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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肩窄腰,衣领衣袖下,半遮半掩,随着动作,青色的文身偶尔显露一二,极为夺眼。
但这公安局没一个说他的不是。
许付从后面冒出来,他家就在B市,所以段榕来他就也跟着混进来了,“我请啊,哪有让长辈掏钱的道理。”
李刑警笑着指了指许付,“有几分段榕的味道了。”
聊了几句,又扯到案子上,李刑警道:“死的第一个人,是卖水果的老板,四十八岁,膝下一儿一女,平日里没有的得罪过什么人,但已知他脾气不好,趾高气昂,所以还真不好说,范围太大,第二个是女学生,在宿舍里让人杀了,学校里那么多监控,愣是没发现,你说寸不寸,她室友回来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查了一个星期监控了,屁也没找着,第三个外省打工仔,干外卖的,第四个建筑队的,第五个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
最后一个,这个小姑娘,最是让人心痛,不到十岁,被挖了双眼,割掉舌头,捅烂耳朵,小小的四肢也都布满刀痕,像要放血而亡,警方怀疑过有关宗教信仰,可女孩不是放血而死,而是心脏破裂,她在被放血前就死了
且另外四个均没有宗教倾向,只是都一样死的很惨,其中一个肠子还被扯出来了。
五条人命,五个家庭,五口冤案,压在警方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且是首都,发生连环案后公安系统第一时间展开调查、追踪,这里的警察都是最精锐最能干的,可依旧束手无策,临近过年,人口流动会增大很多,实在太多危险,上面放出死命令,必须一周内破案,就算没破,也必须把凶手找到,全国通缉。
段榕就是这时候被请过来的,不止他,还有不少在外省有名的警察,都先调过来了。
B市连环杀人案如今排第一个。
但很不幸,工作一天了,女神并没有降临在警方这一边,甚至外省接连报上来命案,已经有人开始效仿B市的连环杀人案了。
事情只严重没有缓和。
这一天的,领导不知道在办公室咆哮多久了,头发都得掉了几十根。
段榕把长长的烟灰抖落,吸了一口,“吃完饭就走?”
李刑警点头,“是啊,我局里都第三个命案了,我必须立刻回去,一晚上都不能待。”
段榕垂下眼帘,吐出烟,“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段榕跟许付都知道,这句为人民服务,不是说说而已。
B市时间九点二十七分,段榕一行人刚吃完一碗米饭,没来得及盛第二碗,局内传来消息:“三苏河,有人报警,里面有尸体。”
撂下碗就开车过去了。
三个人就许付认路,他一年开不了几次车相当于半个新手,战战兢兢地开着车过去了,越靠近三苏村就越黑,路也烂,段榕恨铁不成钢,吼道:“磨磨唧唧开快点!”
许付想哭,“二哥,我已经很快了,马上就到。”
竟然是他们先来了,李刑警年轻时腿上中过弹,跑起来自然没段榕快,他这边刚下车,穿着西服也没受一点限制的段榕已经奔出去几米远了。
“人呢?!”
一声吼,直接把报警的人吼了出来,很远处,一个草堆后面动了动,传来猫叫似的细弱含着哭声的回应,“二哥……”
段榕踩着个东西,差点没滑着,是熟人,跑过去的时候段榕都来不及咬牙切齿说点什么,等看到草堆后面的白人儿,张嘴就是:“你怎么在这里?!不好好在学校读书专门钻死者现场?!”
俞卷都没听他骂他,张开手抱住段榕,哭得很大声。
吓坏了。
段榕他们来之前,俞卷就缩在这里,一动不敢动,哭也不敢大声哭,挪一下手脚都觉得那上面有尸体,有阴气,所以现在冻的跟个小冰坨。
下面两条腿光溜溜,段榕看了眼,小屁股也光着。气不打一处来,这小东西不知道干什么,大老远跑过来冬游?
还光着冬游?
远处李刑警快跑来了,段榕掐着俞卷的脸让他先别抱着,他脱个衣服,推倒是好推,这时候了,还很听话,就是手摸上脸的时候,全是泪,一手水。段榕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让俞卷穿上,命令,“别哭了。”
俞卷打了个嗝,一抖一抖,还在哭,段榕没理他了。
“李叔。”
李刑警扶了扶自己帽子,看见俞卷,“你就是报警人?”
俞卷穿上段榕的衣服,颤巍巍站起来,两只白嫩的脚踩在泥土上,上面有血迹,跟手指甲一样,脚上也划破了,跟初生的小羊羔,怕段榕生气,但自己又害怕,就手指勾着段榕的袖口。
段榕替他答了,“是他,我认识,俞卷。”
身后大部队全来了,车队打开,没一会儿这儿就灯火通明了,照着这条结了薄冰的三苏河,准备捞人。俞卷则被段榕让许付领着坐车里了,他脱在岸上的衣服也一并送上去,俞卷现在特殊情况,感觉不到羞人,机械地穿好衣服,趴在车窗上看段榕。
好几秒,有人挡住了,看不到,俞卷都急得不得了。
他记位置准,没一会儿就捞上来了,法医抬走尸体,不少警察留下来做初步侦查,段榕抽完两根烟拉开车门上来了,外面的冷空气和烟味全都扑到俞卷脸上,并不好闻,也不舒服,可是俞卷就像被救了,赶忙挪着屁股迎接段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