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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深谋远虑的一家,算准了贺南越可能独自无法完成整个过程,所以才会给她也下了药,认为这样万无一失,想到半个小时前徐千娴亲自给自己送来的睡前牛奶,顾槿妍十指掐进了掌心。
她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南越,我帮你,你放开我,我来帮你
贺南越喘着粗气,短暂的安静下来,一双眼充满狐疑,似乎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帮自己。
你放手,我帮你,我会让你不难受的,你相信我!
趁着他恍神的片刻,顾槿妍一把举起床头柜边的台灯,用力砸向了他的脑袋,只听砰一声,贺南越昏了过去。
身体里的药效已经慢慢开始发挥作用,顾槿妍踉跄着走向窗台,举起牛奶杯啪一声摔在地上,杯子碎了,她捡起一块碎片,毫不犹豫的划向了自己掌心。
刺骨的疼痛,终于短暂的掩盖了药效,但血也顺着掌心如注的流下来。
她一步步走向昏倒在床上的贺南越,神情戚然地说:我没有失信,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说完,她握着那块玻璃碎片,趄趔地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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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齐今晚去见了几位美国的合作伙伴,一直应酬到很晚才归来。
回到房间刚解下领带,房门被叩响,他的特别助理纪官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
他侧头望一眼,淡声询问。
纪官杰紧蹩眉头,表情凝重,似乎内心有所挣扎,反复斟酌后才吞吞吐吐说: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
贺南齐声线透着慵懒。
刚刚我看到顾小姐朝着自杀崖的方向跑了,她好像受伤了。
正在解开钻石袖扣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贺南齐缓缓抬头:你说什么?
纪官杰作个深呼吸,尽量把话语表达得清楚一些:我看到顾小姐衣衫不整的从别墅内跑出来,朝着自杀崖的方向跑去,她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看样子应该是遭到了非礼。
贺南齐的眸光瞬间像是一把嗜血的刀,浸染上摄人的寒气,一旁的纪官杰噤若寒蝉,这样的boss,是他从前没有见过的。
房门被沉重的打开,贺南齐走了出去,刚踏出房门一步,就被外面的贺佳音拦住,
你要去哪?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贺南齐切齿质问,周身的寒气让贺佳音同样难以适应。
她心虚的避开他阴鸷的目光,你都猜到了又何必要问。
贺南齐闭上眼,用力点了点头,挥开贺佳音拉着他衣袖的手,转身大步往前走。
贺佳音追上去,一脸肃然的制止:南齐,你不能去,你知道你这一去意味了什么?
不去,是要看着她死吗?!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火在胸腔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影,贺佳音挫败的愣在了原地。
她仿佛已经看到,将来每一个人被改写的命运。
☆、第68章 你的毒,我来解
深夜的海边,一块陡峭的石崖旁,伫立着一抹纤细骨立的身影。
她的脚下就是万丈海水,滔天的巨浪拍打在岩石上,发出哀鸿遍野的嘶鸣。
肆意的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苍白的面孔如天空高悬的明月,面朝大海,摇摇欲坠,这一抹遗世而独立的身影后来成了贺南齐日日夜夜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第一次想喊她的时候,发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竟无语哽噎。
须臾之后,他再次发声,却又因力道不足,而被尽数淹没进风里。
最后一次,他使出洪荒之力,才地动山摇的喊了句:顾槿妍,你在做什么?!
山崖上形单影只的身影晃了晃,之后一切又趋于平静,她仿佛已经成了山巅上一块风干的石头。
贺南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脚步声临近,他听到她万籁俱寂的嗓音:不要靠近我。
他立住不动,她缓缓转身,两人对峙的局面就这样形成了隔江对垒。
他看清了,她凄绝的脸上挂着的嘲弄的笑:你是作为贺家的代表来看看被下了药的我,是在路边随便抓个人苟合了,还是已经忍受不了痛苦而跳崖身亡了吗?
一片俱静,他不承认亦不否认。
这是个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辩解的男人。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们预期的所有结果都不会实现。
贺南齐看到了她的手,十指握拳的一只手,鲜血正一滴一滴滑落,像他那晚喝的红酒,刺目的色泽。
胸腔似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他拧眉上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放开!
顾槿妍用力挣脱,她体内的药效还未散去,这个时候任何异性的触碰都让她生不如死。
既然已经决定跟我划清界线,现在又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顾槿妍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