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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退了出去,找了个能看到艾莉丝模样的角度,在蜡烛燃烧了大约一分钟的时候,沈凛清楚地从镜子里看到艾莉丝缓缓闭上了眼睛。
    蜡烛燃烧的火焰忽闪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风声,呜呜咽咽的,摆放在梳妆台前的铜制小瓶里,香料燃烧得越发浓郁,升腾起了一束袅娜扭曲的白烟。
    白烟浮于半空,与空气中的水结合,氤氲出了一团云雾,它没有具体的形态,中间漏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孔洞,像是一团溃烂的腐肉。
    艾莉丝捧起手中的尼伯龙根之眼,低声轻吟:“透过那污秽,汝可知晓彼等。彼等之手已在汝之咽喉,而汝仍不见彼等;彼等居所在汝之门槛——”
    他发现艾莉丝正在吟唱的是某种不知名的语言,他不知道该如何翻译,但即便他无法正确地拆解每一个文字的含义,也依然从中感受到一种贯穿骨髓的冷意,那仿佛是来自地下的诡秘低吟,从高耸而没有尽头的深渊之地传了上来,冲撞着沈凛每一根神经,所见的真实都变得不真实,所听的咒言也变得更加狂热。
    漂浮不定的烟雾找到了归属,在吟唱之中发出狂喜的尖啸,蜡烛的光芒骤然变成了幽深的蓝,从每一支蜡烛顶端的火焰飘荡出来一片漆黑的浓雾,逐渐汇聚于小瓶瓶口涌出的白烟,最终,一团扭曲的触手包裹而成的浓雾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艾莉丝的头顶。
    沈凛目睹眼前这诡秘的真实,瞳孔震颤。
    KP:“sancheck,成功1D6,失败1D10。”
    沈凛投掷检定:70/25,成功,投掷san值减少数3点,幸运地避开了疯狂。
    KP:“再过一次意志。”
    沈凛投掷检定:70/66,成功。
    他依然看不清楚那团东西到底是什么,无论他多么努力地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云雾,里面像是藏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肢体,说不清是哪种动物的残肢交融拼凑出来一团难以名状的物体。
    艾莉丝不断重复着祷文,火焰跳跃得更加激烈,烟雾扭曲得更为夸张。
    她突然睁开眼睛,左眼充血变得通红,一串血泪淌了下来,滴落在艾莉丝洁白的裙摆上,她捧着尼伯龙根之眼不住祈祷,最终,声音定格——
    “呀!莎布·尼古拉丝!透过那污秽,汝可知晓彼等。彼等之手已在汝之咽喉,而汝仍不见彼等;彼等居所在汝之门槛。”
    狂风骤然掀起,沈凛几乎睁不开眼睛,他看到浓雾之中窜出了什么东西,像是一个巨大的团块,它被浓郁的黑雾包围着,从中伸展出了漆黑的触手。
    KP:“sancheck,成功1d3,失败1d10。”
    沈凛:“?不觉得有些频繁吗,你是想搞死我”
    KP语气毫无起伏地说:“谁让你作死,直接加入了敌对阵营,这对你来说是从未见过的巨大冲击。”
    “呵呵。”沈凛毫不留情地回应KP,他投掷检定,成功,减少理智值2点。
    KP:“当我放屁。”
    狂风越来越猛烈,但诡异的是,沈凛能感受到强风吹拂脸庞,却注意到四周围的任何物件都没因为狂风有任何动摇,仿佛那风仅存于意识。
    而在撕裂的风中,他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黑雾里走了出来,那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树木,伸出蹄子一般粗壮的腿,稳稳地站立在房间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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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房间里,尼娅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她的指甲,她嘀咕道:“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个守株待兔的傻子。”她看向房间里挂着的时钟,说,“还有五分钟就到下午两点,我只等到两点,如果多拉蒙德的尸体还没从衣橱里掉出来,我就去找对面那个年轻小伙子好好聊一聊。”
    就在这时,KP说:“你过个聆听。”
    尼娅打了个激灵,投掷检定:45/66,失败。
    她什么都没听见,这条走廊太过寂静,尼娅无聊得几乎要睡过去,耳边只有秒针行走时滴滴的清脆声响。
    修女从列车的小型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神秘的书籍,它的封面漆黑,烫有暗色的文字,她找了个角落,拉开帘子,火车外,明媚的阳光照耀进来,照亮了封面上的文字。
    那是一本用旧语所写的叙事史诗,名字叫做《月之镜》。
    她翻开封面,序章写有一串文字:
    戈尔戈,摩耳摩,千面之月——都在赞美我们的献祭;
    请随着万千子嗣,用您的种子填满我们,让更多的人来您的神殿敬拜。
    “什么鬼……”修女感觉这些文字单个她都能读懂,但连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某种神秘的献祭仪式,像是祷告又像是赞美,她撇开从兜帽里滑出来的碎发,嘀咕道,“图书馆检定失败,花了好些功夫才弄到这本书的线索,结果就这?”
    她紧接着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张,边沿画着一圈扭曲的符号,正中间是一串手写的、笔画利落的文字:“羊女,大地之丰饶者,献祭可换取财富,以十五年为期限,羊女多子嗣,然而一生只能孕育一胎女性,是下一任羊女的继承者。”
    这张纸的下半部分被撕了下去,最后一句话的部分文字不太清晰,修女只能模糊地读出来这一小段文字,她翻到背面看了看,刚拿起来就被人打断。
    连带着纸条和书一起被人夺走,修女怔了下,抬头一看,那是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他面色不善,冷冷地说:“抱歉,这是我的书。”