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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餐吃的寂静无声。
贺南齐没吃多少食物,酒却喝了不少。
两瓶红酒几乎是他一个人喝光的。
顾槿妍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他喝得两眼腥红,神情迷离的样子。
晚餐结束,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手抵着额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顾槿妍沉吟了几秒,抬腿迈了出去。
她朝着枫树林的方向走,步子很快,他长腿稍微加长一些,三步并作两步便将她赶上,抓住她的手,拽进了手心。
两人沿着枫树林的马路走了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从尽头返回时,经过上次缠绵的地方,他才停下步伐,按住她的肩,头抵在她额头上,醉醺醺的征询了句:我想在这里,再要你一次,可以吗?
他今天真是有些得寸进尺。
顾槿妍望着她,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无法拒绝他,是因为知道他今天并非欲望所驱,而是他心里难受。
贺珩珩的离开,贺南越的离开,都是他心里不能承载之痛。
嘴上没有答应他,但扭转的步伐却朝着上次缠绵的地方走去了。
性是抚慰一切的良药。
这句话果然不差。
尽管两人心中都还隐藏着芥蒂,但当顾槿妍被解开了匈前的纽扣贴上他坚硬的胸肌时,两个人还是为着这种原始的悸动而震撼到,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脑子里只剩下隐晦的激情和缱绻。
她被他狠狠地压到了铺了一层落叶的地上,亲吻着她的每一寸,狂肆的侵略刺激得眉头紧锁,唇瓣咬得泛白。
他因为酒精的缘故并不比她好受,浑身紧绷如铁,一张脸上有着隐忍的痛楚和掠夺的畅快,他移动身子,噬咬着她柔嫰的双唇,一双手肆意在她生体上游走点火,发泄着黑夜里的张狂。
唇间不断传来湿漉漉的触感,那种类似过电的微麻感令两人艰难喘息
妍妍,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像过去一样。
他的唇移到她耳边,语气透着深深的失落和无奈。
她来不及多想什么,强烈的侵入感已经将她席卷。
无力地闭上眼,她扭过头,四散的黑发披在雪白的肩头上,黑白相应,暖橘色的路灯照得她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粉色,几个深重的吻痕在颈上格外明显,此刻的她有一种柔弱的美绝。
他托住她的小身子,抱着她急速驰骋。
顾槿妍明感地察觉到,今晚的贺南齐有些不对劲儿,虽然以前床上的他也一贯强悍,但从来不像今晚这样,几乎不顾及她的感受了。
她微微侧过头,在灯光下闭眼低吟,贺南齐不禁心头拂过淡淡的怜惜,停下来去轻轻触摸她的脸颊,异常温柔道:怎么了?哪里难受?
她依旧闭着眼,摇了摇头。
见她没有不适,他更加张狂,她觉得自己成了一块融化状态的奶油,越来越热,越来越稀软,周身温暖如潮。
妍妍,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她眯着眼,大脑早已混沌一片,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沙哑细小的声音,莫名的空虚感占领了她。
说,说你还爱我!
他期待她的尖叫求饶,可她只是皱眉默默承受,贺南齐不禁有些失望,心中的温柔退散而去,猛地抬起她的脸,他低吼道:求我,顾槿妍,求我给你个痛快!
她虽失神,却固执地咬牙不答。
他用力将她背过身,她迎上了月亮的位置。
今晚的月亮如此的忧伤
她在心里默默的回答他。
我是爱你的,只不过我释怀不了你曾带给我的伤害;我是爱你的,只不过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障碍了;我是爱你的,只不过我们的爱已经蒙上了瑕疵;我是爱你的,只不过不比以往的强烈了。
是的,我爱你。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回不到从前而已。
他像是听到了她的回答,毁天灭地一般。
顾槿妍想要逃离,或者咬牙抵抗,但最终仍是在他的强悍中迷失了方向,意识抽离,无边的黑暗中,她几乎血液逆流,眼前似有光闪过,呼吸也断了一样。很久,她才感觉到他撤离。
他离开后,却还是紧紧的抱着她,脸埋在她颈肩处,温热的气息如梦似幻的回荡在她耳边:我们生个孩子吧,从今以后,我给你一个家。
滚烫的泪水从紧闭的双眼里蔓延了出来。
一颗一颗全滴落在了脚下的枫叶上。
她已经没有家了,现在的她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有人说给她一个家,这是多么温暖的誓言。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连想都不想就欢喜的答应。
可是现在,她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23岁,已经家破人亡的顾槿妍,再也不会天真的去憧憬什么了。
贺南齐没有留在枫园过夜,隔天一早,顾槿妍收到了蒋白安的短信。
到南岸来,找你有重要的事。
虽然心中有腹诽,但顾槿妍还是赶了过去。
南岸是晋城出海的码头,却只供有钱人的私人游艇出行,一般的船只出海都是经由东岸。
顾槿妍到达南岸时,远远看到蒋白安一身白衣,戴着一只墨镜靠在他拉风的越野跑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