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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卷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从未想过段榕的工作,可当段榕说出这个承诺,俞卷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害怕着的,他一点也不想让段榕再去做侦探了,他不想再看到段榕受伤,更不想段榕又跟什么大坏人牵扯上关系。
他哭着抱住段榕,委屈又开心,胸腔发软。
段榕再一次自责,这一刻他倒是跟所有男人一样了,“宝宝别哭了。”
俞卷这段时间确实总哭,本来就爱哭,最近因为种种事,几乎每天都哭,段榕伤势恢复不错,抬手间那点疼痛可以忍受不计,这回结实抱着俞卷亲了个够,把人亲的忘了哭,在他怀里眉目含|情才停下。
段榕把手伸到病号服的袖子里,难得返老还童,不过很笨拙老套,“二哥给你变个魔术。”
俞卷好奇地低头看,就见段榕袖子里的手伸出来,五指张开,段榕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含笑配乐,“嘭,烟花。”
俞卷破涕为笑,觉得二哥幼稚,但是他好喜欢。
门外的许付摸了摸鼻子,心想还是再等十分钟进去吧。
许付来之后就把病房升级了,不愧是许少爷。
十二月平安夜,段榕的结果出来了,对于蒋滥盛的死,段榕无故意伤人罪,先前的擅自行动也因陶队跟张局补手续及时,没有查出什么大过错,不过收回了特权,段榕没什么异议,正好他不再从事侦探这一行业了。
许付心里遗憾,但半点没露出来,只是温和地笑笑,轻松道:“二哥退了,这下侦探界再也没有接公安机关案子的侦探了。”
可不是吗,从前段榕能接,也是跟公安机关太熟,就像亲戚那样,方便的很,现在段榕不干了,自然也就没有第二个侦探了。
段榕提前出院了,在公历新年那天。许付回到B市当一名警察,郭方丈在素景山还当他的方丈,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道别过后,段榕跟俞卷就坐高铁回到了云城。段榕亲自带着俞卷,一人两鱼,去了新家。
认死理的小鱼幸运地受到了上天偏爱,他最终守住了他在这世上最后唯一的亲人。
那个人带他回家了。
新家很漂亮,这么久,装修的味道也散完了,段榕拉着俞卷的手先参观房子,两层,带一个小露台,算两层半,装修风格偏温馨,俞卷喜欢。
二楼除了两个卧室,剩下的一大半都空出来做了泳池,鱼崽的娱乐场所是一点也没给留,全丢一楼了,到时候儿子一个人在楼下玩,俞卷在楼上。
俞卷兴冲冲的,把整个家逛一遍还不够,还要第二遍第三遍,到了自己家,他就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挺着大肚子。
段榕在厨房做好面,看到从楼梯下来的俞卷,还有他的肚子,眼睛眯了眯,不对起来。
禁欲快一年的段榕火气有点旺。
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看着,谁让媳妇儿肚子里的崽什么都知道。
段榕丢不起这个人。
偏偏俞卷不自知,整天这么坠着肚子在他面前晃悠,勾引人的很。
脸上都是胶原蛋白,嫩的出水,段榕把人抱到腿上亲,亲完嘴唇亲眼睛。
把嘴唇弄肿了,眼睛也沾着泪水,哭哭啼啼力气很小地推段榕,说不能这样。
段榕揉着俞卷的小腿,“还敢招我吗?”
单纯的俞卷双眼都是无辜,段榕又给人一通亲,最后俞卷不知道也说知道了,捂着红通通的嘴,“不敢了,不敢了。”
段榕不得不忍耐着放过他。
一月下旬,一个平常的天气,太阳说大不大,空气说凉不凉,云城的冬天一向这样。俞卷生了。
就这么突然,突然到段榕在外面还没开始紧张,就听见泳池里传来一声水声。
噗通一下。
那不是俞卷发出的。
段榕呆愣。
俞卷红着耳朵探出了个脑袋,“二哥,生啦。”
就这么生了。
简单到俞卷好像就只是吸了口气。段榕反应过来,赶忙过去,先把大的搂到怀里亲亲,“疼不疼宝贝儿?”
俞卷摇头,不太好意思,又觉得幸福,眼神落在水里,示意段榕去看,“不疼,鱼崽自己出来的。”
段榕这才有功夫去看他的儿子,上身是人类婴儿的模样,下身是……很肥很短的鱼尾,长得,长得还行。
段榕也看不出来,崽眼睛都睁不开呢。
俞卷拉着段榕的手,去碰了碰小鱼崽,“孩子还不知道性别呢,等满月才会变成腿,之后就不用管了,我们跟人类婴儿不一样。”
当年俞卷也是这样的,小时候因为什么都懂,基本没让俞父母操过心。
喝奶吃饭什么的更不用说,上学俞卷都是自己去上的。
小鱼听到俞卷说话,本来还在专注地游泳,闻言甩了甩尾巴,慢悠悠游过来了,他的尾巴是白色,珍珠白。
这尾巴长大后会很好看,只是现在短的就那么一截,没有美丑可言。
费力地把尾巴放到段榕跟俞卷交握的手里,小鱼拍了拍。
年幼的小鱼还是很黏父母的。
尽管他们天生聪明。
段榕笑起来,虽然跟正常婴儿不一样,但这是他儿子,是的,段榕就这么肯定小鱼是儿子。
直觉。
段榕也亲了下小鱼,然后抱着俞卷,两人一起看小鱼在水里游泳。初为人父,两人都很稀奇,尤其段榕,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看着就满脸慈爱,连老婆在他肩上睡着都过了五分钟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