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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凛回头,看到莱莎正在敲窗户玻璃,细微的声响穿透玻璃传了进来,他走过去,打开窗户。
    莱莎意外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凛说:“路德邀请我来做客,但是他现在被蛊惑了。”
    莱莎说:“难怪大家的样子都不对劲,”她神色严肃地说,“我听说福尼尔太太被枪杀了才特意来这里看看,班森真是个令人憎恨的家伙,他想用这种手段压下大家因得不到物资而愤怒的情绪!他是个混蛋!”
    沈凛看了一眼外面正在向班森膜拜的镇民,对莱莎说:“对不起,莱莎,我骗了你,其实我们是外乡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这座岛误闯入小镇,我们想回去。”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根本瞒不住莱莎。
    莱莎瞪了瞪眼,惊讶地看着他,她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凛。
    沈凛蹙眉,对KP说:“心理学。”
    KP暗投了骰子。
    沈凛发现,莱莎虽然震惊,但眼神十分冷静,她正谨慎地打量着自己。
    沈凛说:“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想回家。”
    莱莎咬了咬下唇,说:“你们真的不是第二个信使?”
    他摇了摇头,说:“我以人格担保,我绝对不是来监视你们的,我只是误闯入这里的人,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回家。”
    莱莎犹豫了下,最终选择相信沈凛的说辞:“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不,我是相信我的直觉,我相信你是个温柔的好人。”
    沈凛笑了笑。
    莱莎也笑了笑,她让开距离,对沈凛说:“班森现在是不是想抓走你们?先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我家里,那里只有我和安妮太太,他们找不到那里。”
    “谢谢你的慷慨。”沈凛从窗户跳了出去,晏修一紧跟上去。
    KP:“过个潜行。”
    沈凛投掷,成功。
    晏修一投掷,成功。
    KP:“再过个幸运。”
    沈凛投掷成功。
    他们顺利来到莱莎的家里,房东太太正在午睡,一旁的秃毛鹦鹉察觉到沈凛他们的到来,扯着嗓子惊叫起来,把安妮太太惊醒过来。
    安妮太太瞪圆了眼睛,几乎脱落的牙齿让她的嘴巴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她扯着嗓子喊道:“怎么回事!莱莎!你吓到小皮特了!”
    “抱歉!安妮太太!我带了两个朋友回来。”
    “朋友?”安妮太太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的公鸡,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沈凛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停顿了几秒,阴阳怪气地说,“真是漂亮的孩子,瞧瞧这模样,莱莎,你也到这个年龄了,我一直担心你嫁不出去呢。”
    “安妮太太不要乱说话!”莱莎生气地说,“他们只是我的朋友!”
    沈凛脱下帽子,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安妮太太。”
    “你好,小可爱,要来点热可可吗?”
    “谢谢您的招待。”
    “去,莱莎,去给他们冲一杯热可可,可可粉在抽屉里。”
    “安妮太太您又忘了,可可粉已经用完一个月了,您的早餐都换成了热羊奶。”
    “是吗?”安妮太太愣了一下,嘀咕道,“怎么什么都没了……”
    莱莎带沈凛他们去自己的房间,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随后说:“你们先待在这里,注意不要被发现,我会帮你们找到你们的朋友。”
    她掩上房门,噔噔噔下楼去。
    沈凛说:“不知道弗洛伊他们怎么样了。”
    晏修一说:“他们现在在月沉湾。”
    “那边没什么镇民,应该是安全的。其实比起他们,休文的情况更令人在意,他看起来像是完全被蛊惑了,是不是也陷入了某种临时疯狂?”
    “不,”KP否认了沈凛的说法,“他陷入的是永久疯狂,被撕卡了,说得通俗点,他已经被游戏淘汰了。”
    第26章 灵感 十年前丢失的祭品
    永久疯狂……!
    这四个字让沈凛心头一跳,问kp:“能告诉我们他做了什么吗?”
    “这是探索的一环节,需要你们自己去发现,我只能告诉你们,永久疯狂意味着你们永远地失去了这个队友。”
    沈凛心想:“只有理智值掉光的时候才会陷入永久疯狂,我们每个人都有大几十点理智值,怎么会全部掉光?休文碰见了什么?难不成他直面了所谓的神明?”
    黄昏的时候,莱莎才回来,她弄得浑身都是泥土,脏兮兮的脸蛋,一双紫罗兰一样的眼睛却十分明亮,她捧着一束百合花走到沈凛身边,对沈凛说:“我把福尼尔太太的尸体收殓回来了,你要和我一起去祭拜她吗?她很喜欢你,看你的眼神像是看她的孩子,如果你愿意去的话,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
    沈凛点了点头,他从莱莎手里接过百合花,一起走进一条黑暗无人的小巷。
    小巷里,一条破旧的毯子包裹着一具干瘦的尸体,她仍保持着死前最后的样子,眼睛瞪大,脸上仍有不敢相信。
    莱莎用干净的水擦干净福尼尔太太染血的脸,阖上她的双眼,她低声说:“福尼尔太太有轻微的洁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脸庞沾染这么多灰尘和血迹,如果要离开,她的尸体一定是干净的。”
    沈凛“嗯”了一声:“她是个伟大的夫人。”
    莱莎说:“其实我有时候不能理解福尼尔太太在想些什么。她认为镇子里的罪恶是源于外乡人,可她却也离不开外乡人的物资,要求平等地分配物资,而不是让镇民们摆脱外乡人的束缚。这一切都是错的,献祭仪式是错的,外乡人是错的,月沉乡的镇民也是错的。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