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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不礼貌,还很讨人厌。
我反正是烦死了,也不管会不会被天花板上的鬼婴看到走光。干脆就硬着头皮用卫生纸擦了屁股,提起裤子穿好了,就开门出去。
不然,难道还要在马桶上干坐着么?
有时候啊,人脸皮该厚的时候,还是得厚。
打开洗手间的门之后,比较意外的是门口这个讨厌的敲门的人居然是卖相萌萌哒的南宫池墨,而不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方左一。
走到了灵堂里,我才发现方左一被连君宸叫去身边训话,似乎是怪他在厕所门口,把我看的太严了。让他以后没事注意点,不要侵犯女人家的隐私。
方左一到了连君宸面前,倒成了谄媚小人了,点头哈腰的认错。
我视线正集中在被训的方左一身上,都忘了南宫池墨这个白毛小鬼还堵在我的面前。直到他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问我:准备好了吗?一会儿要去最近的十字路口,开坛招魂,让连君耀的尸身还阳。
你们你们南宫家的这一套,真的真的管用吗?而且我现在也不能出去,只有连家这栋有破邪风水阵的房子,才能保护我。我还是不大相信,凌翊在鬼域里面的魂魄,能够通过开坛做法的方式,召唤回来。
我还真是双商感人,居然问出这种问题,毕竟南宫家是不知道凌翊去了鬼域。按照正常的逻辑,那帮道士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把凌翊召唤回来啊。
要是还阳失败了,他们大概都不知道为什么。
南宫池墨把手伸进了宽松的长衫下的裤子口袋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傲的走在我的前面,连君耀是去了鬼域了吧?以他的本事,怕是没那么容易死!还有你额上有太白大人的血,你出去在两个时辰内回来,是不会有事的。
跟在南宫池墨的身后面,我缩了缩脑袋没说话,凌翊的手段他是亲眼见到过的。凌翊在鬼域中行走自如,还把我们救出去了,怎么会轻易被鬼域的邪祟挖了心脏,坏了性命?
我再说如何辩解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的。
他步子停下来,微微侧头,将我耳鬓上的发丝理了理,如果,他的魂在鬼域,那这些道士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他他是为了救我,才会我被他触摸到发丝,整个人有点僵住,突然很想解释凌翊离开的原因。想告诉南宫池墨,凌翊是因为想要救宅子里那些被狗煞纠缠的人,才会奋不顾身的放弃肉身,选择自己亲自去一次鬼域。
忽然间,我第六感和眼角的余光,又感觉到连君宸似乎正在一脸冷怒的看着我和南宫池墨。我低下头,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赶紧迈着小碎步回到蒲团前跪下,有些话,还是不应该让连君宸这个家伙知道。
毕竟他只是普通的活人,凌翊做的事情,他不一定能够理解的过来。
宋晴就陪着我跪在我旁边的蒲团上,她也不跟我添乱,只是默默陪在我身边。
灵堂前摇曳的烛火,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桌面上凝固了许多白色的蜡油。
道士们已经停了跳大神的动作,里里外外的忙活起来。
由于有些道士身上也挂着镇邪的铃铛,走起路来总发出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没一会儿,灵柩就被两个道士抬出去,看样子好像是要抬到外面的十字路口。
要知道,这可是市中心啊。
人流量和车流量那叫一个大,被人看见他们公然用人的尸体召唤灵魂还阳,不但会引起骚动,甚至还会造成恐慌。
可是跟着一群人出去之后,来到大马路上,才发现外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什么情况?
人怎么都没有了?
正常情况下,晚上七点多,正是江城这段路最繁华的时候。到处灯红酒绿,行人如织,不远的小广场上还有大妈在跳广场舞。
昏暗的街道上,路灯照下来。
似有雾气顺着光源慢慢的飘散下来,天上没有月亮,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已经在地平线消失了。
秋末冬起的寒风,吹得人浑身直打哆嗦。
马路上连一辆车都没有,却有着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茫然的站着,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周围忽然就没有车流了,她也不用再挨撞了。
这个白色连衣裙女孩,我以前坐凌翊车去连家的时候看过,她是这条十字路口上被车撞死的冤魂。
她在无数次尝试死前被碾压的痛苦,直到找到有人代替她,她才能离开这里。
这一条十字路口,是绝对的邪门,每年都会因为这些找替死鬼的冤魂,固定死上七八个人。十字路口本来就数阴,这一条,也许就是离阴间和幽都最近的十字路口。
像这个情况,大概是路被封了。
我只听说过剧组拍戏,或者有国家元首经过才会有封路的情况,没想到连家财大气粗到做一场开坛法事,就把路都给封了。
一起来的一位道士递给了我那幅摆在灵堂前的遗像,让我抱着,跟在走在最前头的裱糊匠的后头。
裱糊匠穿着一身黑,脚上的鞋子都是黑色的布鞋,像是民间手工制作的。
就只有腰间的红腰带,特别的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