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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卷睁开双眼,眼泪又涌出来,段榕把他整个抱起,像小时候父亲那样抱他,带他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不怕了不怕了,二哥来了,二哥来晚了,二哥来晚了……”
俞卷迟来的嚎啕大哭,用力抱着段榕的脖子,指甲掐到段榕的肉也没发觉,段榕也没感觉,只是安抚着他。近九十公斤身高快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哄宝宝一样又揉又亲俞卷,铁血柔情。
段榕就是从这时开始,完完全全被俞卷支配。
“乖卷卷,宝贝儿,不怕了,二哥在,二哥发誓,一定亲手抓住那个畜生,这辈子不会再让你受到这种伤,永远把你别在二哥的裤腰带上,我走哪儿就把你带到哪儿好不好,一步都不走开,谁敢碰你二哥就打死他。”
段榕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俞卷听还是说给他自己,他现在又愤怒又心脏被绞碎的心疼,只想把许智超拖出来一拳打烂他的脑袋,他敢这么折磨俞卷!他一定要死。
段榕动了杀意,说话和动作还是那么温柔,哄着怀里还没止住哭的俞卷,“让二哥看看你 脸上的伤。”
亲了好一会儿耳朵说了好多软话,才把俞卷的脸从自己肩膀上分开,胳膊却是一点不肯松,还死死搂着,段榕抹了抹俞卷眼下的泪,心疼地亲过每一道伤口,声音沙哑,“怪二哥,都怪二哥。”
这样的亲昵安抚了快一个小时才让俞卷不再发抖,但是还断断续续哭着,眼睛也没有神采,段榕给陶支队发定位让他过来接管现场,他带俞卷去医院了。
大大小小的伤口总得处理,还得检查一下有没有内伤,开点中药,小鱼儿精神不稳定,吓成这样了,以后肯定得好好养补着,不然生病就更让段榕心疼了。
在医院医生要检查伤口的时候俞卷很不配合,段榕哄他就十分钟也不行,不松开手,就黏着段榕。
段榕底线低的离谱,当着医生护士的面硬汉哄宝宝,哄完看向他们,“开点药,要两瓶酒精碘伏和五包棉签一盒创口贴,谢谢。”
就这样段榕包揽了给俞卷检查身体上药这个工作,还记得第一次给俞卷上药,他一点儿没注意,该怎么上就怎么上,这一次,那酒精不像蘸在俞卷的伤口上,像倒在他心上,他心疼的很。
“卷卷乖,马上擦完,不疼。”
俞卷搂着他的脖子不说话,俞卷从得救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的哭声,一个字也没说,段榕拨开嘴唇一看,里面果然,舌头上一个血洞,段榕动作温柔,骂了句脏话,“宝贝儿喉咙有没有受伤,发出个声音给二哥听。”
俞卷没有变化,段榕手指伸进去检查了一下,里面还好好的,亲了亲俞卷不会动的眼睛,抱着他去浴室,“二哥给洗个澡怎么样?”
脱了衣服放在腿上洗头发洗身子,腿上也有伤,段榕又出去拿酒精棉签创口贴,给小鱼儿洗脸洗手,洗脚,泡沫全都冲洗干净,拿了条干净浴巾裹着抱出去放到床上,好在段榕有先见之明,两人是一起洗的,要不然他把俞卷洗干净了,现在要回去洗自己的,俞卷肯定不放他走。
抱着洗过热水澡香喷喷又软又热乎的俞卷,段榕摸着俞卷还没吹的湿头发,“宝贝儿,得吹干头发才能躺下。”
“二哥给你吹吹。”
精致漂亮的小 男生坐在白色的被子上,他身前是只提了个裤子,上身还赤|裸着的段榕,段榕的腹肌很明显,鲨鱼线人鱼线都有,身上有很多疤,但很好看。段榕生下来就没用过吹风机这玩意儿,他正研究着小风给俞卷吹头发,突然感觉小腹上一软,低下头,是小鱼儿的手指点在上面。
段榕关掉吹风机,揉了揉俞卷的头发,顺着柔顺的发丝手掌落到俞卷的后颈,力道舒适地捏着,“对二哥的腹肌产生好奇了?”
呵护了两个半小时的小鱼,在阵阵热风中终于回归了现实世界,他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眼睛又红了,不敢相信又喃喃嗫嚅,“二哥……你来找我了。”
段榕心口也是钝疼,弯腰抱住俞卷,“二哥一直在找你,只是二哥去晚了,没有下一次,二哥说到做到,宝宝不哭。”
俞卷还是哭了,只是这次是劫后余生、回过神发泄地哭。
他哭了多久,段榕就低声哄了他多久,直到他在这熟悉的安全感中昏睡过去。
第25章 然后等到了来找他的二哥。
“二哥, 扬支队让你把俞卷带来局里问话……”
段榕横在俞卷脖颈下的手臂弯曲,捂住俞卷的耳朵,放低声音, “不去,他还在睡觉。”
杨支队,昌乐区分局的刑侦支队长,白滔跟两个老年人死在他的管辖区,他自然是要管的, 而俞卷作为案发现场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他要接受询问是正常流程,但段榕不放人, 小鱼儿现在精神不稳定,要先休息。
许付很为难,杨支队催了好几次了,他也不想现在就让俞卷过来, 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段榕这个护犊子劲儿就知道肯定吓的不轻,何况俞卷没死, 这时候要是再出现外面, 万一许智超暗中看到了, 再来杀一次呢?
但这里所有人都在等着俞卷过来做笔录,还原当时情况, 俞卷的伤是伤,可另外的是十一条人命,真的刻不容缓。
许付深吸了口气,低声,“二哥, 杨支队怀疑俞卷有作案嫌疑,他现在是重大嫌疑人,二哥,你得带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