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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忠志喘着大粗气,“因为你没杀他,你跟他是一伙的。”
许智超慢慢咧开了嘴角,“原来你们这么想?”他好像感觉到了很好玩的事情,竟然也不问俞卷为什么还活着了,好像杨忠志说的是对的,他跟俞卷是联合作案,更甚至,留下想象空间,误导警方认为俞卷身后还有更不干净的关系网。
只要别人不痛快,活不下去了,许智超就痛快。
“我女儿,你们见过了,叫许幸,长得漂亮吧?随她妈。”
许智超起初跟所有北上打工的人一样,只为了给孩子、给家人,争取好的生活环境,好的教育环境,他想让他女儿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到时就不用干他这样的苦力活,不用一辈子过穷苦日子,即使每天过的不如意,琐事压着他的肩膀,许智超也没放弃。
许幸上学他没时间去接送,他以前上班的老乡主动说:“我替你去接吧,让孩子在那里等着多可怜,你好好干,我给你接女儿。”
许智超那时候是真的感激李安健,帮大忙了,觉得他是个好人,他拼命干活加班,想给许幸买点漂亮裙子,小姑娘家,不像男孩,得打扮好看点。
许智超说到这里停顿了会儿,抽了口烟,“后来有天,我提前下班,去李安健那里接许幸回家,我看见李安健在强|奸我女儿。”
“估计不是第一次了,但我过了那么久才发现。这就是好人。”
满心欢喜,以为遇到个好人,替自己分忧,照顾自己的女儿,结果是个活生生的畜生,许智超当时没什么感觉,进去把李安健打晕,然后塞到后备箱里,带着许幸,开车到三苏河,完成了虐杀、抛尸入河,在河边洗了洗手,又开车回去。
他看着已经被强|奸数次的女儿,突然醒悟了,有什么可活可奋斗的,都死了就行了。
“你杀了你的女儿。”
许智超点头,“是,我杀了,她喜欢冷气,租房里没装空调,到夏天都会很热,热狠了就打开冰箱门凉一会儿,我给她装进去了。”
段榕没有过多放在这两个案子上,他问道:“追风另一个快递员,曾光,大学生,那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为什么杀他们?”
许智超抽完了烟,他没烟了,这是最后一根,把烟蒂按在杨忠志身上,“为什么杀他们?杀了就杀了,有什么理由吗?”
“曾光?他跟李安健是哥们,所以我一起杀了,那个大学生,许幸挺喜欢她的发夹的,她没给她,我那天在校门口意外看到她,半夜就进去躲在柜子里,等她们都睡着了,杀了她,那个小姑娘……我随手杀的,她长得有点像许幸。”
段榕扔了烟,脸色冷的跟冰渣,“你跟李安健一样,都是个畜生。”
接着他跟杨忠志同时动手,杨忠志用力咬了口许智超的腿,咬完就用力往旁边滚,许智超反应很快,举起刀就往杨忠志脑袋上捅,刀尖即将落下时段榕赶到,当胸一脚,踢出去几米远。
这一下许智超肋骨直接断一根,吐出口血,段榕没管杨忠志,上去继续打,每一拳都是实打实的,许智超眼睛都快被打脱落了。
杨忠志撑着口气,看见许智超手里还有把刀,“小心……”
他失血太多,声音没发出来,但是不用他提醒,段榕也轻易躲过了刀,杨忠志还想说你他妈别把人打死了,属于故意杀人,对象是杀人犯也不行,但他撑不住了,眼睛闭上昏了过去。
许智超口鼻喷血,他断断续续地笑着说:“我唯一的失误就是没同样肢解了那个小男生,如果再来一次,我会把他切成肉块。”
段榕打红了眼,一拳打烂了许智超的鼻梁,“你放心,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许智超被嘴里大量的血和牙齿堵住喉咙,吞不了气,他突然发力,手脚并用捆住段榕往悬崖边滚,他要跟段榕一起掉进底下湍急的河流里。
段榕不妨被捆住,膝盖用力往上一顶,许智超哇吐出一大口血,手上的力道也松了点,但他已经带着段榕滚下去了,原本他们就在崖边,段榕那一脚把他踢的更近了。混乱中段榕抓住了一颗石头,堪堪没滚下去,他抬起眼看见从远处跑过来的俞卷,山路难走,小鱼儿不认识路,好多坡也下不去,跑太急了,鞋都掉了一只也来不及回去捡,光着脚往他这里跑。
“二哥!”
石头松动,段榕没有看下面的河流,而是看着俞卷,他的目光很深,下一秒,石头承受不住重量,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重重一声落水的声响,俞卷跑到了崖边,看着下面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河流,无措地喊道:“二哥!”
山里有回声,然而回过来的只有俞卷自己的声音,他听不到段榕的声音。
心跳、气味,全都听不到闻不到,俞卷哭着顺着崖边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喊人,他不能没有段榕,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失去二哥。
第28章 小俞卷社会性死亡了。
人溺水后有个极限时间, 身体素质越强,极限时间越长,俞卷从崖边跑下来的时候绊到了草堆, 从中间开始就往下滚,这个瀑布很高,水流急,俞卷擦干净眼泪仔细听水下的声音。
还有心跳,但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俞卷爬起来跟着心跳声跑,他很怕,怕段榕死, 他不知道段榕水性怎么样,也不知道段榕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