:“都先回去吧,会议时间再定。”
众人身影渐行渐远,脚步声嘈杂片刻之后,终于陷入寂静。
宽敞明亮的会议厅,转眼间只剩下相拥在一起的他和她。
他摸着她的发:“好了,不哭了。”
听了他的话,却是触动了她的情绪,竟是泪雨涟涟。
她哭泣,本就无声,美丽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静默的让人心生怜爱。
傅寒声只得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试图转移萧潇焦点,转身想找纸巾帮她擦泪,但她却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失笑,抬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不擦眼泪,想变成小花猫吗?”
萧潇觉得自从怀孕后,她的性子包括情绪都跟以往有所转变,比如说容易情绪化,前一秒莫名流泪,后一秒却是破涕而笑。
傅寒声见状摇头:“又哭又笑,不知羞。”
萧潇干脆更加不知羞,脸上都是泪,她就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来回蹭了蹭,傅寒声哭笑不得,宠溺的看着她,多像是家养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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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撒娇吧?
因为这层认知,他纵容着妻子的举动。
擦吧,擦吧,好在办公室还有备用衬衫,否则胸前濡湿一片,湿哒哒的,还怎么会客见人?
用傅寒声衬衫擦眼泪的是萧潇,事后不好意思的那个人也是她,但她毕竟还是很镇定的一个人,哭过之后,依然是那个冷静的萧潇。
双手抓着傅寒声腰畔衬衫,她在他怀里仰脸看他:“博达日化,我不能要。”
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傅寒声扶萧潇走到会议厅一角,示意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蹲在她身前,握住了她的手:“日化,你不能不要。当初我们结婚,你不要婚礼,不要婚纱,不要宴席,什么都不要,我一直觉得亏欠你。外公生前和我偶有来往,听他意思,一直想把日化引进唐氏,我素来敬重外公,除了一方面想要帮他达成生前所愿,另一方面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感谢他。你是唐家走出来的新娘子,我总不能什么彩礼也不给,如此一来,我跟土匪抢亲又有什么区别?”
萧潇内心可谓是天人交战:“哪有这么重的彩礼,说什么我也不能收。”
沉默几秒,傅寒声再次开腔:“潇潇,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我的,也就是你的,等孩子出生了,我们的,全都是孩子的,所以有些东西真的没必要分的那么清。”
“太贵重了,如果我真的厚颜接收博达日化,我一定会被博达视为红颜祸水。”这话也算是开玩笑了,萧潇试着用轻松语气缓解情绪。
“红颜祸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言下之意,萧潇被人视为红颜祸水应该感到骄傲,但出口之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