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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安东也会?经常过来,在唐小潮眼皮子底下一直晃,韩深对此也没刻意表现什么,就当是好兄弟的?对待。因为他有时会想,安东或许就是唐小潮走出阴影的?契机,所以现在他只需要静观其变,不?阻拦也不?撮合,一切顺其自然。
与此同时,如韩深当初要求的?那样,喻行南离开的?很彻底,除过把他托付给唐小潮照顾那次外,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没有电话,没有信息,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初韩深很不?适应,觉得心中空了大半,喻行南的?离开,令他早已习惯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吃饭穿衣到睡觉出行,无一例外,都变得不?再顺心,他的?整个世界仿佛由此没了颜色,变得干涸乏味,按部就班是他当下唯一能想出来并且做到的对策。
可随着时间的推进,从英国到到匈牙利,再从匈牙利到比利时,接着意大利,新加坡,俄罗斯,每经过一站,韩深都能找回一点以前?的?自己,久而久之,韩深觉得自己终于慢慢好了些,逐渐能睡个好觉,变得更专注比赛,跟朋友浪迹在每座城市……而唯一跟原本的他不?同的?是,他不?再去酒吧了。
九月下旬,俄罗斯。
这里?是安东的?祖国,尽管当下停留的?地方不是他家所在的城市,可安东还是觉着心情愉悦,于是这晚就邀请韩深一起去酒吧玩,只不过被果断拒绝了。
现在是傍晚六点,健身房中只剩他们两个,安东遭到拒绝后,就不由半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嘴,“韩,发现你最近三个多月都没去过酒吧,这是跟Beckmann先生分别时的约定吗?”
韩深刚锻炼完,所以穿得很少,黑背心,浅色中分裤,这身衣服把他个别纹身暴露了出来,有左肩蝴蝶骨延伸至后颈的?黑色纹身,还有他右腿腿侧露出一半的?喻行南德文姓名。如果是看过韩深身体的?人还会?知道,他被裤子遮住的?左边胯骨到大腿上,还纹着“喻行南”这三个字。
听到安东这问题后,韩深将指间的香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接着斜倚到窗户旁眯眼吐出一团白色烟圈,之后才悠悠道:“不?是跟他的?约定,单纯只是想戒掉酒吧。”
“哦?为什么?”安东有些意外,他本只是想调侃一下罢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以他对韩深的?了解,假如条件允许,这人完全有可能24小时泡在酒吧里。比如去年赛季结束后,韩深就一直溺在酒吧,要不?是他的?好友范天亲自来找,估计还会?再放纵个十天半个月,然而,这人当下却拒绝了他的?邀请,实属反常。
韩深笑?了笑?,懒散道:“不?为什么,就不喜欢去了呗。”
“真是难以置信。”安东感叹一句,“假如去年有人讲你?今年讨厌酒吧,我肯定不?会?相信。”
韩深呼出一口烟雾,笑?道:“给我也不?信。”如果没遇见喻行南的?话。
安东见韩深不?愿多讲,也没再多问,转而挑眉看了眼对方指间夹着的?香烟,道:“不?过你?最近抽烟太凶,得控制一下了。”
“哪有,跟以前差不了多少。”
安东看着韩深,“是因为想念Beckmann先生?”
韩深一怔,笑?着耸了耸肩,“或许吧,毕竟很久没见了。”
“可以等有空了去德国见一面。”安东提议道。
韩深身形一顿,继而掐灭烟看似随口道:“再说吧,他工作忙。”
安东点点头,“也是,听说他今年会创作出新的钢琴奏鸣曲,听众们都很期待。”
韩深闻言一愣,“今年吗?”
安东也是一愣,反问道:“你?不?知道?”
韩深霎时感到一阵尴尬,他跟喻行南自那晚分别后,就再没联系过,而且为了避免蚀骨般的思念,他有在刻意避开有关喻行南的?所有信息,所以三个多月下来,他对那人的?现状可谓是一概不?知。
只不过,他们两个在朋友眼里是因为工作原因才暂时异地,于是韩深只得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都听过其中几段了,刚只是惊讶,因为我觉得吧,他今年可能写不?完,毕竟在我身上花费了不?少时间。”
安东不?疑有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略显遗憾道:“既然你都说写?不?完,那肯定就得等到明年了。”说罢话锋一转,又问:“所以你今晚真的?不?去酒吧?”
韩深笑?笑?,走过去拍了拍安东的?肩膀,故意道:“我是不去,但你?可以带小潮啊。怎么样,要不?我把他从酒店叫出来?”
安东面上一僵,一边跟韩深往更衣室走,一边道:“还是算了,他……还小。”
韩深失笑,重重拍了下安东结实的?肩膀喊:“喂!我也就比小潮大一岁,你?良心不?会?痛吗,再说22岁早已经成年了好吗!”
韩深知道安东舍不?得把唐小潮带去那地方,刚只是想调侃,但着实没料到这人给出的理由竟如此蹩脚。
安东唇角也勾了一下,接着用拳头砸了砸韩深坚硬的腹肌,挑起一边眉道:“你?这身板能一挑十,唐可以吗。”
韩深一下了然,笑?骂道:“强大的?人就得不?到怜惜吗,草。”
这时两人已经进到更衣室,安东从衣柜取走衣服,闻言先在原地沉默片刻,之后才走到韩深身旁,毫无预兆道:“韩,洗完澡出来多穿点衣服,最好披件外套,头发记得吹干,外面冷,当心感冒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