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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榕实在比他们这些学生大太多了。
“陈茗好啊,抢了小雪的男朋友呢,大一时候的事了。”
“她跟好多男生都一起玩,大多是,怎么形容,就是不帅,又没钱,其实觉得她好复杂,不懂她的想法,既然要玩也玩帅的啊。”姑娘看了眼段榕的脸,捂住嘴,“我不是,我乱说的。”
段榕没什么反应,姑娘见状吐了吐舌头接着道:“她弟弟好帅的,我见过几次。”
姑娘们的通病,说到帅哥话题就止不住了,“我们算是能跟陈茗好说几句话的,有时候会听到她说她弟弟。”
另一个姑娘忽然拍了拍桌子,两眼亮起来,“诶诶,那次啊,你们还记得不?”
段榕是个很好的听众,大拇指无意识搓了搓,是平常搓烟蒂的动作,“什么?”
“就是有一次,我们出去逛商场,她弟弟也在,不过去结账了,然后我们遇到了个流氓,摸陈茗好的大腿,当时她就直接大喊了声弟弟,你不知道有多帅!她弟弟真像神兵天降一样,我也不知道几秒钟,当时特别乱,只记得她弟弟很快就赶到我们面前,一脚把那个流氓踹飞了,帅死了我的天!”
“我有个很帅的疯子保护神弟弟。”她经常这么说。
这么看来陈茗好跟陈凌安的关系确实好,姐弟俩在云城相依为命,姐姐放纵,弟弟保护姐姐。段榕把有价值的信息放到一边,没价值的扔出去,起身谢过几个学生,走到外面后还是剥了颗糖吃。
烟瘾太大了。
段榕咬住糖,摸出手机想给许付打电话,问好了就走了,抬起眼往前看时忽然一眯眼,八百米一圈的操场上,坐在距离他最远的石凳上的两人不正是许付和俞卷。
一个被他交代了去再问一次话,一个是昨天出现在嫌疑人小区里兢兢业业送外卖的小鱼儿,他兜里还有一个大白兔奶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吃,此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清楚看见许付往俞卷手里塞雪糕。
段榕给许付发微信,言简意赅,“你给老子滚过来。”
几分钟后,许付跟段榕在校门口汇合,段榕总算抽上了烟,叼在嘴边,许付那白兮兮的手上还有一块褐色的巧克力雪糕。
许付先汇报工作,段榕嗯了声,没什么有用的,等许付说完了,段榕吐出口烟,眉眼冷峻的很。
“我没告诉过你只有保持足够的距离才能理智地看到真相?”
短短一个小时,许付挨了两顿骂,眨眨眼,“二哥,俞卷请我吃的,我又请了一根回去,我看他就给我买了一个,自己都没舍得买。”
段榕抽了烟喉咙舒服多了,但还拧着眉,“让你去调查,你去吃雪糕,脑子塞肚子里了?”
许付看向段榕身后,“那什么,二哥,俞卷来找咱们了。”
俞卷是跑过来的,手里握着两瓶水,方才坐着,段榕也没看仔细,这时才注意到今天俞卷穿了个背带裤,裤子上有几块彩色,估计刚在画画,小的不得了,比那几个姑娘还要嫩。
俞卷闻到了段榕身上的烟味,没后退,还往前走了走,“段二哥,给你喝水。”
段榕粗鲁地擦掉俞卷脸上的水彩,接过了其中一瓶水,让许付先拿着,然后又擦了擦俞卷的汗,“张嘴。”
俞卷乖乖张嘴,太阳光下脸上皮肤好的没有丁点儿瑕疵,透着淡粉,段榕没表情地把大白兔奶糖塞到他嘴里,一抬下巴,沉声,“行了,没事别瞎跑。”
俞卷就一身奶香地抱着手里剩下的一瓶水晕乎乎地两步三回头走了。
许付拧开瓶盖,主动递给段榕,眼神中强烈传达出:二哥,足够的距离呢?理智呢?
他段二哥甩都没甩他。
第9章 段榕紧皱的眉跳了一下。
中午的时候,分局终于传出来一个好消息,陈茗好案子里,有一位女士说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男子,他们正在根据描述从监控里找人,任务巨大,几位技侦眼睛都找花了。
至于曾越临的,很可惜没有任何收获,但两个案子凶手是同一人,所以在其中一个案发地点找到突破口也行。
段榕靠在泛黄的塑料椅子上,跟老板娘点了份刀削面,“凶手可能从事艺术相关行业,或者身边人有人学艺术,你筛选这几个出来。”
廖清应了好,急匆匆又走了,桌上的桶面看来又得坨。
挂了电话,许付还在轻声细语又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叮嘱,“我要河粉,不要放辣,我自己上来放。”
正是饭店,老板娘两只耳朵听七八个人报菜名,许付是真担心自己的河粉变成米粉,笑容真诚带着讨好,“河粉,老板娘。”
老板娘百忙之中抬起眼看见这么帅气的小伙,也挤了个笑,“好好好,河粉,一定给你河粉,你放心吧。”
许付终于安稳坐下了,跟段榕说话,“二哥,王月能排除杀人嫌疑了吗?”
段榕细细想着从那几个学生里得到的信息,一句句剖开,“没有杀人不代表就无罪,嫌疑人的嫌疑也不仅仅只是本案里的嫌疑。”
有时候是人|性的嫌疑,是未知的嫌疑。
就像俞卷。
他不信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王月十月四号那天晚上去找曾越临目击了凶手,那俞卷呢?
他好像很干净,可他身上有段榕看不清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