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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那你过个极难的幸运。”
沈凛投掷,他投出了23点,失败。
不过没关系。
沈凛吁出口气,继续问:“用笛子能救什么人是吗?”
男人点头。
是什么人?他要救什么人?医院的人?还是谁?
沈凛想到一个可能,他放低了声音,怕惊吓到男人,然后缓缓地、试探地发问:“是……刘小淘吗?”
这个名字带给男人的影响比郑和平还要巨大,他浑身一颤,所有的意识在顷刻间全都涣散,一股莫名的力量夺走了他身体的控制权,他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吼声,黑色的泥潮席卷了他的世界,他任由本性猛地向沈凛扑了过去。
沈凛虽然摆出了放松的姿势,但从没有放松警惕,失智是怪物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早有准备。
在男人扑上来的时候,沈凛站起来向后避开,他察觉男人对这道线外的位置非常胆怯,但就在这时,这个世界的画面扭曲,一片灰雾填充了所有视野。
沈凛感觉到,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前一刻,男人将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手里,那是纸张的触感。
有些粗糙和扎手,但上面还留有人类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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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凛离开后,那个怪物又缩回阴暗的角落。
他蜷缩了起来,丑陋的皮肤垂挂在瘦弱的骨骼上,像是一滩萎靡不振的烂泥。
他一直在这里,从有意识开始就守在这一小块巴掌大小的地方,不见天日,只有头顶一轮淡淡的月光。
这里总是黑夜。
他见过来来往往的无数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见到他的时候无一例外,都在疯狂尖叫。有的能保持理智,有的直接变得癫狂。
他们会用各种手段从自己手里得到这张薄薄的纸,他无法理解上面的意思,但他知道所有人都想要。
他根据骨子里刻上的规则去选择谁能拥有这张纸,谁不能,他一直遵循规则,但这是头一回,他有自主意识地想送出这条线索。
怪物歪着脑袋,将脸颊贴在膝盖上,月光冰冷,他早就习惯了,可他忍不住去回味那人看自己的眼神。
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类,不恐惧,不歧视,不同情,只有对待同类的平等。
好像很久以前,他一直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
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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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陡然变化,沈凛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后脑勺一阵钝痛。
kp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你被重物击中,损失体力1d6点,现在投吧。”
沈凛:“……”
沈凛:“刚醒过来就要过检定,做个人吧。”
“做不了了。”kp正色说。
沈凛:“那真是遗憾。”
kp:“……”
沈凛投掷失去体力的数字,投出了2点,他说:“我过个医学,补回点体力。”
kp:“……你过。”
医学检定成功后,沈凛投了个1d3的骰子,恢复了3点血。
kp:“……………………”
沈凛:“2+3还余1。”
kp:“……你数学真好。”
沈凛:“小学生都会算。”
kp又自闭了。
沈凛不知道袭击自己的人是谁,但现在待遇还挺好,至少是在床上醒过来的,也没被捆起来。
他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应该是晚上,街边亮着路灯,安逸宁静。
他打了个问号。
房门被推开,探进来两个脑袋。
韩千秋:“醒啦?”
夏禾:“醒啦?”
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们一下,两人一个踉跄,跌进房门。
晏修一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粥,坐在沈凛床边:“醒了?”
沈凛:“……”
你们是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沈凛问:“郑得呢?”
“害!”韩千秋一脸说来话长。
沈凛及时打断他长篇大论的施法读条:“敲晕我的是郑得?”
韩千秋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哽了一下,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神了卧槽,后脑勺长眼睛了?!”
“在被敲晕之前我过了一个侦查,那个侦查来得太突然了,毫无防备,后来想想,应该是有人要跟我过对抗,大概率是潜行。会过对抗的十有八九是玩家发起的请求。不是他的话,是你们?”
“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角落里,突然响起郑得的声音,他被捆着双手双脚像是个茧一样丢在地上,郁闷地说,“你们和这样的玩家一起玩不会有危机感吗?”
韩千秋:“为什么会有危机感?躺赢不好吗?”
“然后拿那可怜兮兮的一枚铜币?”郑得嗤笑一声,“熬那么多场游戏,才能换出来一枚金币,六枚金币才能换一个离开这儿的机会,划算吗?”
韩千秋来了火气:“因为这个你就要阴队友?当二五仔能让你快乐?!”
郑得收起嗤笑,说:“我跟你们阵营不一样。”
夏禾恍然大悟:“你有特殊任务?”
郑得点头。
韩千秋懵了:“什么意思?”
夏禾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游戏有个很基础的讲究是角色扮演,我们一开始不是建了一张角色卡吗?就是我们在这个游戏房间里所要扮演的角色,”说到这儿,她顿时想明白了,“我知道了,你是院长的儿子,所以其实你是院长阵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